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领一流。
“真的?”
“当然是真的,嬷嬷我哪敢骗你呢?小云是身不由己,还不时流露出思乡的神情唉!大概是因为如此吧!教几位大爷看了心疼,纷纷向我开口要替她赎身呢!不过,小云并不愿意。”鸨母边说边摇头。
“为什么呢?她应该很想离开的呀!”
“她是很想离开,不过她说要靠自己的力量离开,你说这是不是很有骨气?这身傲骨除了我家小云之外,还有谁能和她相比呢!”鸨母又替梁月云塑造了个傲气的形象,有所为有所不为。
唬得男人一愣一愣地,心一柔,不免对佳人起了敬意和爱慕。“嬷嬷,能去替我说说,我要她作陪吗?”
“你不是要见圆圆吗?难道你对她有意思?”鸨母故作惊讶,实则窃喜不已。
“只是聊聊!”他由袖口里掏出一锭元宝。“嬷嬷,麻烦你。”
鸨母看到元宝,自然办事就麻俐,何况这本来就是她的主
意,忙接过元宝点头道:“我这就去替你说说。”
他看着鸨母走向那位名唤小云的花娘——
天哪!他浑身一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微侧过身子的佳人,黛眉如墨,朱唇不点而红,素净无瑕的面颊哪里需要妆点?她简直是人间仙子!
挺直的鼻子和略嫌瘦削却坚毅的下巴,说明了她的傲气,如此看似婉约却有傲然的性子,外柔内刚
他看见她徐缓地朝他的方向看来,那灿亮的黑瞳像镶嵌在芙颜上的黑钻,慧黠灵动得不可思议。
一种空前的震撼教他只能愣在原地,微启着嘴,在心间撼然着她脱俗的美。
“公子,你运气真好,小云愿意见你。”鸨母喜孜孜地奔回来嚷道。
“是吗?”他莞尔,有机会一亲芳泽,自然是喜不自胜,二话不说,再由袖里掏出几张纸。
哇塞!鸨母瞠大了眼,熟悉的黑宇、熟悉的红印,她当然知道那是银票,顺着他的手,鸨母的眼睛跟着移上移下。
“嬷嬷,这是谢金。”他面不改色的把几张银票全给鸨母。
“谢谢!谢谢!我看今夜就让小云陪你啦!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鸨母笑开了。
乖乖!才见一个面就有五百两,这个梁寨主的女儿原来这么好用哪!早知道就给她办个竞标活动什么的,这两个月来赚到饱、赚到翻过去都有了。
她惋惜着自己不识货。
不过,现在也不嫌晚啦!
晨风压根儿也没有想到他自称的“马上回来”竟然是两个月后!
他更没有想到苏景颐要“帮”他的承诺,根本就没有机会履行。
他因为找回了皇子,官连升三级,派到各地去做“代天子巡守”的钦差大人,从此过着逍遥自在,唯我独尊的生活。
他在皇上的承认下,按长幼排名成为七殿下,更名为“晨风”正式的认祖归宗。
他想离开,无奈重病的柔妃,也就是他的亲娘,拖住了他的脚步。
为了让病人膏荒的她能够安然地度过剩下来的日子,他只有留在宫内,日间跟着皇上学习掌理朝政的事务,夜间则陪伴在柔妃身侧,享受逝去二十年的母子温情。
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月过去。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偏对一个心有归屑的人来说,就是恁地无可奈何。
尤其是当他得知那日他走后,徐家里外的人都不曾再见到云儿,他更急、更慌了。央人四处打听,却换得了“找不到”这个答案。
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依他七殿下的身份,怕找来的都是假冒,徒费工夫罢了。
唉!他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样记挂一个人的心情,是否同天下有情人一般?
他这样挂意着一个姑娘,性格与从前的矜漠大大不同,几乎是大逆转,整个人显然柔情、心软得多了。
若是从前,他只会为现在优柔的自己嗤之以鼻,可偏偏他就是成了如此优柔寡断、多情重义之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碧绿无波的人造湖上,泛着一层薄薄的轻烟,似雾似幻的水气里映出粱月云娇嗔的容颜,他凝望着不敢眨眼,怕这一个错过,她就消失不见了。
啊他想她呵!
他是如此思念她!
只有离别方知离情苦;分开过才知相陪缱蜷情浓。
“启禀殿下,卑职——”
“不是说了不许人过来打扰吗?”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晨风,
被这突来的声响打扰,思念的人影儿散了,想当然耳,他面色不悦。
“是,卑职该死!可钦差大人回来了,他面见皇上后说想要见您。”那名侍卫连忙跪地请罪。这个七殿下可不能得罪,听皇上的心腹公公提过,他可能是将来继位的人选,得好生伺候才是。
闻言,他眉一挑,惊问:“他回来了?”
