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晁虎低头匆匆而去,心中一阵苦笑,这本是一个小太监应做的事,却让堂堂的中郎将来打杂,他看过无数戏文,连小小的戏班子都还有几个客串的太监,可偌大金国的皇宫才有四、五个老得掉牙的太监,可恨那帮狗屁文人还连声叫好,什么阉人祸国,什么杜绝中狷,他们却不替陛下想想,自古以来还有自己穿衣叠被的太子吗?
意见归意见,但晁虎却也明白,让太子勤俭是陛下有意为之,想想陛下当年只有数十人,从密州起兵,与士卒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一步步夺取天下,是何其艰辛,让太子适当辛劳,陛下做的是对的。
御园在皇宫正北,和皇宫只有一墙之隔,自迁都回大都后,就只剩十几个老太监在里面打理,卖光了奇花异草,改种了瓜豆,吃光了池中名贵鱼种,昔日的水光山色变成蛙鸣蛇游的野塘。
李思业即位后,除辟出一角做个精致园林,其余的全部推平,种树植草,形成个数百亩的大草坪,一望无垠,平时羽林军在此训练,偶尔他的家人孩子也会来此游玩。
李思业和三个妻子坐在边上兴致勃勃地望着孩子们在草地上嬉戏、欢笑,自有侍卫牵来十几匹矮种马教孩子们骑马,这些马是辽东专门进献给李思业的孩子,性格温顺,深得孩子们的喜爱,此刻,笑声、尖叫声,草地上到处充满了无忧无虑的快乐,连太子李恒也骑马四处奔跑,哈哈大笑不止,抛去了拘谨和沉稳,李思业和全家都沉浸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突然,远处一匹战马疾驶而来,急促的马蹄声惊破了短暂的宁静,马上骑士风尘仆仆,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和喜悦。
“是关中的战报!”
李思业‘腾!’地站了起来——
一支黑色无边的大军在群山中蜿蜒疾行,这是曾经被称为难于上青天的金牛蜀道,千年来历经风雨,却从未衰落,这支一万人的军队便是余阶的先头部队,在他们身后百里外,近十万人的大军正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北推进。
黛色山峦绵延广袤,融进灰色的天际,雨点随风而来,如飘落的片片轻帘,西面的天空电闪雷命,风雨如磐,而他们的头顶上虽也乌云密布,却有几束阳光如利剑划破天空,从云端的缝隙里射下来,照得一注阵雨似银光飞溅。
“晁将军,咱们这样大张旗鼓前进,敌人岂不是早有准备!”
说话的是都尉副将杨立,自余阶将蒙古人赶出四川后,在向士壁的带动下,四川境内的所有原宋军将领都投靠了振威军,王坚、张钰、杨立等人都得到重用,所有的宋军都换上振威军的军服后,立刻象脱胎换骨一般,振威军严明的军纪、公正的赏罚、充裕的粮饷使得他们个个变得强悍威猛,也使得降将们心服口服。
晁雄见问,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我在演武堂中学过,要兵不厌诈,又说:兵者诡道也!我这样大彰旗鼓过去,必然让敌军大将疑惑,到底我们主力走的是金牛道还是荔枝道,我若悄声前往,他反倒会以为主力在我后面,从而重军布防剑门关,所以我大彰旗鼓,再加上王坚将军率五千疑兵走荔枝道,这样才会让敌军疑惑不不定,要么将重军布防到荔枝道去,要么将分兵布防,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会使它本来已经不足的兵力更加稀薄,这才是余将军的真正目的所在。”
“余将军果然名不须传!”杨立慨然叹服:“善用已之长,攻敌之短,这才是长胜不败的秘诀,看来余将军是早已运用自如。”
“哼!”晁雄连冷笑两声道:“你以为号称我振威军第一名将的余阶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如果就这一点的话,那我们振威军的大部份将军都能做到,甚至包括我,余将军的真正过人之处,在于他用兵的奇”
“奇?”
“对!”晁雄左右看看,这才压低声音道:“其实不管是我们这支先锋,还是后面的十万主力,都是虚兵,都不过是诱饵,真正的作战部队,是精心挑选出的五千精兵,由余将军亲自率领,半月前已经出发,他走的是废弃的米仓道,绕过汉中,再走子午道,经子午谷直扑驻防空虚的京兆。”
杨立猛地呆住了,用十万人为饵,这么大的手笔,他还是今生首次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