多远的路,老三两口子愣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这西山脚,基本上已经出了唐家村了,而山脚处的茅屋,是一间仅仅只够放下一个板床的小屋子。
且不说茅屋年久失修随时都可能倒塌,就说那屋子里面,除了一张简陋的板床就别无他物,甚至连一条板凳都没有。
这茅屋是唐家老头子年轻时搭建的,偶尔上山打猎或者看守山脚下的几亩田地时落脚用的。
现在唐老头子已经不打猎了,山脚下的几亩地也转卖给了别家,这个茅屋早就闲置了下来,自然是不会来修的。
唐虎喘着粗气让钱氏将自己扶进屋中,刚坐上那板床准备休息一会那板床却发出长长的一声嘎吱后稀里哗啦的散成了几块!
“虎哥,你有没有事?”
钱氏慌忙将差点摔倒的唐虎拉住,紧张的打量了一下唐虎的身体,担心唐虎被板子断处戳到身子。
“孩他娘,我,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苦了你了。”唐虎用胳膊夹住拐杖,将自己的体重压到拐杖上面,微微抬手拍了拍钱氏的手背,眼眶泛红。
“虎哥,我不苦……”钱氏一愣,对上唐虎泛红的双眼,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苦的是咱们的竹儿啊……”
说到后面,钱氏再也忍不住蹲到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她那苦命的孩子,从小就在不停的忙活家务,从来都不像其他孩子一样能够开心的玩耍,这大好年纪还没寻到一个合适的婆家脱离这苦海,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
都怪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了。
听着钱氏的哭声,唐虎也是悲从心来,缓慢的蹲下身子,抱住钱氏无声流泪。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而另外一边,唐菁竹趴在地上,双手成爪各自抓着一把泥土,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的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嗜血的眼睛,在慢慢笼罩的夜色中开始泛着诡异的光亮,戏谑的盯着趴在它不远处的唐菁竹。
“呸,看老娘半天了你,有本事你来吃老娘啊!”
暑热的后遗症让唐菁竹感觉自己全身有些酸软,但是前面的那只饿狼已经盯着她好一会的时间了,她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以免自己刚穿越过来就沦为了野狼的食物。
听到唐菁竹的挑衅,野狼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接着无声的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唐菁竹看着那顺着牙缝流下的口水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要是真被这家伙咬上一口,那滋味绝对酸爽。
定了定神,唐菁竹暗暗调整自己的姿势,使得自己像是一只豹子身子贴着地面节省自己的体力,又能确保自己到时候能有足够的爆发力和这野狼周旋。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乱葬岗的深处,她的本意避开正路去山里找些野果子充饥,没想到还没走出乱葬岗就遇到了出来觅食的野狼。
乱葬岗中时不时的会被丢进一些被村民打死的豪猪或者刺猬,这野狼估计是常来这里寻吃的,今天被倒霉的唐菁竹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