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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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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饭局改变了我的生活,此后的日子天堂与地狱同在。

    哥几个有近月没怎么见面了,都各自忙碌自己那点破事,几个要好的朋友闲着没事聚了聚,结果把我的生活弄乱了。

    事情的起因是杨晨酒后的一句话。当时杨晨就坐在我旁边,估计当时他是有点高了,这小子高了以后嘴没把门的谁都知道。喝到酒酣时他俯耳对我窃语说:“何晴舞跳的很好啊,腰软软的风骚指数直逼深市股指,高的没话说,在床上一定更来劲吧。”我听了当时没觉得什么,但旋既发觉一室清净,大家都在看着我与杨晨,杨晨说话声很大。

    我感觉脸烧的厉害,然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微笑的看着杨晨:“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杨晨迷着醉眼呵呵笑着接一句:“我说你老婆在床上一定很棒。”我手攥着一个啤酒瓶不动声色的笑:“是么?你怎么知道?”旁边的江山看出来我脸色不对,站起来想张罗着继续喝酒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瓶子砸在杨晨的脑袋上,杨晨摸着头似乎有一点诧异,:“高清杨你他妈打我?”然后血顺脸而下。我紧接着一拳轰在他的脸上:“我x你妈杨晨。”杨晨如破麻袋般萎然顿地。这时旁边的人反应过来,几个人去查看杨晨的伤势,几个人上前死死的抱着疯一般欲扑上前的我。

    饭局如中场停电的电影一般无以为继。

    杨晨头部逢了五针。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杨晨时谁都没说话。时间在大厅的钟声中敲然流逝。

    从急诊室里走出来的杨晨酒已经醒了,但精神萎靡不振。我坐着没动,杨晨在几个人的搀扶之下走过我面前,看都没看我一眼。

    这不奇怪。独自坐在空旷的走廊上,来苏水的味道仿佛从身体的各部位向心内挤去,我的心呼吸困难。来来往往的白衣天使们面目冰冷,仅用眼角余光瞄我一眼,也让我寒冷彻骨。

    我觉得很累,但为了温暖还是要走开。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看到江山坐在花坛上,手上的烟一明一灭。

    坐在江山旁边,他递给我一支烟,烟雾飘渺中,听到了空气中的微露凝集的声音,秋天就要到了。

    许久,我问江山:“杨晨他没什么事吧?”

    江山摇了摇头,少倾,掐了烟说:“今天你太冲动了,事情没那么严重吧。”

    我颓然苦笑:“怎么回事我心里有数,杨晨今天倒霉罢了。回头你跟他代我解释一下。”

    江山没说话,思付良久,眼望着远方:“杨晨与我说过几次,见过何晴跟一个男人走的很密,我没让杨晨告诉你。本来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好说,我们也没有发言权,今天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杨晨也是为了你好。”

    我满眼沧桑,慢慢说道:“我明白,只是不想面对罢了,今天这层纸既然捅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江山拍拍我的肩膀:“明白就好,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冷静些,别再伤人了。”

    转身而去。

    望着江山的背影,我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回到家,一室清冷。

    何晴,我长呼一口气,心中郁闷反增。

    大学时何晴就是舞林花蝴蝶。为了把何晴追到手,我师从一交际舞名家正经苦练多时,之后硬败了无数何晴的追随者,才能赢得芳心相许于我,何晴喜欢跳舞我知道,结婚后为了忙生意很少陪她去了,相信她不会乱来的,但我却忘记了日久生情了,肌肤之亲耳鬓斯磨难免迷乱,最近何晴频繁外出深夜方归,我就觉得心里没底,但总是找借口安慰自己给自己信心,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都说七年之痒,何晴不到三年就等不及了,坐在黑暗中心潮起伏,我冷笑,跟我玩鹰,何晴你还嫩点。

    十一点零五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钥匙旋转的声音,门开,光明大放。

    何晴开灯后转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一惊,钥匙当啷掉在了地板上。我起身走过去拣起钥匙递给她,淡淡的说:“回来这么晚啊!”何晴接过钥匙面色不变:“一个人在黑里待着干什么,吓死人了,喝多了吧你。”转身走向卧室:“今天晚上单位加班。”

    我没搭理她。打开电视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换台,浴室里传来水声。

    一会,何晴从浴室里出来,发稍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双颊嫣红,穿着松散的睡衣,青光欲隐还乍现。看着如出水芙蓉般的何晴,心虽有怒,但还是不禁怦然心动。我们好久没有亲热过了。

    何晴坐着与我看了会电视,我频繁的换台,她一声不吱,只有电视里忽而音乐忽而对白在寂静中流转跳跃。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没有话要说了?爱,真是说走就走么?

