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未逢败绩,本对自己是极有信心的,没想到方羽一招占了上风,让他后面招招都只有招架的份,竟再无让他扳回劣势的机会。待得几十招一过,两人俱是喘息不已,方羽是先前已消耗了体力,野利不花却是年岁大了点,近来几年又养尊处优缺了点儿锻炼,体力是难以持久,加之又一直处在下风,心神的消耗也极大。
两人在商铺的后院中打的不可开交,那剩余的十几个黑衣人见首领野利不花已渐渐不支,纷纷举刀加入了战团,唯有那个神射手依旧弯弓搭箭虎视在一旁。
方羽穿插在众人之间,在此之际,几乎都是以伤换命。那野利不花趁机退到一旁休息,待方羽斩杀了那十几个黑衣人时,全身又多添了七,八处的伤口,整个人已成了血人。有他自己的,当然也有别人的。
方羽用刀支着地,喘息不已。
野利不花一扬手中的刀,狞笑道:“不错,老夫真是太小瞧你了,不过现在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逃过老夫手中的刀去。”
野利不花举刀杀向方羽,同时,弓弦响起,一支利箭自野利不花的后背透胸而出。野利不花愣愣的看着胸前透出的箭头,转过头去,看向那个三十几步外的神射手,艰难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老东西,你还记得被你灭门的扎尔一家吗?我就是他的儿子,当年在你手下躲过一劫的木忽兀。”那个神箭手木风胡冷冷的道。
“扎尔?他是谁”野利不花没有说完,已气绝身亡,倒在了地上。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你当然不会记得了。”木忽兀淡淡的说道。
方羽慢慢的挺起身,望向木忽兀。
木忽兀弓上搭着一只箭,指向方羽道:“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你以为单凭你一个弓箭手可以对付得了我吗?”方羽平静的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木忽兀道。
“那你试试好了。”方羽依旧很平静的看着他。
“好胆!没想到南蛮人中竟也有你这样的英雄。”木忽兀赞叹了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弓弦,道:“你走吧,要战,我们异日在战场上再分个生死吧。”
“要战,我随时都会奉陪。”方羽身形往后渐退,退入了那家商铺中,复又从那大门离去,重新上了那条街。
木忽兀静静的立在院中,仰望着天上的星光,喃喃的道:“过了今夜,还会有与你一战的机会么?”
方羽在大街上一边走着,一边将身上的衣服撕了,将伤口一个一个的裹好。今日的血战对他来说实是有些莫明其妙,就象某个乌鸦嘴的古人说的,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在最后,方羽以刀支地时,本是示弱以诱野利不花轻进,自己好再次行险一搏的,没想到党项人自个儿窝里反了,让方羽的计划省去。至于最后那木忽兀放自己走,方羽只道是那木忽兀自家报了仇,好心放自己一马,却不知那木忽兀小时久与猛兽搏斗,深知猛兽临死一搏是极其惨烈的,新报大仇的他那肯再与方羽搏命,更何况木忽兀知道,这一次的计划中,后面还有人在等着方羽。
方羽不知道今日的这场夜战并没有结束。
街上稀疏的行人见到方羽这个血人时,都会惶惶的躲开。
一个白衣蒙面的人站在路的中央,仰望着天上的星月,似乎没有看到方羽的到来。
缺月微弱的莹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是极其妖邪的感觉,一如来自地狱的拘魂无常。
三
另一处的街头,立着两个人,一个人问另一个人道:“你说,他还能到这来么?”
“或许可以吧,本座也看不出他武艺的深浅。”
“那么,我想他纵然能到此处,也已是强弩之末了,三天王可否将此战交与我来与他较量。”
“这个唉,你好自为之吧,这里就交与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误了教中的大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