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脾气不好有洁癖的公子哥。昨晚之后,她再不敢揣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过日子。她怕了,害怕某天危险再次降临,依然来自离她最近的人。
“我觉得他不会审美疲劳,他可能已经瞎了,不然也不会留你这么久。”
“……”
每次见面,都少不了被他diss,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劝自己放宽心,别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不然,您从圈子里给他挑一个长得漂亮又会做饭的女人送过来?”
她觉得,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会一点点厨艺,除此之外别无所长。
“你真想甩了他?”
第一次见有女人主动想踹了傅卿言,突然间周深有些怀疑人生。
“您高看我了,我和傅少之间,只有他可以甩了我。”
“可你现在就是想甩了他,他到底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
想到最好的朋友被一个没什么优点的女人嫌弃,周深的心情一时间非常复杂,都忘了几个月前自己有多希望这两个人分开。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是我,我最近总是梦到我妈妈,她在梦里骂我,说对我很失望。”
说着,她低下头,苦哈哈的扯着嘴角,满脸的讽刺。
余曼知道用去世的亲人做文章太缺德,母亲确实骂过她,不过那是几个月前,她刚给傅卿言做情人的时候。
现在,她是怕了,在家暴的恐惧中忐忑不安的活了十多年,她不想再过得那么辛苦,如果挡不住危险,就尽可能远离他。
看着她苦涩的笑容,周深不知不觉就信了她的谎言,再加上他也希望傅卿言能早点和这个女人分开,下意识的站到了她这边。
“这件事,我想想办法,你别告诉他,他这个人脾气很差,要是知道被人嫌弃,保不齐会大发雷霆。”
“谢谢!我记住了,希望您能尽快找到接替我的人。”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周深转身走向电梯口,等他进去了,余曼才收起脸上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她知道周深会信,因为她很久之前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虽然猜不到原因,但她估计和傅卿言脱不了干系,这些人都在等少爷踹了她,对于今天的结局,大概也是乐见其成。
调整好心态后开门进屋,走到客厅无奈的盯着轮椅看,少爷头也每抬的问她。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竟然去送他?”
“我不是替你送客人嘛,这个轮椅要怎么弄,要不然…我推着你出门转转?”
“不用!”
他拒绝的很干脆,但是她不死心。
“你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啊,我今天还没遛狗,咱们一起去呗。”
即使没有学过心理学,她也知道整天闷在家里对身体和心理都没什么好处,甚至怀疑少爷是因为在家闷了两天,才在昨晚变得那么恐怖。
“我说了不去!”
他宁愿走着出门,也不想坐什么轮椅,看上去像个傻子。
“就在楼下转转,不走太远,你都快两天时间没出门了,这样不好。”
两个人在客厅周旋了一会儿,最后少爷被她拽到轮椅上,“你把绳子牵着,别让它乱跑。”
看着她递过来的狗绳,傅卿言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但还是接了过来,细心的在手上绕了一圈。
“十点了,你还不起床?”
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闭着眼问道。
“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今天星期六。”
看她在床上艰难挣扎的模样,他怀疑这些天,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四肢发软的余曼,被他拽起来扔到浴室,洗了个澡才清醒过来。
“中午吃什么?”
以为少爷是肚子饿,才喊自己起床,她吹了头发准备下去做饭。
“出去吃。”
正在挑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长着薄茧的手指从眼前的藏青色无袖裙移开,她身上遍布陈年旧疤,出门得穿得保守点。
说起来,她一直不明白以傅卿言挑剔的审美和眼光,怎么对她这副不大好看的身子下得去手。
出门前,她给家里的鱼抓了把饵料,都是自己的钱,不能不心疼。
“就咱们两个人?”
周末只要不加班,他几乎和都狐朋狗友们待在一起喝酒,但是她不喜欢那些人。
“你还想和谁一起吃饭?”
对上他不太善意的眼神,她发现这人又想多了,摇摇头硬邦邦的说。
“没谁,一个你就够了。”
时间长了,她对傅卿言的性格也有些了解,不敢说十分准确,至少有个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