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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浑、凝重的黄河之水,拍打着堤岸,翻着浊浪,一路感慨着、呐喊着,浩浩荡荡向大海奔去。
数百艘金国的楼船顺流而下,巨大的布帆在刺热的阳光下反射着白色的光芒,这是金国的五万水军,正向空虚的徐州扑去。
粮食只够一天,必须要突围出去,宋兵开始调动,由骑兵冲击南线,步兵冲击东线。
......
完颜阿虎立在一处高丘上审视着平原上的宋军,太阳已经西斜,余晖的红光照在他那充满沧桑的面容上,微微上斜的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在他的目光中,一队队宋军骑兵正在紧张地整编着突击的队伍,凭他的经验,他可以从战马的灵敏度推测出那一支是即将要放手一博的主力。
他又转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枪兵、弓兵、骑兵都悄然无声,所有的人都异常兴奋,这将是一场决定战役胜负的决战。
马蹄声轰然传来,完颜阿虎猛地扭过头来,猎豹一般的瞳孔闪发着亢奋的光芒,他按着剑柄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铺天盖地宋国骑兵从平原上冲上来,尘土飞扬,映照着夕阳.
.....二千步....一千五百步....
"放!"
夹杂声尖啸的风声,数百颗巨大的震天雷,划出一道道弧线,向宋军的骑兵群掷去,爆发出惊天动地响声,
在黑色的骑兵海潮中炸一个个小缺口,随即缺口又被潮水吞没。
在骑兵山崩地裂般的气势面前,一切火器和弓箭都显得苍白无力,惟有马和马的撞击、刀与刀的劈砍才能证明谁是更勇猛之人。
令旗已经举起。
金国骑兵立刻用急步展开散兵线,大旗在人丛中飘扬,密密麻麻的枪矛竖起,勒住马,然后突然向前冲去,
狂暴地骑兵们猛然撞到了一起,战场上骤然升起了大团黄色的尘云。
在东线,宋军的殊死突围被金兵一次次的打退,但一批批的步兵依然前仆后继。从高空望去,在金兵的东面防线上,一团一团的两国步兵正在白热化的肉搏。
士兵就是被国家圈养的牲畜,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战争中死去。
此时,探路的斥候已经发现了东去的船队,赵善湘开始惊恐起来.
战斗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过去,一天过去了,宋军始终未能击溃金兵的防线。
......
到了第三天清晨,宋军的营地突然骚动起来,数十支宋兵开始了自发地、无序地甚至有点恐慌地突围。
一切都源于一份连夜从徐州留守宋军送来的,被金兵主帅完颜阿虎苦候已久的急报:
‘徐州在昨天已被从黄河过来的金兵袭破’。
黎明时分,宋军主帅赵善湘在惶恐和绝望中自杀身亡。
战争再也没有任何悬念,广袤地黄淮平原上成了一边倒的战场,重新上演了金兵第一次战败时的情景,各自为战的宋军各部被金兵集中优势兵力一一分割包围击溃,成千上万的宋兵向东、向南溃逃。
徐州再度易手。
十日后,金兵击败宋国水军攻占了泗州,随即掉头向东,猛扑宿州,三日后,宿州失守,但完颜阿虎并没有渡淮南下,而是再向东进兵盐城、海州,他要把淮河以北的土地全部拿下,将山东南部彻底孤立起来。
他的剑指的是彭义斌,不能让李思业独吞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