“启禀殿下,是。”
“还不快请!”
“是——”
“不必请啦!我这不就来了吗?”苏景颐如沐春风一般,和老朋友相见自然喜上眉梢。
“你这个恶友!竟然在外头玩了好半天才回来?”晨风捶了下他的胸膛,状似泄愤。
“喔!真是地一点都不留情。你也不想想和殿下交上朋友压力多大,我当然得到外头抒发抒发。”苏景颐吃痛地哼了下。
“不过话说回来,待在宫里不错吧!日子过得挺惬意的是不?”
“哼!明知故问。”
两人另辟了一处亭阁,坐下来叙旧。
“这两个月晃到哪儿去了?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过去两个月
所发生的事说也说不完,而他的事铁定没景颐精采。
“晃遍大江南北罗!说实在的,有机会你真该去去对了我这回打算等到成亲之后再走,到时可别忘了来喝杯喜酒。”原来苏景颐一脸春风得意、意气风发是因为要成亲了。
“你要成亲了?是哪家的姑娘?”他讶异道。
“其实八字还没有一撇,我和她还在相交的阶段。我真是不敢相信会在怡红院那种地方寻获一块珍宝,她就像出尘芙蓉一般,清新脱俗、不同凡响”苏景颐迷醉地说着,脑中尽是那日与她出游的画面,她的妙语如珠,不矫情造作,在在都令他着迷。
“怡红院?那里的姑娘不都是——”他倏地住口,怕污了好友心中对那姑娘的美好形象。
“不,她不一样!她是大户千金,全家落难之后不得已卖艺青楼,她卖艺不卖身的。”苏景颐自然而然地为她辩驳,她在他心中是完美的。
“景颐,就算是如此,可你是钦差大人,和那种女子在一起”
“相信我,月云真的不一样,若你有机会见到她,一定会——”
“月云?你说她的名字叫月云?”闻言,晨风大震,慌张地打断他的话。
“呃!她的花名是小云,可本名叫月云。”他的反应干嘛这么大?苏景颐怪异地看着他。
晨风忙不迭地掏出袖里的画纸,摊在他面前,指道:“她可是长这样?”
画里的姑娘清雅灵秀,巧笑倩兮,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勾出一抹淡笑。苏景颐见了一愣,呆道:“你怎么会有月云的画像?”
“真是她!”晨风呆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沦落为妓?
不,不可能!她那身武艺和逍遥寨主之女的身份,怎可能沦落为妓?
他立即挥去这道想法,可一时他又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她总不可能是因为和他呕气,才跑去当妓女?
会吗?
她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这个消息让他难以消化,也难怪他怎么派人去找,就是找不到她!
“晨风,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说的月云是我的妻子,梁月云!”他怒眼一扫,苏景颐惊得不敢开口,他若敢开口,恐怕就算他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他竟然想把皇子妃娶回家,不要命啦!
糟!他刚才还跟他说,她多棒,多好,多令人喜欢,还说了一句“不同凡响”
哇呜!他真的是皮在痒了,他得赶紧澄清他没“用过”她,否则他才会死得“不同凡响”
“她现在在怡红院?”.
“嗯!”苏景颐不敢再多吭上一个字。
“当妓女?”晨风的声音愈来愈冷冽。
“嗯不不不,不是,她是在那里玩而已啦!”此时,苏景颐纵有再大色胆,也只得如乌龟缩头一般,不敢再探出头。
“玩?”晨风锐眸一眯,刚才他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是啦!她只是客串的而已!”苏景颐强调再强调,解释再解释,务必要他相信,他跟他的妻子只是“纯友谊”免得死无葬生之地。
这嬷嬷害死他了,竟然介绍他玩“大”的。
嗳!他前两天还跟她出游哩!要是传了出去,他脑袋铁定不保,管他什么和皇子交情再好,也是要一刀掉头的。
“客串?”
“没没没啊!你不是告诉我,不喜欢你妻子吗?你不是也说可能会休”他话才说了一半,晨风那道冰冷的眸光便连连发射,冻得他不能动弹。
言多必失,他说愈多错愈多,还是安静一点。
“你承诺过会想办法把我弄出宫,现在你给我马上想办法,我要出宫!”晨风不容商量的模样教人无从忽略。一颗原是思念的心换成愤怒与焦急。
她是他的,绝不能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
他得去逮她回来,管她什么人,她都逃不了了。
“啊!那个我知道了。”早知道进宫来禀告皇上就走,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苏景颐苦着脸,只得乖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