    何晴看了一会恹恹的说她要睡了,转身去了卧室。

    寂寞夹着冰冷包围着我,发自心灵的深深颤栗汹涌而来。

    闭了电视,我进了卧室,脱了衣服掀被,搬过何晴不顾她一声声“我累了”的抗拒,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我发泄般的动作带着报复,在狂风暴雨的攻势前,何晴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一刹那间我觉得我强暴了何晴。

    而后一切都是空虚的疲惫。

    事后何晴略带满足的埋怨我:“你今天喝多了,弄疼我了。”

    我翻身背对着她:“明天晚上我有应酬,你自己在外面随便吃点好了。”

    何晴也说:“明天单位也要继续加班,月末报表忙的烦人,累死人了。”

    我听到心裂的声音,伤口滴答滴答的在流泪。

    一夜无梦!

    忙完了所有的事,关了手机,坐在办公室里开了电脑,玩帝国时代。

    当我就要统一整个帝国的时候,我看看表,距何晴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打开抽屉,翻出了从前出游时买的蒙古剔,出鞘,刀光如一泓秋水,点燃了杀气如虹,我感觉到这次事不能小了,得先有个防备。

    我像个克格勃似的跟在何晴的身后,墨镜,行迹隐秘,距离跟踪目标五十米,就差身着风衣了。

    何晴下班后没有回家,与一女人的一起走向另一个方向。那女的我恍惚着面熟,想了许久想起来了似乎叫李丽萍,一个离婚女人,据说一贯水性扬花,擅长勾三搭四的,我曾经侧面暗示过何晴别跟她走的太近,看来何晴表面答应实不以为然,我行我素。

    两个人走进了聚享酒店,实实在在的四星,没人请客打死我我也不会迈进去一步。

    我跟个傻子般的坐在酒店门前的花坛上吃着热狗喝着可乐,心酸的要落泪了,我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

    星光乍现,路灯渐次的亮起,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酒店的门童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交头结耳有了报警意思的时候,何晴与李丽萍出来了。确切的说应该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中年男人,高大挺拔,一看那身行头就是意气风发囊中多金的主,我一看不好,那小子没准有车,连忙跑向停在一边的出租车,果然三人向一辆别克走去。我转身上了车,扔前车坐上五十元钱,对司机说:“跟着前面的那辆别克,它往哪走,你跟到哪。”

    车停在大上海舞厅门前,这里我曾经带何晴来过,我们曾经是黄金搭档。

    一晃已两年未至了。买票的时候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凑到身边来腻声道:“先生一个人呀,需要舞伴么?”我转头看了她一眼,长的还算周正,知道是陪舞的,跟旧上海的舞女差不多,陪舞兼卖身,整个一鸡。我把找回的钱又塞进去,对售票员说:“加张票。”

    灯光昏暗,一种迷乱在靡靡之音中滋生,在空气中游走。

    一时不能视物,费了好大劲我才在一个包厢中看到何晴三人,何晴低眉浅笑着与那男的说着什么,眼稍唇角皆春意,看的我咬牙切齿。

    身边的女人唧唧歪歪的跟我说着些什么,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听得只言片语不由得心烦,我低声喝道:“闭嘴。”

    那女人撇撇嘴正好有人来请舞自去了。

    何晴与那男人下了舞池,翩翩起舞。一个轻盈一个悠闲,行云流水,搭配无间,如果换个身份我也想叫声好。

    何晴与男人低语着,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何晴似乎有些娇羞,竟然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

    蓦然恨由心生,恶由心起,我起身稳步向他们走去,静静站在陶醉着的一对狗男女面前。

    何晴似有所觉,猛然抬头,嘴巴张成o型,推开那男人,眼中掠过一丝慌乱。我微笑着对她说:“不介绍这傻b给我认识么?”那男人眉头微皱:“小晴,这是什么人,说话这么没礼貌?”何晴站在那里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我喃喃的重复着:“小晴,小晴”我怪笑道:“我还以为这是我的专利呢,原来已经普及了。”那男人现在想必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强自镇定的说:“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笑着说:“那我该想成什么样子?”

