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腾龙也参与了今天竞标。这天竞标,这天林总就上门,说明人家对结果不满意。马副市长心里暗叫糟糕,这种人怎么能得罪,想得严重一点,自己的仕途实在有些危险。
林晓说道:“新乡是我蒙难的地方,也是我遇难呈祥的地方,而且新乡的老百姓非常好,非常感人,他们不等不靠的灾后自救精神,让我佩服,所以我下定决心让公司在这里投资,不但投资,而且不是小投资。”
马副市长脸上又是一阵尴尬之色,新路村被世人遗忘的事他多少是责任的。马副市长听林晓说了这番话,很是理解,因为林晓是个商人,而他所理解的商人,大多是比较讲究时运的,正像林晓所说的,新乡是他遇难呈祥的地方,他真有可能在新乡大规模投资,如此一来,那么面前坐的就是一个大财神爷啊!马副市长这样一想,心里立时激动起来,若把腾龙集团大举引进来,那可算自己头等的政绩啊。
马副市长连忙说道:“林总的工程队迅速赶到灾区,帮助新路村二十多天就重建起来,身为地方,深为感激。林总为国为民精神实在感动,为此,副省长关向天同志专门指示过我们,凡是腾龙在新乡的一切商业行为要大开绿灯。关向天同志郑重地跟我们谈了的,政府不拿出诚意,是留不住企业的,留不住人的。”
林晓看马副市长神态,知道话说得七七八八了,却还不够,还要再点一下,说道:“说实话,关于进入新乡市场,总部有很多人是有异议的,所以腾龙在新乡走的第一步一定要走好,否则给人口实,投资新乡的计划恐怕就要无限期搁置。”
马副市长立即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林晓心里也是暗叹其神色变幻自如,正如“二流演技去当演员,一流演员去当官”一样。
马副市长小声地说道:“要么我干预一下,那块地皮转到腾龙?”
林晓说道:“那倒不必,只希望以后给一个腾龙公平参与竞争的机会就可以了,我相信以腾龙的实力与专业,一定能为新乡的经济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马副市长连忙点头称是。
话就点到此为止,林晓相信马副市长以后会对腾龙在新乡的一切商业行为大开绿灯。腾龙用不着像其它外来公司一样要费力去送礼去打点,腾龙会用全国一流的工程质量,用形象来折算成马副市长心里的点点政绩,相信他会算得清清楚楚的。商人心里有一个算盘,官员心里也有一个算盘,算的是不同的帐,可都是同样的精明。
从商多年,林晓要和大量自己心理厌恶、憎恨、看见想扇想揍的人打交道,可真没有必要把他们打倒,完全可以借他们的势,但又完全做自己的事。林晓很早就明白了妥协中坚持的道理。
会谈结束后,马副市长马上提出以私人名义在新乡宾馆请林晓吃饭。林晓没有拒绝。
酒席宴上三通酒过后,马副市长就和林晓称兄道弟了。这中间,马副市长还一个电话把他正在别处正摆酒庆贺得意洋洋的小舅子叫来,当面给林晓陪不是。林晓也没让人场面上难堪,给回人足够的面子。
宴会上,林晓提出想在新乡市其他没遭受地震灾害正在如火如荼开展新农村建设的乡镇走一走,马副市长满口答应,说一定大力支持。
第二天,还是小刘开车,带着林晓做为期两天的走访。林晓叮嘱楚雨蒙两天后宴请新乡房地产界的头头脑脑,他会出席。林晓从拜访马副市长,到安排这个同行见面会,打的一套组合拳,就是为了楚大姐今后工作打下一个良好的交际基础。
走访说快不快地度过,回到新乡后林晓出席宴会,与新乡同行畅谈新乡经济未来。
宴会结束后,林晓推辞了同行们一些善意的休闲娱乐安排,连夜坐车返回楚大。快开学不管如何,他林晓目下的身份还是一个学生。
小车在平稳地奔驰着,车外是漆黑一片,只有超车时才旁边车辆闪出的一片光亮,很快又沉浸着无边的黑暗当中。林晓在车中,没有说话,他心中默默想着的不是新乡市里的花天酒地,官场合商场,却是这两天来的新农村建设考察,这两天的考察林晓看到另外一个景象,他陷入一种沉思状态。
新农村建设是带领农村全面进入小康社会的重大举措,政府提出洁净用水,洁净能源,公共卫生工程,这些都是非常好的,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农村生活质量。但林晓在一些乡村也看到另一面,有些领导把新农村建设简单看成了拆和新建,把过去的老房子拆了,然后建整齐划一的新房子,固然过去一些危房,不符合现代居住要求的房子拆了是有道理,但代表一个村庄过去历史的比如祠堂,学堂,社庙等一些有文化价值的老建筑也拆了,那就可惜了。而更糟糕的是,在一些还贫困的村庄就先粗暴的拆迁,然后,建设新房等沉重的负担依然加在农民身上,那里的农民有苦说不出。在那些村庄,林晓多少感觉到过去老人说过大跃进时的味道,一些干部语言中透露出建好新农村就是达到小康生活的信息。
林晓虽然感觉不对头,但他只是个企业家,看到这种情况并不能通过行政力量去解决,他所思考的是怎么想办法通过市场的操作尽快摸索出一条代价小的新建道路来。林晓相信党和政府很快就会知道下面有些地方乱来,会制止的。前进总是需要代价的。
晚上十点半,终于赶在研究生宿舍关门之前回到楚大。
迈进校园,林晓心里刚才纷杂的思绪宁静了许多。等到来到自己门口,看到里面灯是亮的,林晓心中一喜:嘿!段天这小子回来了!自己正有一肚子话要说了。
林晓抬手叩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