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城东的势力其实也和自己的这边的差不多,可就因为差不多,两帮人所以总是叫劲,总是发生争斗。
张作第一眼看到时夜的时候,很奇怪对方的头头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而他发现用漂亮来形容这个身高远高过自己,一头红色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的冷面男人竟是一点也不过分。
那时候,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送给时夜那么一个骄傲又漂亮的称呼--夜风东少,那个男人真是象夜风一样冷冽逼人,潇洒恣意。
时夜的刀法和他本人一样漂亮。张作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只觉得脸上一热,随即就是火辣辣的痛,伸手去摸的时候,已是满手鲜血。“还要和我斗吗?”
z印在张作眼里的是一张近乎妖冶疯狂的脸,苍白的面孔,轻挑的长眉,冷冽深沉的眼,还有那根轻舔着沾血刀刃的舌,以及傲慢而冷酷的笑,从唇边一点点地扬起,象一弯残月,把人看得魂都吸了进去。
从此之后,张作对时夜俯首称臣,其他几个势力稍逊的帮派自然也是乖乖交了白旗。
那事发生在时夜带人反做了王骁之后,也是从那时起,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城西的横行霸王张作害怕城东的夜风东少---时夜。“龙头不是那么好做的,我想做,他也想做,不如不做。”
张作站起来把手一挥,旁边立即有人带了个被捆住的男人过来,那男人满脸是血,看来已经是挨了不少揍。
“刑锋想趁这次几大帮派坐下来的机会,做掉其他几个帮派的老大,好让自己坐上龙头的位置。”
负责拷问的一个手下,得意洋洋地把新问出来的消息马上说给了张作和在座的帮里元老听。除了张作外,其他人无不变色。
“看到了吧,刑锋已经开始有动静了。以前夜风东少还在的时候,就算我们之间不合,他还不至于敢明刀明枪和我斗。”张作一笑,咔擦一声竟被那男人的脖子生生掰断了。
“现在时夜说是失踪了,我看其实就是被他做了,他也是等不及了。你斗我斗,最后谁成霸王吧!”人这一生里里总有人进进出出,有的留下了,有的却不见了。
刑锋现在觉得自己特别累,他觉得身边没个可倾诉的人。折磨自己的时夜死了,可向朗他一直不敢完全相信,总提防着。
早晚都会有今天,出来混的人就什么也不该有,不该有爱,不该有情,在这道上比的是谁的心最狠。
刑锋点根烟准备上网看些帮派的资料,好安排最近的动向。刚点看我的电脑,他的手指不听使唤的就打开了我的文档,然后是图片收藏。
以前给时夜拍的数码照片就存在里面。有跪下的,有躺着的,还有吊着的,唯一相同的是,那些神情不管从什么角度去看,除了痛苦之外就是无奈。
往常刑锋看这些照片,心里只会更恨变得淫贱而不知廉耻的时夜,可现在他却看得有些哽咽。
这些年,自己一直和时夜就这么过着,不管自己怎么折磨他,怎么羞辱他,他只会浅浅地笑,温柔地笑,然后低低唤自己一句“小锋”
很多次,刑锋都想恶狠狠地告诉时夜“老子不小了!”可是又是很多次,他看到对方眼里那种温柔的淡然色调时,竟愿意听他这么叫。
再叫一次吧,再叫我一次小锋吧。刑锋对着电脑里的照片发呆。时夜被绑住双手跪在地板上,微微仰起头,半睁的眼里一股散漫的气息,黑得发亮的长发有几丝纠结在颊边,唇边则是一抹刑锋熟悉的笑,淡然得不在乎这世间所有一切的笑。
当然也不在乎自己的丑恶。“锋哥。”向朗敲了几声门,没听到有回响,可偏偏又从门缝里看到刑锋的影子。
他刚和外面几个帮派联系好什么时候聚一次的时间,这就赶回来告诉刑锋,问他有具体安排怎么样了。“你来做什么!”刑锋看是向朗,一把把电脑关了。
慌慌张张站起来就走了过去,那张俊朗的脸上竟然隐约有一股杀气。向朗吃了一惊,随后又平静下来,向刑锋简单地把和其他几个帮派之间联系的事说了。
“照原计划安排,带两批人,一批做掉那些家伙在外面的人,一批随时听候命令。到时候我一站起来,就立即让他们进来,一个也别留。”
刑锋死盯着向朗,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刚在做什么,可向朗那张阴沉的脸上也没个动静,象死水一样。不管他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学会装不知道就好。“好,我马上去安排。”
向朗出了门,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眉头一锁,他看到了,的确看到了,十九寸的宽屏液晶电脑上正在预览一张时夜的照片,还有就是刑锋正近乎疯狂地贴近屏幕吻着那张照片。
方天正琢磨着刘离的话,在路边的超市里买了一箱泡面回家。从本质上来说,作为一个男人他是懒惰的,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他却是勤奋的,作为一个同志,现在的他是失落的。
所以,诸多因素加在一起,方天正决定这几天都在家里好好研究下案子,不再出去找mb了。刘离说,时夜该死,他不是个东西。时夜说,他该死,因为他爱王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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