    周围的人似乎看出有什么不妥,自动散成圈围着我们。李丽萍这时候钻了进来,看到了我一惊,勉强一笑:“这不是清扬么,这么巧啊!”我看都懒得看她,不屑的说:“你他妈的闭嘴,老鸨一个!”李丽萍面色一变,何晴这时候缓过神来:“高清扬你说话放尊重点,别不干不净的。”我凝神看她,浓妆淡抹,勾勒如画,大脑忽一晕,轮起手给了她一巴掌,何晴身体随着那股力量怪异的转一圈,惊呆了,哭都哭不出来,认识以来我从未打过她。我回身正要找那男的,眼前一只拳头瞬间放大,脑际一迷糊,摇摇清醒后发现我躺在地上,鼻子火辣辣的酸疼,单手支撑起身体,另一只手一摸,鼻子在流血。看着满手的艳红,狂怒,我低吼:“我--废--了--你!”抽刀,猱身而上,还有一丝灵台清明,直出的刀变为横划,那男人微一闪,却已经晚了,我可以感觉到刀锋划开了他的肉,瞬间血染红了他的衬衣。看着身上的血,那男人眼中充满了绝望,哀号一声,萎然倒地。

    场面一片混乱,尖叫声不绝于耳,我挺刀欲再上的时候,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扑倒,是舞厅保安到了。

    紧跟着警车鸣叫,不知道谁报了警。

    在警察局蹲了两天,警察也没怎么虐待我,一切人证物证俱在,我想否认也不行,这时候我已经忘了害怕,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倒是一无所惧了。我给江山打了电话。

    江山将我要了出来。

    放我出来的时候警察倒是不失幽默:“那样的人该揍,但别动刀子啊,动刀子就算行凶了,以后注意点。”

    夺妻杀子那是死仇,在古代都是不死不休,我这才哪到哪啊!

    江山告诉我被捅的那家伙没什么大事,当时是吓晕了,逢了几针,他没起诉,警察也就息事宁人了。

    江山叹息道:“没想到你还是把事闹大了。”

    我默然。

    回到家,一片狼籍,有点人去楼空的感觉,想必何晴是怕了我了,早早的逃之夭夭了。经过这次事件我倒是心平气和了,或者心中的一口气出了就好了。平静几天后我打电话到何晴单位,何晴休假了,我让接电话的人找李丽萍接,李丽萍听出来是我声音就发虚了,我极有礼貌的让她转告何晴,我要与她离婚,越快越好!

    离婚的时候我发现吃了个暗亏,何晴出示了结婚时我们写的财产清单,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什么时候签的字我早忘记了,都准备着白头偕老了谁还注意这些啊,何晴真是个有心计的人,原来我并不了解她。到底夫妻一场,何必斤斤计较。

    离了婚我变卖了家当,结束了并不景气的公司,带上所有的存款去姐姐那里。父母双双去世后姐姐早就想让我过去,只是何晴不愿意去,这时了无牵挂还等什么。

    哥们给我饯行,席间,杨晨不无唏嘘的说:“我一句多嘴让你们夫妻反目,我这嘴真是该扔了。”

    我笑了笑:“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命中注定了的,你不过是命运的一部分罢了。”

    我后悔的取笑他:“只是那一瓶子让你受罪了,不过估计前世你欠我点什么,今生还回给我,咱们两不相欠了。”

    杨晨嘟囔着:“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没准是今生你欠我的,我等着来世你还我呢。”

    一桌人大笑,我说也好:“来世咱们还是兄弟,这一记酒瓶我等着你来找回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姐姐所在的是一个海滨城市,四季宜人,草木常青。

