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摇头“不是的,昨晚”
他举起两手。“我不是要八卦什么,你高兴的话可以跟我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你一定要向我坦白心事。”才见两次面,就算彼此的家人相熟,也不表示他们同样能成为好朋友。
“嗯。”她的确担心他会追问,她不想提及余泽,深怕提起他会让她再一次泪水决堤,她已经受够自己的软弱了,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因为缺少了谁而活不下去。
太阳还是会从东方升起,往西边落下,日升月移是不变的定律,倘若一切只是习惯,那么早晚有一天,余泽会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同样的,她也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对了,那个系在后视镜下的风铃是在哪买的?”罗晓程指了指风铃问。
杜凝回首看去“喔,那是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这么厉害!”罗晓程一脸惊讶“你不单人长得漂亮,更是多才多艺。”
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杜凝脸颊通红。“你过奖了,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吧,当作谢礼。”
罗晓程挑眉“谢礼?是上次的艾菊,还是我陪你一整晚?”他朝她眨眨眼。
“不好意思我给你带来太多麻烦了。”她垂下头,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他不过是随便一句客套话,她怎么可以当真?
“哎呀,我没有嫌弃,你可以教我做吗?就当是谢礼好了。”
“怎么可以?我麻烦了你一整晚”她的头垂得更低。
“那么,你请我吃早餐好了。”他提出要求。
“这样就可以了吗?”如此简单?杜凝不敢相信。
他点头“对呀,我饿了,快点走吧。”他率先坐进车子。
“嗯。”她因为他的率性而笑了出来,心底的阴霾稍稍减少了点。
没多久,两人已身在一家英式餐厅里。
杜凝啜饮一红茶,醇厚的液体不似咖啡微涩,反而散发淡淡的甜香,温热了心窝,令她流露幸福神情。
“原来你就是edith口中难以接近的新同事。”罗晓程放下茶杯,笑咪咪地说。
“是吗?我不知道自己是难以亲近的人。”她微叹。
“不是的,你人如其名,和蔼可亲、人见人爱。”罗晓程笑说,这是tansy,也就是艾菊的花语。
再次因为他的赞美而脸红,她不好意思地以喝红茶掩饰尴尬。“你说得太夸张了。”
“我没有!”他大呼冤枉。“我是打从心底觉得你很可爱,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像花朵一般的灿烂,让看的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杜凝明知这是恭维话,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你这么会哄人,一定有好多女人被你迷倒了。”
“哎,要是你有个姊姊的话,自然变得这么会讲话了。”他可是自小被训练出来的。
“哈哈”见他像吃了苦瓜般的表情,杜凝唇畔的笑意加深了。
看见她的笑容,罗晓程也笑了笑,开始跟她谈及医院内鲜为人知的趣事。
就在两人沈浸于聊天的轻松氛围时,浑然没有留意在对街,有一台相机的镜头对准了他们
包厢中只有刀叉碰上搪瓷盘碟的清脆声音,坐在餐桌两端的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
也不管是由一流大厨做出来的精致美食,两人只是机械化地将盘子里的食物切成小块后放进嘴内,味同嚼蜡地将食物咽下。
端起盛满香槟的高脚杯,余泽喝了一口,思绪回到杜凝拿水泼他的那个中午。
他第一次见到她盛怒的模样。
在她以水泼向他之前的一秒钟,他还以为自己一直在为她着想。
搞不清楚她为什么那样对他,他为两人千丝万缕的纠缠下一个注解有错吗?他知道她体贴,不想michelle误会,可是他从不认为她需要那样做,还是说他管不好自己的心,让她承受了压力?
他明明努力地将感情藏好,也催眠自己要好好照顾michelle及她腹中的孩子,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唯有这样,他才可以继续放任自己亲近杜凝。
但是她已经不希罕了。
为什么?
他哪儿做得不够好?他不敢逼迫她接受自己,在知道她心中没有他的时候,他选择了放手。也许他是懦弱的,但是他真的好怕,害怕有一天会因为承受不了她不爱他这个事实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害怕到时她会因为恐惧而远离他,既然必须有人承受心碎,他宁愿痛苦的人是他。
偏偏,他还是按捺不住地占有了她。
借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勇气,他以为能换来一个与她重新开始的契机,可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他便知道终此一生,他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连感叹的时间都没有,他只能以一个又一个荒谬的借口合理化自己的举动。
他真的无法想象没有杜凝的日子会变得如何的灰暗。
你要怎么想都无所谓,你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怎么可能?要他不管她的事,等于要了他的命!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
至今仍无法忘记她决绝的模样,认真得叫他不得不相信她并非开玩笑,她是打定主意与他划清界线。
她就像空气,占据他周遭所有空间,将他绵绵密密的包围,而他心甘情愿地停在有她的甜蜜回忆里。
这或许是习惯,可是这亦是他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