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黄庭坚的牧童诗早已经是妇孺皆知脍炙人口,甚至已经超越了黄庭坚本人的名气。
那歌姬稍稍“叮咚”几响的调试音律,将琵琶纳与膝上引商按羽的启开歌喉:“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横吹隔陇闻。”
这歌姬的姿色虽是一般,曲调却是极其的清丽齐整,另带了一股童音一般的清脆,尤其是在每一个字的尾音更是奇特,总数轻轻一颤的滑过,直接将下一个字带了出来,显然对于歌唱是下过真功夫的。
众人亦是被这清丽脱俗的词曲感染,恍惚便是回到了那苗青树茂的山野田间,亲睹牧童倒骑水牛横吹柳笛一般。刘三嘏醉态酣然的以手掌和了琵琶的曲调,轻轻拍打膝盖。
琵琶声稍微一个小小的过门儿,竟然渐渐低沉起来,多了几分沧桑之意:“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君字拉的极长,仿佛是等众人回味一般的渐唱渐低,终于止歇。
老实说这歌姬唱的实在不错,李二方要击掌而赞,却见刘三嘏面色苦闷的喃喃念叨:“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名利害人非浅呐,害人非浅”
刘三嘏本已喝的半醉,听了这词曲竟然感同身受,眼中含了泪水直欲掉落下来。
黄秦等人对刘三嘏并不熟悉,以为是罗芊芊的朋友而已,自然不能够明白刘三嘏的感触。李二却是知道的清脆:这刘三嘏也是少年成名,容貌奇秀文采风流,那篇一矢毙双鹿赋更是将诗词的华丽演绎到了极限,振动辽国文坛,当即被钦点为头名状元,披红挂花跨马游街。可谓少年得志,前途似锦。紧接着有是辽帝赐婚,与那美丽的近乎完美的辽国四公主成亲,个人的成就达到巅峰。
帝子是什么德性,李二最是清楚,想来刘三嘏地驸马也是窝囊,不然不会身上伤痕累累的舍命逃离。寄居在霸王楼。后被小丫头耶律娇发现擒拿回辽国,这此南来大宋想必是与其妻四公主同来,受的窝囊气定然不少。如今纵是怀念那山野的悠闲生活,却也是再无可能。
想来刘三嘏是感慨当时锋芒毕露,虽是名利双收成为状元驸马。终究是皇家的玩物,纵是后悔已是不及的。
罗芊芊深知刘三嘏的才情绝高,早年亦是意气风发,如今却沦落到如此地步,不禁微微一声叹息。
李二忍不住劝慰道:“刘兄与我同为驸马。驸马地酸楚你我二人最是明白,大凡皇家子弟,俱是颐气指使嚣张跋扈之人。虽是无奈却非无法改变。想那长平公主刘公子亦是知晓的,如今不也是改变了许多的么?所以说事在人为,只要男儿自强”
刘三嘏苦笑道:“辽国公主不比长平公主,长平公主公主虽是不堪,终究还算是个人,那四公主便是禽兽也不如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朝是何年,哈哈。且与诸君把酒言欢便是,说的这么许多废话做甚?”刘三嘏猛地抹去眼中泪水,哈哈大笑的说道:“黄老酸这诗我便最是喜爱的,却不成时隔二十余栽,你黄庭坚亦是踏足这名利场中。想必亦是机关用尽的吧?”
牧童诗的词彩算不得如何锦绣,更谈不上严谨大气。胜在意境而已。看黄庭坚不过三十及岁地模样,若真是二十多年所作,堪称神童。
李二并不知晓,牧童诗乃是黄庭坚七岁所作,一时传为佳话。
黄庭坚笑道:“诚如刘公子所言,黄某确是在名利上用了许多功夫,只是见不得名气,图不到财利,空蹉跎岁月罢了。”
刘三嘏看黄庭坚说的真诚,毫不避讳自己的功力之心,大生好感,笑道:“黄老酸却是不酸地,也是个真小人,哈哈,比那些个伪君子要强的太多。”
旁边的秦少游本就比黄庭坚年幼几岁,又张了一长娃娃脸,更显得年轻,呵呵的笑道:“虽所名利累人,却是我之所好,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却无功无名,还是一介布衣,岂不是更叫我丧气?哈哈。”
旁的那个歌姬正色道:“秦相公一曲鹊桥仙唱绝天下男女,亦不知有多少佳人为相公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儿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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