    这一晃与姐姐也有一年多没聚在一起了,姐姐依然亮丽如昔,眼角多了皱纹但更显风韵,只是生了小外甥后体型一直无法恢复到以前的婀娜,让她颇为耿耿于怀,姐夫还是书呆子模样,永远听老婆话跟党走,衣食无忧,一家人其乐融融。

    姐姐听说我离婚的事后,拍手称快曰:“早看何晴不是个东西,以前跟你说你就是不听。这里的大姑娘比她好的有的是,明天我就给你介绍几个。”

    又是一个事后诸葛,我一听头都大了,连忙告饶:“才跳出火坑你就让我清净一段时间好了。”姐夫在旁边也帮腔说:“好不容易离了,再找也不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啊。”姐姐杏眼圆睁:“你很羡慕清扬的自由自在么?”姐夫知道说错话,低头悄悄的到别的屋看书去了。姐姐其实是个幸福的人。

    一住多日。赋闲在家,囊中日渐羞涩。一直待着也不是个事,大学专业本来是学广告的,搁置多年,唯有一个烫金的文凭是不够的,该充充电才是,用了半日时间在报纸夹缝中找了个广告速成培训班,知道多半是杂牌子学校,但以我的根底想拣起来也不难,遂去上课。

    上了两个月课,狂啃了两个月的书本,慢慢拣起了旧课,再加上补充的那点新货,估计唬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翻出了白军的电话拨了过去,一个娇媚的声音问我找谁?这不是打错了么,我挂断重拨,接电话的还是那个声音,奇怪中我试探着说找一下白军,那娇媚的声音问你是谁?找白经理什么事?我嘟囔着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经理了,不耐烦了,你就说高清扬找他。一会白军接过了电话:“你还活着呢啊,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以为你去世了呢。”我大笑,这小子还那德行:“你死了我还活着呢,我现在在你这里,赶紧找地方请我撮一顿先。”白军先是不信,看了号码以后才信的:“你打车到福义全等我,我马上就到。”

    福义全我知道,那是个大馆子,看来白军这小子是真发了。

    我到的时候白军已经在门口了。

    几年不见,白军有发福的迹象,整个一横粗,我们相视而笑,我给了他一拳:“你都可以相扑去了。”

    白军看了看身上的肉叹了口气:“就这点不如意,还是让你一眼就叨上了。”

    我不屑:“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么,狂的你!”

    席间海鲜流水价的上来,要这么多咱们吃得了么?我问白军。

    白军一脸畏惧:“只是你一个人吃,我看着。”

    我拈起只虾:“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开始风卷残云。

    白军看着我的吃相眼睛都直了:“你多久没开荤了,打牢里刚出来是怎么着?”说着也忍不住动手并自言自语的说:“就吃一点不会胖吧。”

    我大笑。

    白军大学时候是我的上铺,在学校的时候面团一个,随人怎么捏都行,我有时候实在看不过眼了,帮着拦了几次,白军遂引我为知己,一直想涌泉相报来着。拍了拍肚子喝口啤酒我非常满意:“听说你混的不错,娶了一董事长的千金,看不出来你蛮有道的啊,接电话的是你小蜜吧,怎么没把她带来啊,也让哥们开开眼。”

    白军听了白了我一眼:“别贫了,不说家务事,有话直说吧,今天找我不只是蹭顿饭这么简单吧。”

    “让你说着了。”我跟他碰了下杯:“今天就是投奔你来了,我一没工作,二没地方住,整个一穷二白,你看着办吧。”

    白军听了不禁失笑:“知道你无耻,几年没见没想到的是你的无耻已经炉火纯青到这种地步了啊。”

    我凛然道:“我无耻故我在!”

    白军一拱手:“佩服,五体投地。”歪着头细想片刻叹了口气:“谁让我欠你的来着。你的专业还没忘光么?”

    我从怀里掏出了那本培训结业证书给白军看。白军瞄了一眼:“这是垃圾,在哪个摊上买的?”

