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有甚么不对的?”李二回首问母亲。
母亲再抽抽鼻子,确定的说道:“只怕咱家的生意是不好做的哩。”
李二实在诧异,想不出母亲深更半夜的怎么会联想到生意是不是好做的事情上去:“母亲这话是甚么意思?咱家的生意怎就不好做了的?”
母亲郑重的说道:“这周围定是有人见到咱家搭了棚子准备卖肉,眼红咱的买卖的。”
“母亲的铺子还不曾开张,人家眼红的甚么?”李二很是好笑,母亲的职业感觉也太敏感了些吧:“就是有人眼热也要等到咱家的铺子开张之后的。”
“非是如此,我敢说左边的那户人家现在正杀猪哩。”母亲说道:“老娘我宰杀了半辈子的肥猪,这猪血的血腥味道最是熟悉。不是我夸口,周围有血腥味道是瞒不过我的鼻子的。不过咱家也不惧他。想来这杀猪还是个生手,不懂得在血盆子里放些咸盐,这才弄出了这么大的血腥味道。”
但凡杀猪匠在宰杀肥猪时候,总是把猪血接了,在猪血中放些盐巴。一来是为了杀杀猪血的腥气,更主要的是防止猪血过快的凝结。若是猪血凝结的快了,上锅蒸出来猪血豆腐便不能均匀,黑黑红红的没有光亮。
杀猪匠都是贫苦人家,自然不肯任凭那猪血白白的糟蹋掉,猪血和鸭血一样都是可以蒸成血豆腐来食的,多少也能卖几个钱,便是到了现代,也能见到卖猪血豆腐的小摊子。
“血腥味道?”李二仔细嗅了那空气,却是甚么味道也闻不见:“我怎就觉不出的哩?”
母亲笑道:“这么浓重的血腥你也闻不出,真不是个杀猪的材料。好了,好了。纸钱烧的完了,想来你那死鬼爹爹也是收到的,回去睡你地回笼觉去吧。”
话说李二回到屋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老是感觉有甚么不对头的地方,只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妥。思虑了好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辗转反侧的难以成眠,压的床板咯吱吱的作响。
李二猛然想起了甚么,忽的坐了起来:在后院烧纸之时,母亲说闻到浓重的血腥,还说那是有生手在宰猪。李二忽然想起杀猪时候那肥猪总是嚎叫地惊天动地。想当初飞刀刘杀猪之时,便是因为搅了长平公主的美梦这才被捉进了牢狱,若不是五花肉西施求情,说不定还要吃些苦头的哩。
母亲闻到的那浓重血腥断不会是有人在杀猪!
飞刀刘、五花肉西施、无声无息的血腥味道把这些诡异地东西联系在一起,李二忍不住的打个寒颤。再次的穿好衣裤,掌了烛台出来。
后院树影摇曳,空气清冷。仔细的嗅来,恍惚间真的便有一股子血腥,却不似母亲说地那般浓烈。越往里走,这股子味道越是明显,李二循着这血腥渐渐到了那柴房。
但见那柴房的门锁已经被橇开,从里头虚掩着,微微的露出一丝缝隙。莫非是那老鸨子溜了?
李二刚要推门而进,清楚地听到里头有忽忽之声。仿佛狮虎豺狼一类野兽在低低的咆哮,又似猫狗护食时候的低哞,李二暗道一声不好,推门而入。
浓烈的血腥味道迎面扑来,一见到眼前的情景李二惊呼一声。险些将烛台失手跌落!
但见多半个屋子都是斑斑的血迹,大摊小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结。那老鸨子横躺在前。胸腹被剖的开了,心肺肝脾暴露在外,暗青色地肠子拖的满地都是。一条腿齐根而断,被抛在那柴堆的上头,滴答下的鲜血汇聚成潭,说不出的惊悚恐怖,看这模样已经气绝多时。
偏偏这老鸨子还是个无头之尸,她地拿到被整齐的划下,颈项处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李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地情景,心头狂跳,手心捏满了汗水。仔细聆听之下,发觉那忽忽之声是从布幔后头发出,擎了烛台小心的靠近,那忽忽之声更甚。
李二秉住呼吸,猛地撩开那布幔,一见之下,忍不住蹬蹬后退几步,一跤坐倒,手上的烛台应手而落,房屋中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方才所见到的情形李二永生难忘,心中之震撼无法表露,额头上汗如雨出,忍不住的忽忽急喘,几次的想要起身站起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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