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文人的雅致,用来写这样的对联真是屈才了。
程宗扬拿着对联琢磨,如果自己能穿回去,拿着秦桧亲笔写的生意兴隆通四海,挂到门外,那该是什么样?祁远凑过来道:“这字写得够大!程头儿,我把它贴出去!”冯源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羊腿“我也去!”
敖润摇摇晃晃站起来“就你们俩那个头,还没字高呢!看我的!”说着一把抢过红纸。几个人笑闹着出去贴春联,过了会儿外面一阵大笑,接着敖润骚眉搭眼地进来,嘴里咕囔道:“喝多了喝多了。”程宗扬道:“怎么笑这么欢呢?”
冯源捧着肚子笑道:“敖老大不认字,两张都给贴反了。老四在下面嚷,他还嘴硬。”“老四行啊,什么时候识字了?”祁远道:“上下总能瞧出来吧,老敖倒好“人”
字都倒过来了,还硬说就这么写的。要不是老吴拦着,咱们这店铺的脸可丢大了。”敖润道:“我是认成丫头的“丫”了,心里还说老秦写这对子,干丫头啥事儿呢?”
这下连林清浦也笑得打跃,吴三桂进来听见,笑道:“老敖这嘴够硬的!哥儿几个!接着灌!”
“划拳划拳!”敖润伸出拳头又吹上了“你们满天下打听打听!我老敖划拳输过谁?胆大的你接着看,胆小的你往后站!谁来!”
易彪道:“刚才你输我两碗酒,还没喝就溜出去贴春联,我还以为你是眼里有活儿,原来是逃酒的!先喝了再来!”敖润一听就跳了起来“哪儿有这事!”众人异口同声道:“有!”
“得!得!不就两碗酒吗?我不跟你们计较!就当老敖吃个亏!”众人连笑带闹,一直畅饮到三更时分,直到酒磬火残,才兴尽而散。秦桧递给程宗扬一张红纸,笑道:“这春联是我送给公子,贴在房里的。”
程宗扬也有些醉醺醺的,说道:“写得什么?梦娘,收起来吧。”旁边却没有人应声,程宗扬回头看时,才发现小紫和梦娘靠在一处,两人脸上都红红的,已经睡着了。
“才喝一点就醉了?”程宗扬捏了捏小紫鼻子,然后把对联咬在口中,一手一个,将两女抱起来,送到房内。将两女放在榻上,程宗扬打开秦桧送的对联,只见上面写着: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畔语如花。
“哈,这死奸臣,难怪说贴在房里呢。”程宗扬低头看着小紫,只见她玉颊微红,灯下眉目如画,整张面孔宛如雕琢过的珠宝般精致,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程宗扬禁不住俯身亲了她一口,低声道:“死丫头。”小紫睁开眼睛,眼眸中睡意一点一点散去,流露出迷人的光彩。两人四目交投,程宗扬不由看得呆了。良久,小紫用手指点住他的额头,轻声道:“大笨瓜。”
程宗扬喉头动了一下,然后低头封住她的小嘴。小紫的唇舌带着微微凉意,软软的又香又滑,让他舍不得松开。缠绵间,小紫身体渐渐热了起来,隔着衣物还能感受到肌肤的暖意。
程宗扬竭力压住身体的反应,他松开小紫的唇舌,半晌才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乖乖睡觉啦。”小紫摸了摸他的脸庞,笑道:“你憋的好辛苦哦。”
“总没有你身上痛吧?”程宗扬拥住她,半是气恼半是发狠地说道:“找到姓卓的贱人,我非把她的血放干净不可。”小紫眨了眨眼睛“放干净就没得玩喽。”
“又在打坏主意啊。好吧,这次我支持你。”程宗扬蹭了蹭她的鼻尖“赶快睡觉。”小紫双臂挽住他的脖颈,柔声道:“让阿梦陪你好不好?”
程宗扬看了看旁边的梦娘,那个绝色的美妇玉颊酡红,胸口微微起伏,犹如一株熟睡的海棠,流露出万种风情,令人怦然心动。小紫轻声笑道:“让她吃你的香蕉好不好?”
程宗扬咽了口吐沫,板起脸道:“别乱打主意。快睡觉!”“大笨瓜,躺好。”“哇,你又要睡上面?不许点我穴道!”“好啊。这样睡觉好舒服呢。”
“死丫头,你还是把我穴道封了吧。”第二天大年初一,按惯例要走亲访友,相互贺喜。
众人刚到筠州,相熟的人家不多,布行的孙益轩只是暗中来往,不好公然走动,只有宏升粮铺马家和日昌行周家,肯定是要去的。除此之外,还有王团练和几个管事的中下层官员也要走动。
这份差事秦桧当仁不让地接了过去,一大早便带着各色礼品登门拜访。祁远和冯源两人到城外施粥,同时物色干活的民夫。易彪的到来给敖润找了个伴,两人轮流把守库房。
林清浦则自己留在房中,负责与云氏散布在各处的分号联络。吴三桂也没歇着,天一亮就远赴浮凌江下游,整治那处废弃在密林中的荆溪县衙。
程宗扬把吴三桂和易彪从建康叫来,本来另有安排,但现在诸人聚在筠州,要筹建自己的直属营,还是等回到江州再说。
有这些得力的人手帮忙,程宗扬腾开手,自己找了辆马车,带着小紫和梦娘出门去庙里上香!小紫嘲笑道:“程头儿,你居然信佛哦。”
“信倒谈不上。我们的习惯,大年初一要到庙里上香,求个吉祥。”程宗扬道:“我打听了,城里有处香竹寺,去给你上柱香,保佑你一年平平安安。喂,给点面子啊,就算不信也不要乱说话。惹恼了佛祖没事,那可是和尚的地盘,惹恼那群光头小心给你的素斋里吐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