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打他,够不着。”我面不改色地说。“刘书记不小心走路撞墙上了,自个弄的。”我其实也给刘从军弄得够惨,脸上想再变点色都困难-估计已经红得发紫了。
只听到一声大吼,刘从军怒发冲冠,一个虎扑过来,揪住了我的头发“我操!”他气喘嘘嘘地骂“老子打死你!”
然后他就开始暴打猛踹,不假思索地。
“住手!”我听见苏静美叫了一声。
刘从军没有住手,依然边骂边打。这几招下手够黑,我没法动弹,只能闷闷地挨。他的举动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这家伙猖到这地步,当着副市长的面都真敢动上了手。
然后听到耳边地一声大响,刘从军立马住了手。跟上次遭遇意外时完全一样,他又捂着脸蹲到了我的脚边。不过这一回,不是我弄的。我强忍住再给他来上一炮腿的冲动,望着苏静美,是她制止了刘从军—以秋叶的方式。
因为跟她面对面站着,我看得很清楚。刚才苏静美喊过一声住手,见刘从军没什么反应,马上毫不犹豫地从写字台上操起一个杯子,手腕疾抖,急速掷中了刘从军的脑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把那玻璃杯砸碎在刘从军脑门上,玻璃碴都溅到我嘴里了,吓我一大跳—我可从来不知道她劲有这么大,手有这么黑的。而且她的姿态绝对优美华丽,气质绝对高贵娴雅,仿佛刚从手上扔出去的是个保龄球,还一不留神地打了个全中。
哇噻,好酷!如果不是两手已经挂在窗子上,我想自己一定会鼓掌大叫,就象游戏里看到秋叶秒杀对手后,我经常做的那样。不过马上我就回过神来,苏静美在干什么啊?我们这可不是在玩游戏,更不是街头太保太妹血火拼—她的这个行为,跟一衣冠楚楚斯文内敛的副市长差距也太远了点吧?
刘从军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看见他捂着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额上的血哗哗地往下流也不揩上一把。他看着苏静美,目光迷茫,脸色诧异,好象根本就没想过能挨上这么美的一招小李飞刀—呃不对,是小苏飞刀,苏市长的暗器。
他那俩手下也懵了,杵在那里,目光在我们三个人脸上转来转去,也不记得要帮领导分上一把忧排上一把难尽个好马仔的义务。好一会之后,有人才蓦然想起似的,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扶着刘从军。
“走开!”刘从军一把将马仔推开了。他凝视着苏静美,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去,眼睛里杀气腾腾。“苏市长—刚才你打我?”他的声音很低沉,充满恐吓感。
我大急,知道苏静美这一下真是把这魔头给惹毛了—可我悬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干,想跟他拼个命都没办法。
“对。”苏静美倒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且面带冷笑,神情不屑,看刘从军的眼神跟看着脚边一条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就是我打的。你没弄错。”她漫不经心地说。
巨寒。刘从军这家伙体积庞大,形态猛恶,可不能算什么慈眉善目的宠物。就算是狗,也绝对是顶级狂犬一类档次的—牙一呲起来门板都能咬穿的那种,苏静美这么个娇怯怯的小女子如何抵挡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