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这个名字被人叫了十多年,而“陈明”只叫了半年多,况且他还没有融入养子那个身份中,自然条件反射的回答,等说出口了才觉得不对,但此时自然不能傻,逼的去说明,一个人连自己名字都搞不清楚,恐怕会被人家鄙视是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才遮遮掩掩的。
“算了,反正占了便宜,就这样结束也比较美满!”何明拿下背包,如此想着。何明之所以如此下得了手,那是因为他不爽,他为什么不爽,那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被美女诱惑,却无法发,泄出来。
第二,分明有个美女坐在旁边,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何明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表现的凶残一点,旁边那女人还以为自己是个软蛋,随时给脸色看,他可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两人走出火车站,何明发现身边的女人似乎一下子变了个样,态度虽然依然冷淡,但诀没有之前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不经意目光对上,总是急速躲开,隐隐夹杂着一丝丝的惧色。
何明心里冷冷一笑,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的人就是贱,不接受尊敬,吃硬不是吃软。走到主干道便,凌芷掏出手机,然后联系起来,听内容应该是打电话给那个前来接人的司机,因为没有预料到堵车,所以延误了时间。
何明无所事事,左右打量,发现这省城和江州市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却别,只是人显得多了点,这深夜,还是车水马龙。
等了片刻,何明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这广南市比处于亚热带的江州市纬度高了不少,现在正值浓冬,半夜凉风吹来,有种如刀刮的感觉,任他身体素质不错,也无法免疫。
凌芷也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双手套﹑以及一个耳罩麻利的往身上穿,好一套寒冬腊月必备之装备。
何明也逐渐冷的受不了了,于是赶忙掏出那美艳养母准备好的一件外衣穿好,不过他可没有手套﹑耳罩什么的,那些露在外面的地方被冻得发红。“你在这里等等,我上下厕所!”站了大概二十分钟,凌芷忽然开口,然后提着袋子往一边走去。
“上厕所还提袋子,怕老子偷你东西啊!”何明有些不悦的想着。二十分钟过去,何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这娘们上个厕所怎么那么慢,难道女人家都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何明搓着手哈着气,有些不耐烦了,来回走动着,目光瞄向凌芷消失的方向,仿佛要将夜色给看穿。
一个时辰过去,何明开始咒骂起来,他的双脚已经发麻,因为来回走动,也有些发痛,耳朵愣的生疼,只有双手因为相互搓着勉强舒服一些。
何明没有凌芷的号码,他很想掉头就走,但又怕那女人等下回来找不到自己,于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干脆到后面车站里的拐角避风处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再次掏了出两件衣服,将头啊手啊全部包住,这才感觉微微暖和了一些。
又过了一个时辰,此时的何明已经在冷风中昏昏欲睡,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将他吓了一跳,用发抖的手逃出来一看,原来是夏静美打来的。“喂,夏姨!”何明哆哆嗦嗦的说。
“小明,你们到了吗,声音怎么了?”夏静美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焦急。“早到了,只是凌芷说去上厕所,后来就不见了!”何明带着一丝怒意说。
“不见了?会不会是她中途有什么事耽搁,你耐心等等吧!”夏静美沉吟着说。“可是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我在大街上,这里天气实在太冷,受不了了!”何明抱怨着说。
“两个小时?怎么那么久?”夏静美语气充满了意外,过了片刻,又说:“你有她的号码吗?打电话问问啊!”“我没有她的号码!”何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这个点数了,小雪啊,凌董啊,他们恐怕也都早就熟睡了,也不好打扰,这样吧,你先找家旅馆住下,等天亮了又说!”夏静美自然不会让养子吃苦,于是劝道。
“嗯!”、何明应声答应下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带着怒火开始在街道两边找起了旅馆,不过人运气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一直看了将近十家,要么没人,要么都注满了,车站门前的旅馆生意就是那么的好。
何明感觉自己快要冷得奔溃了,中途夏静美又打了一次电话来,为了不让养母担心,他也只得敷衍而过,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大概是担心我,所以才会这么晚了都没睡吧!”又走了一大截,四周已经不见了旅馆,大部分都是些建筑工地,何明实在有些冷的受不了了,于是不准备做无用功了,往回走到之前车站里那个座椅上,掏出几件衣服穿上,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三点多了,于是心里打算就这样坚持一下,哆哆嗦嗦的期盼着天亮。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男孩坐在墙角里,两腮冻得通红,嘴上带着微笑,他死了,在寒冷的浓冬夜冻死了,太阳升起来了,照在他小小的尸体上。
小男孩子坐在哪里,手中还压着厚厚的几件衣服他想给自己暖和下。当然,这不是童话,不是“卖衣服的小男孩”所以以上的故事纯属何明心中绝望时脑海偶尔升起的一丝悲观幻想,那是在他冻得几乎要飙泪的时候。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这对于何明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他哆嗦着掏出手机,因为看到是养母的号码,所以强行将声线压得正常些。“小明,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在旅馆中啊!”夏静美声音中依然有些担心。“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