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伸展腿,劈叉坐在地板上,做热身练习,没好气地白了萧波那一眼“我喜欢谁?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进校的时候,明明,明明是对易琳舞一见钟情的嘛。”萧波那咕哝。
“我承认,对易琳舞,当时确实很惊艳。可是,随着对她越是了解,我对她的感觉,就越是淡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生活方式和处世态度,好像和我们格格不入。”严小希停下动作,沉思后,回答萧波那。
“可是,最后也不至于花落孙琪家吧?”哇靠,移情别恋也就算了,居然还能找出这么多的理由——萧波那在心里面偷偷鄙视。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烦。”话题又兜转回来,严小希懊恼不已,倒在地板上,呈大字躺着,怎么也想不通。
“小希,你会不会是感知上出了点问题?”萧波那鼓着腮帮想了半天,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所以才会颠倒黑白,美丑不分?”
这个比喻说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太恰当。因为严格意义上,孙琪不丑,只不过参照物如果是易琳舞的话,就要大打折扣了。
“你的猜测很有创意,要是有时间,我会记得去做个测试。”严小希爬起来,受不了萧波那这几天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他自己都还没整理出个头绪来,哪有时间给他答疑解惑“行行好,我要练舞了,给我点私人空间行不行?”
“可是我还没问完”萧波那在严小希的推搡下挣扎,争取自己的权利。
“严小希,严小希,严小希”
一串叫声由远及近传来,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跑步声,随后,门被大力推开,一道人影冲进来,挤进两个你推我挡的男生之间。
严小希眨眨眼睛,觉得情形有些眼熟,好像他之前硬闯生活部的画面重演。低头,见来人的脸庞,不免了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
“严小希,你过分了,居然失约?”孙琪可不了解严小希此刻复杂心情,只知道他几天都没有到生活部报到和她一起练严式舞步,本来是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他气定神闲地躺在地上睡大觉,一时气愤,抓住他的前襟质问。
“等等,等等,我可以解释的。”太了解孙琪的火爆脾气,不找个好理由出来,恐怕会被她追问到死。开动脑筋,努力找出个搪塞她,结果发现脑中空空一片,居然想不出只字片语,情急之下,冲萧波那使眼色,要他来解围。
收到严小希的暗示,萧波那立即明白兄弟有难,需要自己编个合情合理的谎言“孙学姐,其实,小希这几天得了流感,怕传染给你,所以才没去。”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一概不知。不过,这个理由恰如其分之中又暗含温情脉脉,如果孙琪能听懂的话,火气也该消去大半。
听见背后有人说话,孙琪暂且放过严小希,回头看去,见是萧波那,居然有点意外“你也在这里啊?”
萧波那差点晕倒——敢情他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站了半天,孙琪居然视而不见。
“病了?”没理会一脸哀怨摇摇欲坠的萧波那,孙琪只记住了他话中提供的一条可用信息,再仔细打量严小希,发现他两个黑眼眶,双目无神,看她的样子近乎呆呆的“什么时候病的?”
“就是上次表演之后,大概着凉了。”都说到这份上,不硬着头皮往下编,怎么自圆其说?
说者胡诌,听者有意,孙琪突然联想到一件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严小希“是不是琳姐跟你说过什么了?”
不是没可能,如果严小希上次乘着风头大胆示爱,琳姐断然拒绝,失恋的打击,确实能造就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想到,严小希和萧波那的反应比她更紧张,居然异口同声地发问。
孙琪瞧紧张的两个人,开始有点奇怪,不过片刻之后也想通了——男生的自尊心本来就比较强,就算再潇洒,也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求爱情事。
一时间,三个人各自揣摩彼此的心思。
“其实也没什么了。”孙琪伸手捶捶严小希的胸膛,大笑起来,深知大战前夕不能溃了军心的道理“琳姐她跟我说,现在像你这样有上进心的男孩子很不多见了,好好努力,奋发向上,争取拿个第一回来,哈哈,哈哈哈”就差没说光宗耀祖了,应该可以鼓舞严小希的斗志吧?
“是吗?哈哈,哈哈哈”见孙琪笑得很是欢畅,应该不晓得他的心思,严小希神经松弛下来,也跟着大笑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心怀鬼胎、神经质地笑着,全然不顾笑声在旁人听来有多奇怪。
萧波那自认为还比较正常,对面前两个不知到底在笑什么,半天停不下来的人莫可奈何,只能捂住了耳朵,不听为净。
好办天,笑声终于停下来,萧波那才送了松手——
“流感最近很流行啊,小心点为妙。”
“对啊,我也是鼻涕眼泪流了几天,好不容易才有了练舞的力气。”
“应该不要紧了吧,那我们还是照说定的排练严式舞步?”
“对对对,要加紧,把耽搁的时间全补回来。”
“那就明天开始吧,下课以后,老地方,哈哈”“没问题,不见不散,认真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波那放弃,莫可奈何地重新捂上耳朵,隔绝魔音贯耳的白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