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就更该挺身而出,不是为你手下那一小撮人的生死安危计较。若是每个将军都像你这样,试问还要不要清剿僵尸,还要不要收复九夏,还要不要守天下、护百姓了?”
李忠奎神色惨然地道:“这些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颇为胆怯地瞅了关天养一眼,又才叹道:“不瞒你说,我是一点信心也没有。我是不止一次地想质问严大人坚守打渔铺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寻机夺回已经沦为废墟的九夏城,还是为了他的乌纱?手下的兄弟们也都是军心涣散,没人愿意打这一仗,都说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僵尸,死了连个归宿都没有。我就安抚他们说:关老板和杜姑娘都与我们并肩战斗,僵尸是一定能够清剿干净的,九夏城也一定能重建。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因为对你和杜姑娘十二分的信任,不然”
下面的话就算不说出来,关天养也能体会出是什么意思,顿时说不出的意外。
李忠奎见关天养不言语,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我们的想法太”尚未说完,关天养就摆手道:“不,你们的想法很实在。只是我没有料到你们对我和杜姑娘的期望如此之大。害怕也是人之天性,你们能够克制,留下来坚守,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拍了拍李忠奎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教你们失望的,我们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李忠奎猛地点头,说:“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
关天养嗯了一声,大步地走进了镇里。别看他步子迈得又轻又快,其实心下沉重得像压了一座山,怎么也想不明白李忠奎等人为何寄予了如此之高的厚望。就因此他的人面广,打交道的都是修行者么?还是因为他手里有钱?
正走着,不妨一人迎面撞来,忙闪身避开。那人却莫名其妙地失了重心,一头栽倒在地,跌得个七晕八素。关天养认出是总督府的护卫,就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护卫神情慌乱,乍见关天养,当即惊叫道:“关,关老板,快,快”拉起关天养就跑。关天养意识到出了问题,也就没有多问,随着他跑了去。
巡逻的士兵都在朝着安置伤员的帐篷集结,九夏府的差役也都没头没脑地跟着跑,局面颇为混乱。关天养顿时意识到杜若那边出了问题,脚尖一点,拔地而起,朝着聚集了最多人的帐篷扑了过去。
杜若在帐篷门口,兀自面带微笑地说道:“我的药本来就是救人的,怎么会不给你呢?”帐篷里有人怒吼道:“把你丹药全给我,都给我。我知道你有,你一定有”情绪非常的激动。
关天养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除了杜若,竟没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杜若见他回来了,明显地松了口气,以传音之法说道:“这人精神崩溃了,绑架了一名伤员,要我把所有的丹药都给他,不然就杀人。你来帮我把他制住。”
关天养往里一瞅,见绑架者是名红衣公差,将明晃晃的佩刀架在一名断了条腿的妇女脖子上,神情激动得很,连双眼都因充血而通红,看上去确实有些怕人。可就算如此,杜若也不至于拿这人毫无办法,小小的一个定身术就足以让麻烦迎刃而解。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原由的时候,点了点头,一个逐日抢将进去,趁着那公差尚未反应过来,一指朝其印堂点下。
关天养这一指暗含的力量不可谓不巨大,毫不亚于当头一记重棒,那公差连哼都不哼曾一声,就当场昏倒过去。锋锐的钢刀也被关天养给稳稳地抓在了手里,连妇女的一丝皮肉都没有伤着。
帐篷外的人见关天养制住了公差,都长长地舒了口气,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之声。那妇女颇为镇定,强作笑颜道:“多,多谢关老板救命之恩!”
杜若走了进来,先是问妇女有没有伤着,就又蹲身查看公差的情况。关天养这才看出她真元耗尽,一举一动都控制不住手脚的颤抖,说不出的吃力,便知道下午她定是又开炉炼制上清化毒丹了,不然岂会连一名公差都制不住的?当下摇头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杜若正要回答,严荣也领着人赶到了,大怒之余,他便着人将那名九夏府公差拿下去砍了,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