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的一段时光。他们住在临近海滩的竹楼里,房屋用巨大的毛竹搭成,直接建在沙滩上,虽然没有竹篱花墙,但也有成片的椰树。
即使被阳光照射着,楼里仍清凉惬意。粗大的毛竹仿佛被水浸过一样湿凉,将暑日的懊热挡在楼外,背阴处还有几只蓝黑色的海贝。
楼内的物口叩简单而又别致,桌案是用一扇巨大的蚌壳制成,壁上挂着一条大鱼的骨架,旁边还放着鲸骨制成的鱼叉,散发着海洋民族的风情。祁远对这里颇不放心,怕离海太近,万一涨潮会淹到。
但小紫说,村里人怕热,下少部住在竹楼里。又看到楼里有床榻,料想涨潮也没有什么大碍。反正房子都空着,两支商队便各挑了一幢竹楼住下来。
耳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程宗扬却清楚感应到凝羽的气息。这倒不是因为自己修为精进,而是凝羽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他回过头,看到凝羽换了一件白衣,头发湿湿地披在肩上,像是刚洗浴过的样子。程宗扬不记得她到过海边。即使她去,也不可能和那些花苗女子一样毫不在意地裸露身体。凝羽看出他的疑惑,山里面有泉水,小紫领着我和明珠一起去的。
程宗扬笑道:她们两个倒能聊到一起去。乐明珠难得碰到一个比自己还笨的,对小紫如获至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聊到一半乐明珠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沾着泥污,小紫说山里有清泉汇成的水潭,领着她和凝羽一起去洗浴。凝羽扬起手,用丝带把散乱的秀发系在脑后。她微微低着头,洁白的手腕在颈侧一翘一翘。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程宗扬心头微荡,禁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吻了一口。凝羽脸微微一红,却没有挣扎。
拥着凝羽香软的身体,程宗扬手指渐渐不安分起来,凝羽脸色也越来越红。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怪叫:哎哎哟亲娘咧宋老头趴在竹上,两手捂着肚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哼哼叽叽叫个不停。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朱老头,又怎么了?找我不行了小小程子给老头打副棺材千万记得要要金丝楠木的什么?程宗扬扭过头,扯开嗓子道:鱼烤好了?先放着吧。
宋老头呼地爬了起来。哪儿呢?哪儿呢?程宗扬抱着肩,斜眼看着他:在海里呢。急什么,祁老四已经去打了,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该回来了。缺一朱老头痛心疾首地指着程宗扬,缺德啊,小程子。我老人家盼口鱼吃,我容易吗我?程宗扬忽然露出笑脸,怎么?
你纯洁的感情又被我伤害了?别急,你再听听这个:向导的钱咱们来商量商量?朱老头顿时急了眼,有啥好商量的?有啥好商量的?不是说好了,一天一个金铢,天地良心啊!小程子,你可别赖帐!
我老人家挣点钱,我容易吗我?一大叔,程宗扬推心置腹地说道:你看我像那种人吗?一朱老头看了他半晌,犹犹豫豫道:有点像。程宗扬脸二讥,摆出翻脸的架式。别别别朱老头连忙堆起笑脸:大叔知道你心眼实在,为人厚道,绝对下会欺负我老人家。
那好。咱们说好的,每天一个金铢。从熊耳铺到白夷族足六天,从白夷族到碧鲮族是五天,一共十一天,十一枚金铢。对不对?朱老头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在熊耳铺先付了一半的定金,三个金铢。
对不对?对对。朱老头眉开眼笑,那金铢成色还行。算下来一共欠你八个金铢,对不对?思思。朱老头连连点头。那好,就这样吧。程宗扬拍拍手,转身就走。小程子!
朱老头一把拉住他,生怕把钱吹跑了一样,小心翼翌一地轻声问道:钱呢?程宗扬一拍额头,把这事给忘了。八个金铢是吧。是啊是啊。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这八个金铢,绝对少不了你的。
肯定是货真价实的金铢,一点折扣都下打。朱老头笑容满面,那最好那最好。程宗扬笑咪咪道:只要等我换到金铢立刻给你。朱老头瞪大眼睛:啥?程宗扬耐心地解释道:二枚金铢合二十银铢对不对?朱老头点头。
就是嘛,程宗扬道:南荒这破地方,商业太不发达了,还停留在以货易货的原始贸易阶段,有点铜铢就不错了。金铢那么贵重的东西,谁没事带在身上?跟你说实话吧,当初那几枚金铢,我还是找云老哥凑的呢。
宋老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商量道:用银铢也成啊。八枚金铢,二八一十六,一百六十枚银铢,你们商队总是有吧。差不多吧。
不过说好的是金铢,我拿银铢凑数那算什么事呢?我向来说话算说,说是金铢就是金铢。可别说我蒙你啊,你这会儿把我们商队拆了都成,能找出一枚金铢来,我王字从今往后倒过来写。
啥?朱老头叫了起来,王字倒着写还是王宇:咦,不对啊,你不姓程吗?王字有啥关系啊?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既然跟姓王的没什么关系,咱们就不说他了。
我跟你说,大权,一程宗扬一脸苦恼地说道:金铢这东西,我是真没有啊。朱老头一张脸拧得跟苦瓜似的,我不要金铢不行吗?
就银铢得了,一百六没有,你治一百五也成啊。瞧你说的。程宗扬热络地朝朱老头胸口擂了一举,你当我什么人?明摆着让你吃亏的事,我怎么能干?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朱老头抱着胸,被捶了半晌才喘过气来。你的意思是,不给了?可别这么说!我们白湖商馆,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