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星宿天池的存在,以及其所具备的任何一个元婴修士都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这使得星宿宫元婴老祖的传续自发形成了一套特殊的规则。
正常情况下,星宿宫的元婴老祖都只有一个。
当前任元婴老祖自觉寿元将尽、时日无多之时,被精挑细选出来的衣钵传人就会做好准备。
前任元婴老祖的殒落与新任元婴老祖的上位,几乎可以做到无缝衔接。
当然,这说的是正常情况。
现在显然就是非正常的情况,前任元婴老祖毫无征兆的忽然陨落。
其本人对其身后之事没做任何安排,星宿宫同样没有任何准备,不得不紧急封山。
某种角度来看,这其实是解开了一根无形的锁链。
对星宿宫中的所有人来说,都得到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正常情况下,这根无形锁链很快就会再次出现。
当有新的元婴出现,且其以最快的速度启用了星宿天池,通往元婴的路将再次被封死。
只不过,这一次的封山也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
那些冲得最猛、冲得最凶的,不仅没能冲破结丹到元婴的关隘,反而一个个都撞了个头破血流。
近两百年时间过去,迟迟没有新的元婴诞生。
等到“大师兄”终于第一个幸运的冲过这道关隘之时,紧接着“二师姐”就冲了过来。
没过多久,“三师弟”甚至是“四师妹”也都冲了过来。
经过近两百年的“蓄势”,都憋足了一股劲,冲刺突破的间隔时间非常之短。
不能说“大师兄”,亦或者“二师姐”心中从来没有动过此念。
只不过,都还没来得及正式启用,已经有多位“师弟师妹”紧紧的贴在了身后。
——星宿天池的开启有一些特殊的限制,并不是说启用就可以立刻启用,总是需要一些准备的。
加上他们又是非正常情况下上位的,没有获得前任老祖的指点传授,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
因为这样的实际情况,即便私心里有过这方面的念想,自然也被他们暂时压在了心底。
便是星宿天池真的神效惊人,可这么多人一分,能够落在自己嘴里的又能有多少?
好处不能独享,首倡者却必然会受到整个星宿宫有意无意、或明或暗的排斥针对。
因为明白这一点,无论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姐”便索性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保持沉默。
突破元婴之后的他们,甚至从来都没有谈及过这个话题。
仿佛星宿天池根本不存在。
现在,“三师弟”主动将问题揭开,更是直言不讳的挑明了他自己的态度。
一阵长久的沉默。
练子陵见二人不说话,他心中冷笑,索性直接问道:“你们怎么说?”
他的目光先看向“二师姐”。
感受到他的目光,“二师姐”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心虚,道:
“重启星宿天池,至少得先解开谜禁符阵吧,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成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的这番回答也不能算是搪塞。
四阶的谜禁符阵,在没有得到前任元婴老祖口述传授的情况下,不是那么好解开的。
练子陵却道:“我知道解法。”
“啊?!!”“二师姐”闻言,猛地看向练子陵。
脸上神色非常复杂,有惊愕,有怀疑,有审视。
她没有说话,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仿佛再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旁边的“大师兄”神色和她类似,且眼神更加凌厉。
练子陵轻描淡写的道:
“没事多去藏书楼看看,或许某段前人随口一提的言语,里面就蕴藏着咱们百思却不得其解的答案。”
两人闻言,若有所思。
练子陵看向“大师兄”,问:“师兄,您又怎么说?”
片刻沉默之后,“大师兄”终于开口道:
“既然师弟这么提议,这也确实能在短时间内给咱们带来极大的助益,那我原则上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说着,他顿了顿,又赶紧补充道:“不过,这事还是得先征求一下四师妹的意见。”
听到对方如此回复,练子陵心中再次冷笑。
面上却是一脸平静的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赶快行动吧。”
……
孟周不知道星宿宫内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包括乔氏在内的四家忠诚于星宿宫的隐秘势力的异动,却已经在他脑海中拉响了警铃。
孟周花了些时间对这些通过“通明道心”以及“天象演绎”整理过后的信息进行了一遍重新梳理。
在保留核心结论不变的情况下,先是将信息量做了大幅度的削减。
然后,又将一些过于详细的信息做了模糊化处理,其中一些过于隐秘,几乎不可能被外人获知的信息彻底抹去。
经过这样一番“压缩脱敏”的处理之后,两道传讯法术飞出了齐云峰。
生出两道光翅的传讯法术横跨数百上千里的虚空,先后没入两座山峰之内。
很快,两道身影从这两座山峰遁出,向着齐云峰疾行而来。
最终,这两道身影在齐云峰外碰了面。
现出身形的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依旧有些不明所以的两人通过一道在他们面前自动敞开的大阵缺口,进入齐云峰内。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坐镇山门的青棠以及青垚二人。
进入齐云峰后,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临崖石亭中的“岐黄子”。
此刻,“岐黄子”盘坐在亭中,正在慢悠悠的烹着一壶新茶,一副静等他们到来的架势。
两人视线交流了一下,他们在空中疾行的轨迹划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很快便进入石亭之中。
两人站在“岐黄子”对面,青垚直接开口询问道:“不知道友因何传讯与我二人?”
虽然和“岐黄子”接触寥寥,近在咫尺的双方更是从未深交,但他们基本已经摸清楚了面前这人的脾性。
哪怕双方近在咫尺,若是没有顶紧要的事情,他是一定不会传讯与自己二人的,更别说邀他们一起登门了。
孟周将烹好的新茶放在一边,示意二人道:“坐下说。”
等两人入座,带着满腹疑问喝了两杯热茶后,他这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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