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郎不要,不代表他不需要!就算是一个最小的官职,那也是官了!不一样了!顾四郎跪起来,“大人!草民的弟弟不愿意入朝为官,他要等科考之后再报效朝廷!那这恩赏,给草民一个……”
不等他出口,顾楚寒扭头,目光凌厉的射向他,逼他住口。
顾四郎心里一瘆,仿佛被啥压迫着一样,从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寒意。
传旨官已经被他叫住,看过来等着他的话。
顾十郎也想到他这是想自己要个恩赏,立马仗着年纪小,一脸天真渴望道,“大人!这恩赏,是我们一个赦免我爹的,和我哥不当官是不是没有关系的?”
传旨官看他一团稚气的不解,点了头,“这是自然!赦免你爹,是圣上金口玉言!”又看向顾楚寒,精致漂亮的少年两眼清亮干净,让人不住心生好感,想到范御史的举荐对他满口赞言,笑着道,“就算你不入朝为官,也不妨碍救你爹!”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顾楚寒和顾十郎连忙叩谢。
顾四郎脸色僵着,有些铁青。
顾楚寒眸光阴冷的瞥他一眼,没有再多说。
看着张丛文招待传旨官而去,顾大郎还有些遗憾,“九郎!错失了这个机会……”
顾楚寒笑道,“我要为官,必然是自己参加科考,高中上榜,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做官!”
严俊风嘴角微抽。圣上亲召,还不够光明正大!?
顾大郎想了想,却赞同的点了头,“虽然机会难得,但要是脚踏实地,高中上榜再做官,方是我辈理应遵循堂堂正正之路!”
这是不少数有些迂腐的读书人认定的堂堂正正,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虽然不少读书人是向往科考做官,但直接被召入朝做官,感觉来路总是不正的。
顾四郎却一脸怒怨的瞪着顾楚寒,“你自己不想做官,连个小职位都不让我上!?有这么大的功劳,宁愿凭空不要,都让我上!”
“顾孝成!你说爹回来,知道娘因你而死……”顾楚寒冷笑的看着他。
要说顾四郎最怕的,就是顾凌山,他虽然护短,对自家的娃儿都很是疼爱,但谢氏对孩子教养严格,平日里温柔和软,但遇上错处,惹怒了她,顾凌山就会毫不留手的教训。连顾九郎小时都挨过打。
听顾楚寒这么说,又想顾凌山的确很快就能回家了,顾四郎脸色变了变,有一瞬的扭曲怨恨,“娘不是为了让机会给你,也绝不会死!她是因为你才死的!”
“四郎!你不是已经悔改了,竟然还说这话!?”顾大郎看着,顿时沉了脸,“就因为功劳没给你一份,你就对弟弟心生怨恨!?你不知道啥都不要,单求放了三叔,你爹才会回来的更快?!”
“你别给我摆大哥的架子!你又不是我一个爹生娘养的,不过一个堂哥,少管我家的事!”顾四郎恼恨的怒吼。
顾十郎上来一把猛推,把他推到在地,怒瞪着他,“你刚才要说出来,就坏了救爹的事!要是爹救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你……”顾四郎怒阴着脸,爬起身离开。
顾大郎面色严肃沉然的皱着眉,“四郎咋会变成了这样!这几年在外学了啥!”
认为他是在外面学坏了。
顾楚寒忍不住暗自翻了一眼,要顾四郎真是个好的,当初就不会强拉着顾九郎要把她卖掉!就算真的承受不住压力离家出走,也不该明知家里活不下去,还把那玉佩头拿走!
严俊风看到她翻眼,忍不住脸上就带了笑意,“你爹要是走回来大概要走三个月才能走到家,等会让传旨官捎送些银子给他,让他碰上严家商队,可直接随严家商队回来!”
这次贿赂,顾楚寒完全赞同,领传旨官看织布机的时候,顺势塞了他五百两银子,问,“我们山高路远,也没办法给我爹送点钱,他这一路回来都不知道咋回来!”
传旨官摸着银票笑起来,“有人去传旨,你们直接让捎带过去就行了。”
一层层的剥下去,就算一千两到顾凌山手里,只怕也基本不剩下。
顾楚寒一气,直接拿着一千两请了两个镖师,让两人随着传旨的走一趟,把顾凌山接回来,“如果我爹平安健康的回来,我还有谢!”
两个镖师收了钱,立马就上了路。他们也不是没有保过人,而且这顾凌山又没啥危险性的仇敌,比压镖轻松多了。
等了几日,又收到朝廷回执,准许顾楚寒以及顾家子弟入府学县学念书,待高中功名,为朝廷效力!
县学和府学都是官办学堂,那些夫子都是吃公粮,不用交束脩的。寻常收人都是要考核,或者是有功名,想顾大郎有秀才功名,再考核通过就能入府学。
“这倒是省了一笔束脩钱!”顾楚寒点点头。没有挨训,更没有获罪,看来这当今圣上就算不圣明,也不是凶残昏恶之君!
