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叶皖心头狂跳起来。
我一定要逃出去!叶皖打量着眼前的房子,这是老式的平房,瓦顶砖混结构,很普通,一溜四五间,也没防盗门,也不象有人住,干什么的呢?
叶皖跑到一间窗户前,抬头一看,喜出望外,居然没有铁元子!叶皖屏着呼吸轻轻推开窗子,无声无息地翻了进去。
借着路灯的微光,叶皖骇然发现,这里居然是停尸房!
面前一个池子,里面泡着七八具尸体,酱油色的皮肤,刺鼻的福尔马林味,让叶皖几欲呕吐。
吐了几口清水,叶皖继续往前摸着,拐进一个无门的小房间,里面摆着一个解剖床!
正在这时,叶皖听到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想也没想,一头钻进解剖床,顺手拉过白被单,将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老表,这里全是死人,哪里会有人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来,跟着是悉悉索索地摸钥匙声,开门声。
门一打开,后面的搜捕警察一把将老人推到一边“啪”的打开了灯。几人直奔停尸池,拿着强光手电扫了一圈,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警察问着老人。有两个警察看到了解剖床上有一具尸体,联想到刚刚看到泡在池里的尸体,喉咙抽动了几下,明智地没有多嘴。
“你们都看到了,哪里会有人,尸体都没衣服的,这水有毒,活人进去都得要半条命”
搜捕警察没功夫理会老人的哆嗦,快步走出屋外,喝道:“这个门打开!”
五间平房依次被打开,警察搜索了一番,毫无所获地离开了。
听着外面不停的脚步声和一声声“收队”的口令,然后是汽车发动和离开的声音。叶皖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
叶皖闪电般溜下床,原路翻出平房,又翻出围墙,正想觅路潜逃,却见远远的一支巡逻队打着手电走过来。叶皖头一缩,伏在围墙后。
“妈的,这个叶皖难道真飞了?”
“不会是早不在南城了吧?”
“不可能,他没时间走,他在大街上劫持那女的之前城就封了。”
“操,不知道能不能抓到他,天天这样搞哪受得了?”
“肯定能抓到,外面明暗哨四五层,路上全有卡子,他就是神仙都跑不了。”
叶皖心一凉,无声地下了围墙,思量再三,又潜回停尸房。
叶皖早已浑身湿透,精神极度倦怠,沉沉睡去。
自从叶皖逃亡,王通似乎变了一个人,每天不是骂钟秀偷懒,就是指着赵亚男说她嘴笨。两个女孩子天天在泪水中泡着,抱在一起的时候,一边咒骂着王通,一边不由得想起叶皖。
“唉,叶皖真可怜,女朋友被人杀了,现在自己还要逃命。”
“真希望永远抓不到他。”
两个女孩愁容满面,强撑精神打扫着店面卫生。
门口一暗,候文东风一般穿了进来。
“老板”
候文东甚至都没理钟秀就上了二楼。
“王通,你他妈的白天喝酒?”
王通斜靠在沙发上,小圆饭桌上摆着熟食和一瓶二锅头,酒已经见了底。候文东见王通还要拿酒瓶,劈手夺过,一把将王通推到沙发上。
“你丫神经啊?”
王通看了候文东一眼,没吭声。
候文东找来垃圾筒,一把将桌上东西全部扫进去,丢到一边,坐了下来。
“是不是想叶皖了?”
“你不想?叶皖要是挂掉,老子要郑家灭门!”王通红着眼,咬着牙。他永远忘不了叶皖身负重伤还救了他时的情景。
“你看电视没有,跟随专案组的电视台记者昨天发的,张剑被抓了。”
王通一呆,楞楞地看着候文东。
“怎么抓的?”
“妈的,叶皖在大街上拿刀逼着张剑,见围满人,一把将张剑推到在地,跑了!”
王通一听,岂能不懂叶皖的意思?“咚”的一拳砸在桌上:“叶皖现在在哪里?”
“据说是在江西抚州的南城县,已经被围住了。”
“我他妈的要救他,我他妈的要找他!”王通喃喃自语,突然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把雪亮的猎刀,割破了手指,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我明天就走!”
候文东看了看王通,眼睛里渐渐冒出一股怒气,夺过猎刀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刀,同样舔了一口。
“算我一个,都别告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