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衿问。
施南笙走到办公桌的后面,轻声问:“哪样?”
“不正经。”
“哈哈……”
忽然一秒,施南笙竟是乐笑出了声。
裴衿衿纳闷,她说的三个字有这么好笑吗?居然笑成这样了。
“羊癫疯。”
裴衿衿的小声嘀咕又被施南笙听到,愈发让他更乐了。
“笑,笑,笑,笑,抽风啊你。施南笙,赶紧让送东西的人拿着手机离开吧。”
不久她爸妈和天阙就要来了,若是知道他送她东西,又得解释一番。尤其她妈,自从见过他那次后,抓着机会就想问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开始还能随便应付过去,可老太太跟福尔摩斯似的,会把她的话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细研很久,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就窜到她面前盘根问底,越问越来劲,真当自己是侦探了。
老话里有句怎么说来着,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古人的话很多时候是比较正确的,就像现在随随便便从嘴巴里蹦出字眼的裴衿衿,她不说‘赶紧’两字还好,可一用上了就显得她是有多讨厌收到他的礼物一般。精明如斯的施南笙毫不费劲的抓到症结,故意想和她唱唱反调。譬如,他就不让人把手机拿走,而且,还打算一直耗到余天阙他们给她送早餐为止。
施南笙道:“我又不是他们的上司,说话没作用。”
“你是买家,你说不要了还不行?”
“我没说不要啊。”
裴衿衿小声的磨着牙,“假装,你不会?”
忽然之间,施南笙的思维里插进一个话外题。假装,他会吗?假装自己过的很好,假装自己接受孙一萌,假装自己不记得裴衿衿,假装自己对五年前的事情不再追究,假装他看到裴衿衿和余天阙在一起恩爱幸福的样子没有一点感触,假装他是一个将婚姻看得很轻的富家公子,假装他对手里拥有的一切都很满意。但,有人问过他,施南笙,你过得轻松吗?开心吗?
电话那端的忽然沉默让裴衿衿有些怪异,疑惑道:“施南笙?”
施南笙的眼睛恢复清明的光泽,“我不想假装。”
从今以后他都不想再‘假装’的生活,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遇见她,就仿佛能听见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声音。一个人,一辈子,能两次遇到有本事勾起自己对未来希望的人,不容易。如果老天给他第二次机会,他没理由不好好抓住,这一回,他不再是当初心思直白的男孩,他不会在自信爆棚的以为所有事情都会按他预想的发生,但他会让努力让事情的结局是他想要的。
听到施南笙的声音,裴衿衿的职业病一下就发了,她能感觉到他话里有别样的意思,话后附带的分量极重,不单单只是指这件事,好像他心中久压怎么不得发泄出来。
“不假装就不假装吧。”裴衿衿看着面前站着的送货人员,对着施南笙说道,“手机我暂时收下了,你下次来C市的时候记得找我,我还你。”
“今年都不得去C市了。”
裴衿衿挑眉,“你的意思是,你今年的工作安排都满了?”
“如果我想的话,是的。”
“那你说地址,我快递给你。”
施南笙笑,“何必呢,就是一部手机,到时我不签单,还是会退回给你。”
裴衿衿暴走了,“施南笙,你好讨厌啊。”
“哈哈……”
笑毕,施南笙看了下时间,“好了,先不说了,我得开早会了,会后给你电话,你先吃饭,顺便用用新手机,你脑子笨,不花时间研究新机,我怕下次不知道怎么用。挂了。”
裴衿衿在那端还没来得及开吼,施南笙就把电话切断了,放下手机的他忍不住嘴角上扬成弯弯的弧度,不用想,他肯定现在她是一副可爱到不行的气呼呼模样。
C市市一的某间病房里,一个穿着病人服的女子恶狠狠的对着面前的人伸出手。
“拿爪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