    我泄气:“两个月时间换来的。”

    白军点头说:“看来你还是有所准备的,工作好办,安排到公司来,先干几个月熟悉熟悉,然后给你安排个好差事,房子么?也有一栋闲的,朋友出国了,你先住着,以后再说。”

    白军如此痛快倒真出乎我的意料,工作是真需要的,房子倒是随口而出漫天要价的,没想到一切如愿。

    白军看着我怔怔的不说话,敲敲杯子:“别高兴傻了,还得上医院。”

    我感激的看着他:“真是要谢谢你才是。”

    白军一摆手,跟领袖似的:“小事情,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信,我荣你贵,现在可是坐一条船了。对了,何晴没跟你来么?

    我淡淡的说:“离了。”

    白军“哦”了一声,并没有细问:“懂了。”

    一时无话!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璀璨,夜上浓妆了。

    白军领我走向一部凌志,我吓了一跳:“我靠,你小子都混上坐骑了,还是外国马呢。”

    白军骂我:“你小子有知识么,告诉你,这叫车,懂什么呀你。走,看房子去。

    车停在一幽静的小区里,看那架势这里住的人都高尚着呢,满街停的都是外国车。

    白军把车停好:“这地方叫馨园,位置适中,交通方便,环境幽雅,品位高尚。广告上这么写的。”

    白军领我直奔十二楼1202室,打开门,开灯,虽然有所准备,我还是一惊。装修豪华,一应设备俱全,连酒都备着呢,这里就差个人住了。白军绕屋子一圈,领我进一间房,一片的粉色,像闺房多些,我疑惑的望着白军,白军的眼里竟然有几许伤感:“这间房要保持原样,有些事你慢慢会知道,你也就能住一阵子,等主人回来你就得卷铺盖走人,到时候给你申请公司住房。”

    这里一定有什么事,我三缄其口,什么也不问,知道越多越危险。

    姐姐知道我找到工作很是高兴,特意弄了一桌子菜为我庆祝,听说我找到住处要搬出去很是不高兴,我抗议说:“我又不是你儿子整天待你身边算怎么回事啊?”姐姐恨恨的说:“你要是我儿子我早就掐死你了,省得长大了气我。”我在大叹最毒妇人心后挨了几筷子。

    日子过的平静也复杂,三点一线,偶尔与白军参加一些宴会,他介绍大批的人马给我认识,名片收了一大堆,回来完全对不上号。下回见了一样蒙。同事多是外地人,拿的都是高薪,工作就颇有些胆战心惊的了,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我与白军的关系,有紧着跟我虚乎的,也有对我充满戒心的,复杂的人事关系让我头昏脑胀,一个月下来多掉不少头发,这样下去秃顶指日可待。

    始终没见过白军的妻子,只是知道名字是陈可。

    这天在酒吧与同事泡到深夜,从这天起我正式成为伟艺广告策划公司的一员了。广告策划,说白了就是把假的说成真的,把黑的说成白的,案例有的是,修修改改拼拼凑凑就是一个新广告,还是旧瓶装新酒,关键是关系与回扣,我终于知道白军那身肥膘的来历了,也明白了为甚么一进饭店他就哭丧个脸,再好吃的美味一天三顿下来也是味同嚼蜡。

    一个月下来也算是小有所得,干起来并不难。

    我有点多了,回家后从进门开始脱到卧室后酣然入睡,不醒人事了。睡至半夜觉得口渴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到冰箱里翻出水狂饮,回来时经过客厅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几乎一个前扑,打开壁灯,赫然见到沙发上和衣坐起一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是个女人。我毛发竖立,睡意全无,张大了嘴就差惊声尖叫:“鬼呀。”但常识告诉我是没有鬼这回事的,我捂着嘴拼命防止自己叫喊出声,那女人倒是出奇的镇静,用手指了指我,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只一内裤几乎裸体,立时明了,以最快的速度拣起了满地衣裤穿上,估计顺便破了穿衣服最快的吉尼斯记录。

    镇静下来,我打量着她,轮廓分明,淡雅怡人的女子。想着应该打破这沉默,我开口问:“你是谁,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我说话的同时她也问我:“你是谁,怎么会住在这里?”我们听了都笑了起来。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吧,我是白军的同学,暂时住在这里,打扰了。”我先开口。

    她沉思片刻问我:“你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么?”

    我摇头:“不知道,白军没有说过,我也就没问。”

    她淡淡的点头:“是这样啊,这里的主人是陈可,白军的爱人。”

    我大惊:“你就是陈可么?”