张丛文倒是建议顾楚寒带着弟弟留在府学,“你要明年参加科考,还需多用功才行!我可不会徇私舞弊哦!”说着玩笑般的看着她。
顾楚寒咧着嘴笑,“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大人!我以后要是有不解的,还能来问您吗?”
看她眼中闪着孺慕之情,张丛文脸上笑意更深,“自然可以,只要我政务不忙,随时都行!”
顾楚寒脸上就浮现出欢喜之意,高兴的不行,又拱手朝他施礼,“那我们先回家,告知家里好消息!改日再叨扰大人!”
“……好。”张丛文眸光微转,笑着应声。
顾楚寒很快带着顾十郎,和顾大郎一块回家,同行的还有顾四郎。
消息已经提前下达白河县,家里也收到了,顾婆子和顾苒娘,顾若娘已经高兴的哭了不下两场,又特意回家上坟烧纸告诉谢氏和顾老头,顾凌山被赦免了!
白河县上下也都纷纷议论,顾家的儿子厉害的很,竟然又做出了织布机,功劳大的把顾凌山都救回来了!
有些人不服,说是顾凌山犯的杀人罪,凭啥没有偿命就算了,还能被赦免?他们家的有犯事的,根本没有那么重,却判刑!坐牢!
县大牢里得知了这一消息,牢房闹声震天,纷纷喊冤。
牢头甩着鞭子喝骂,“如果父母祖辈犯事,子孙是可以立下功劳或者直接替代!你们自己不愿意替代的,又没啥功劳,还喊啥的冤枉!?只看到人家救父,却没看到人家做了多少好事!?那是多大的功劳,连入朝为官都没要,就为了救他爹!你们谁再敢闹,大刑伺候!”
入得牢里的人,那都被打皮了,不过一听大刑伺候,还是怯怕,不敢再叫嚷。
但是孙二狗家,孙婆子和孙二狗媳妇儿听到消息受不了了,还闹到县衙里,要击鼓鸣冤,看见何县令,直接拦路喊冤,“顾凌山是个杀人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当初他就没有偿命,现在又把放了,这不公平!青天大老爷!我们家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何县令冷怒的瞪着她们,“顾家子嗣行孝行善,立下功劳,抵消顾凌山罪责,这才放他!而且这是当今圣上的旨意,你们说不公平?你们是想全家人头落地,还是满门抄斩!?”
一听这话,孙婆子和孙二狗媳妇儿都吓了不敢再叫唤,“大人!可我们家一条活生生的人名,被他顾凌山砍死了的啊!”
“我看你们不见棺材不掉泪!连圣上旨意都敢置喙!来人!”何县令高喝一声。
孙二狗媳妇儿吓的脸色一白,立马就撤跑,“没有没有!大人我们冤枉了!我们不喊了!不喊了!”
何县令冷哼一声,甩袖快步进了衙门。
孙二狗媳妇儿躲过一劫似的拍拍胸口,脸上还吓着有些发白,有些鄙夷怒烦的看着孙婆子,“早就说了闹不成事,都是你这个老不死,非要让来闹,差点闹出大事来!我要真被打了板子,我跟你没完!”
孙婆子怒恨难平,不过也知道不能闹,圣上下的旨意,真闹上去要掉脑袋。但是她眼珠子转了转,怒哼一声,“顾凌山杀人不偿命,还好好的回来,至少得再赔偿我们一笔银子!”
这话孙二狗媳妇儿无比赞同,顾家那小兔崽子竟然还真是有能耐,竟然越赚越多的银子,一下子都成地主了!既然她们救顾凌山回来,那么多银子,就必须得赔偿他们家一笔!
王艳妮也不忿又埋怨,“你们看九郎多有本事,现在得了大功劳,都把他爹救回来了!朝廷还让他去做官!要是你们好好说话,或者把亲事说成,我现在就是九郎的媳妇儿了!”
孙二狗媳妇儿想到这个也是怒恨半天,有些不耐烦道,“别想了!当初说都说不成,她们家又发达了,还要去朝廷去当官,你去当小妾都当不成!那李三毛挺好的,回去就给我应了亲事!”
“我不干!李三毛太丑了!我去给九郎做妾!对!我做不了大的,我也给九郎做妾!”王艳妮顿时又转了目标,就算是做妾,九郎那么俊美,还能挣钱,能给他做妾也是好的!
孙二狗媳妇儿张嘴就骂,“该死的贱丫头!没一点本事,光冲个嘴会说!养你这么大,一个铜板都没有给我挣来!”
“我就算是给九郎做妾,他挣了那么多钱,也能给你拿一笔聘礼银子的!肯定比那李三毛强多少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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