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了,今天晚上我不看书早点睡,那样就不会这么困了。”
“你,唉,随你的便吧!”李成梁拿刘方平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刘方平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问李成梁道:“巩因因为一位远房亲戚,明明是第一名也考不上公务员。那位司机的亲戚就因为有他这门远房亲戚轻轻松松就可以当上驻外经理。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是不是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一人得道,本来应该鸡犬升天,不然人家得道干什么?尽问些废话!”
天气毕竟越来越冷了,树上的叶子都渐渐地变成枯黄飘落了下来,草地上的草也不再那么柔软,而是变得干燥和脆弱。刘方平一躺下去就感觉到至少有数十根小草发出断折的哭泣声。怪不得要把普通老百姓叫做草民,草不就是让人压,让人踩的吗?不要说踩折你,就算踩死你,你又能怎么样呢?刘方平躺得这么低还只是似乎听见他们哭泣的声音,那些站得高,看得远的大人们又怎么会去想他们的情况呢?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个毛病怎么总改不掉呢!成梁总说我爱无事自寻烦恼,看来说得没错。话又说回来了,李成梁什么时候犯过错?他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刘方平停下思绪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还是没有苏曼青的影子。“唉,今天又白等了,还是回去吧。”他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一边掸了掸身上的杂草,一边唱道:“心中有事难合眼,翻来覆去睡不安!背地里只把东皋公怨,令人难解巧机关!若是真心来救我,为什么两日三天他不言,贪图富贵来害我,就应该把我送与昭关”
“不是吧,只让你等了五天,你快要愁白了头,也太没出息了吧?”久久不出现的苏曼青总算开恩现身出来见他了。
没见苏曼青的时候,刘方平总想见她,觉得要是见了她一定马上对她表明心迹,海誓山盟。现在真见到人家了,他又开始打退堂鼓了。自己总共就见了人家两面,这个时候就跟人家说自己喜欢她,总显得有点唐突,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得好。
刘方平强压下心头的喜悦,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向苏曼青笑道:“苏小姐总算来了,这几天可叫我好等啊!”“怎么,才等了几天就不耐烦了?我早就说过了,不是每天都会来这里的,也不是每天都在这个地方,是你自己愿意等,可不能怪我!哼,这还是我一时心软,本来还想让你等上十天八天呢!”苏曼青娇嗔道。这几天其实她一直在观察刘方平,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坚持多久。如果不是听见刘方平唱京剧唱得实在好笑,今天她还未必会出来。
刘方平连忙道:“不敢不敢,苏小姐的话我句句都记在心上,不敢有一句遗忘。只要能见到你,不要说等上十天八天,就算等上一年半年,我也心甘情愿。”这句话说得实在大胆,跟表白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刘方平如果能控制自己,这句话他未必就能说出来,这完全是心之所想,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了。说出来之后刘方平这个后悔,生怕这句话就吓走了人家。
刘方平如果知道媚惑之珠的威力有多大,他就不会担心了。这天下间第一媚惑之物绝非浪得虚名。其实第一次见面开始,苏曼青就对刘方平有了好感,不然的话,她绝不会再见他第二面,还跟他说了那么多话。苏曼青的身份是很有问题的,如果可能的话,她不想和任何男人接触。可这个刘方平让苏曼青觉得他很有趣,而且难得的是他也喜欢京剧,虽然唱得不太好,但听得出来他有很丰富的京剧知识。我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学京剧,苏曼青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对刘方平的话,苏曼青只当没听见,笑道:“还说不是不耐烦,那你为什么要唱文昭关?我可是听过这出戏的,这是伍子胥过昭关,一夜之间头白发的故事。你敢说不是吗?所以我才说你没出息,人家伍子胥是因为大仇未报,仇恨交加才白了头,你这才多大点事,也能白了头?”
“怎么不能?常言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这件事发起愁来未必就比伍子胥好上多少,不过现在见到小姐,当然是什么愁都没有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刘方平一见到苏曼青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平时打死他也说不出来的话,说得别提有多利落了。
苏曼青的脸终于微微红了一下,她马上道:“这就不说了,就算你混过去了。喂,你前几天说荀派的戏好听,我这几天也学了一些,你想听听吗?”
“当然,当然!”刘方平欣喜若狂,连声答应。
刘方平和苏曼青都不知道,就在他们互相唱和之声,有人在一边悄悄地把他们交谈的情境都拍了下来,而且偷拍的人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