    她笑着摇头,眼里竟然掠过一丝顽皮:“我不是,陈可在上海,我是她的朋友,从上海回来办点事,想借住这里一段时间。”

    我暗暗的想:“原来白军的老婆在上海,不知道这两口子玩什么呢。”

    她伸过了手:“认识一下吧,我叫柯冬,柯镇恶的柯,冬天的冬。你是?”

    “高清扬,姓高的高,风清扬的清扬。”

    我们再笑,两个武侠迷!

    我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三点多了“你几点下的机?”

    她说:“一点多,才到不久,还没睡着呢,就”

    我干笑几声:“还没吃东西吧,冰箱里有,想吃点什么?”

    她摇要头:“别麻烦了,明天还要上班吧。”

    我摸了摸肚子,觉得也有点空:“一起吃点吧,我也有点饿了。”

    她笑笑,没反对,算是同意了。

    一翻冰箱,却只有方便面。我记得里面有吃的来着?什么时候没了?站在冰箱前我摸着脑袋,有点迷糊,她凑过身来看了看,明白了:“方便面也好,有鸡蛋么?”我在冰箱里面翻了翻,翻出两枚鸡蛋,苦笑道:“鸡蛋也只有两个了。”

    她接过去:“不要紧,一人一个好了。”

    吃着面,我对她说:“明天我就搬出去好了,顺便告诉白军一声你到的消息。”

    她听了连连摇头:“那不好,还是我出去住好了,我待的时间也不长,白军那面你就不要说了,他也很忙。”

    我笑着说:“那怎么行,我是很方便的,有住的地方,而且一定要告诉白军的,他也好一尽地主之宜啊。”

    她听了慢慢放下挑起的面,很认真的说:“我住酒店也很方便的,而且你千万别告诉白军,我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不要告诉白军,可以答应我么?”

    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答应她了,继续吃面。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张口欲说,又觉得太过于天马行空了,不禁摇头失笑。

    她看着我的表情,奇怪的问我:“你笑什么,想说什么吗?”

    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笑。”

    她倒认真了,固执得象个孩子:“你说吗,我听听好笑不好笑?”

    我看着她满脸的疑问,大着胆子说:“如果,恩,这个,如果你放心我的人品,当然,人品现在无从谈起了,我是说,如果你相信我的人格,是这样的,你可以住在陈可的房间,而我也不用走,白天我不在家的,晚上你可以把房门锁好。”

    听着我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些,柯冬大笑:“这个想法是很可笑。”看着我尴尬的表情,她笑的更畅快了,歪着头想了想:“不过是个好提议,两不耽误,你可以保证你的人格么?”

    我听着拂然不悦,低头狠狠的吃着鸡蛋:“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她看出了我的不快,笑吟吟的说:“如果你可以保证你的人格,房门我是无须上锁的。”

    我半笑着说:“现在我可不敢保证什么了。”

    她的脸微微一红,我也觉得这话里似乎有病,讪讪的笑:“开玩笑了,我可以保证我的人格,以我去世的父母的名义。”

    她略觉意外,这是个不轻的誓言。她也诚恳的说:“我相信你的保证,所以我的门无须上锁。”

    我们相视而笑。吃完了各自回屋睡觉。

    回了屋,我仔细的听隔壁的动静,门咯哒一响,我笑,她还是上了锁!

    见了白军,我几次想张口告诉他柯冬来的事,但最后还是没说。

    白军与他的妻子陈可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甚么陈可自己单独住在外面?种种事情白军不说,我也懒得问,事情知道多了难免多嘴,杨晨脑袋那一酒瓶是我砸的,却感同身受,清官难断家务事,谁掺和谁倒霉。

    没有告诉白军其实还有一个自私的理由,我希望能与柯冬独过二人世界,毕竟柯冬不是个难看的女人,虽然没有非分之想,男人在这问题上面永远是思想龌龊兼浪漫的,我也不例外。

    下班都在市场里转了一圈大包小裹的拎一堆食品回家,柯冬一身淡装,倦慵的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开门进来,璨然一笑,放下东西后,我闻到了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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