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不住口!”
秦霄厉声一喝,李嗣业闷哼了一声,闭嘴不说话了。
秦霄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这仗,不是皇帝让我打的。是天下,是大唐的天下让我打的。我秦霄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效忠皇帝,而是为了效忠于整个大唐天下、为亿万百姓效忠。知道么?我们是军人,最先要懂得的,就是忠诚。对一般的人简单理解来说。就是要效忠皇帝,效忠朝廷。其实说到底。就是要效忠于整个天下,效忠于万民百姓,效忠于我们所处地这个时代。效忠于这一段历史!”
李嗣业的身躯微微一震,抬起眼睑看了秦霄几眼。喃喃道:“俺知道了。俺错了。”
“好吧,我们不讨论什么忠臣不忠臣的问题。”
秦霄转换话题,说道:“我们来说说大局。假如,我的所作所为毫不收敛,让皇帝对我深深的忌惮了好吧,就算他对我够仁慈不取我地性命以除后患,也至少会要削我的兵权,让我永远地离开辽东军。你也混了这么多年,心里肯定也知道的。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对么?”
“要是你不在辽东军干了。俺也不干了。俺回家种田。”
李嗣业只顾着呆呆的说道:“你不在了,还有个屁地意思。整个辽东军。就会没了魂儿。”
“对,你也知道会是这个后果。”
秦霄说道:“一支军队的统帅。不像是一州一县地长官,随便就可以撤换。将帅,就是决定一支军队气象的关键。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至少在解决新罗、平定北狄完成百年大计之前,我不能离开辽东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我都糊涂了!”
秦霄说道:“你刚才还说,要将平定新罗的功劳,交给别的人。现在又不能在平定新罗以前离开辽东军”
秦霄也隐入了深深的思考,过了半晌,才说道:“等几天吧。这几天,我们将十万大军好好的整顿一下,不要进兵,就在鸭渌水以北驻扎,解决一下已经打下了的领土内的一些问题。如果不出所料地话,用不了多久,皇帝就会差人来叫我。你只叮嘱你一句,不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比喻说换帅、甚至是撤兵,你都给我管好嘴皮子,管好手下的人,不要闹事!”
李嗣业铜铃一般的眼睛瞪得老大,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俺知道了!”
“行了,你睡吧。”
秦霄站起身来,拍了拍李嗣业的肩膀,提步朝外面走去。
李嗣业坐在椅子上,越想心里越窝火,忍不住一下发作起来,一把将桌椅掀了个底朝天,满屋子里砸起东西来。
秦霄在隔壁听得清楚,也没过去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和衣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内,秦霄让万雷将战船都迁了过来,集中到了麾下统一管理。后续的步兵和运送的粮草辎重也陆续到了泊勺,扎营安寨,忙的事情也不少可秦霄的一颗心,始终都是有些悬着的。从李楷洛丢榆关到现在,可是有段日子了。皇帝和朝廷还没有下达过一个命今过来,这让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荣辱得失,他眼下只是担心,好不容易磨练出来的一支铁打般的辽东军、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局势,会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原因而前功尽弃。
功高震主,不管在什么样的时候,不管对什么样的皇帝而言,也都是大大的忌讳。眼下,他秦霄的功劳就已经有些太高了。名声,也有些太过了。
足足过了七天,一切无事。高文简带着残余的四五万人马在鸭渌水以南坚壁清野,固守平壤城准备死战。秦霄曾好几次想一鼓作气攻过去,但一想到有可能就近在咫尺的皇帝,又只得忍耐了下来。弄得手下的将军们都个个猴急的要来请战。
这天傍晚,万雷派了两个帐吏进城来,请秦霄到军寨一叙,说是自己的生辰,专请大元帅过去喝两杯。秦霄当初也没怎么在意,还准备了一箱笼儿礼物和几瓮好酒,真的要过去替他庆祝一番。
等进了帅帐,秦霄就幡然醒悟了皇帝的近侍心腹太监,高力士,赫然在例。
既然心里明白了,秦霄也就不多话了。将闲杂人等请出了帐外以后,他对高力士说道:“力士,皇帝差你来叫我的?”
高力士身为眼下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在秦霄面前却一如当初一般的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弯腰下去行了一礼,满面笑容轻声说道:“辽阳王果然明察秋毫,洞若观火。既然如此,小人也就不废话了。请辽阳王殿下随小人去走一趟吧?”
秦霄微微一笑:“好,请。”
心里却道: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入夜时分,军寨里四处举起了***,戒备森严。高力士和秦霄二人各骑了一匹马,出了军寨朝西北而去。
军寨的西北方,就是屯集万雷麾下水军的军港。数百余条大战船整齐的停在港口内,随着波浪轻轻的摇晃,蔚为大观。
高力士带着秦霄到了军港,二人下了马来,就上了舢板,走上了一条船。然后沿着战船之间搭好的舢板左弯右拐走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到了一艘不显眼的船上。
在踏上这艘船之前,秦霄就已经注意到了。虽然这艘船跟其他的战船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船周围的战船上,都没有士兵哨守值班。而这艘船上,却有一批虽然身着普通士兵铠甲、眼神却很凌厉的一批将士,严阵以待的在戒严。
天兵监的人!
出于本能的直觉,秦霄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些人的身份。这此看似很普通的侍卫,其实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是他们的鼻祖,没理由看不出来。
刚刚踏上这船船的船板,船舱内就走出了一个人,一身青袍长衫,利落潇洒,冲着秦霄拱手一拜,简单的说了句:“王爷,请!”
秦霄眼前一亮邢长风?
邢长风的脸上,挂着温和而善意的微笑。虽然言语寥寥没说什么话,秦霄却从他的眼神中,品读出了许多的兴奋神采。
秦霄冲着他微微一笑,握了一下他的拳头,弓下身子,朝船舱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