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和尚只是摇头,就俩大钱还给李二,径直出去,在门口跌坐,二目低垂的喃喃念诵甚的经文。
国师佛普也知道中原禅宗是不要银钱的,看这架势便晓得那破烂地老和尚修行的便是苦禅,吩咐小暴龙:“且去拿些个吃食与大师傅”
那老和尚微微点头致谢:“贫僧已是化缘七次,不敢破此戒条。”
苦行僧和一般的和尚大为不同,不仅不要银钱,更是有个规矩,便是一日之中之化缘七次,若是再讨不得饭食便只好饿肚皮!旁人不明白那七次是什么意思,国师佛普却是知道的最是清楚,垂首合什诵声佛号,以示对那破败邋遢老僧的敬重。
天下僧侣虽众,多已脱了佛性,或灵性迷失,或俗根缠绕,如这老僧一般苦修地还真是不多见的。
正因为国师佛普明白苦行僧地原则,所以反而对那老僧不再关注,对李二言道:“迎请天舞北上之事”
“哈哈,佛普,原是在在这里的,叫咱家好找,躲个甚哩?”
听这尖利的嗓音,便晓得是那武功天下无双的老变态德全。
一道黑蒙蒙的影子如烟似尘一般的飘了进来,端得是如鬼似魅,自然是老太监德全。
“嘿嘿,”德全尖锐的笑了一声:“见过驸马爷爷。”
不待李二说话,老德全已经是急不可待的说道:“和尚,总是躲了咱家,害的我好找,你若是走了,还有哪个能与咱家过手的?”
“老施主的功夫已是登峰造极”
“莫弄那些个虚的,千招以内我也败你不得,咱们再来比”
“老衲还有些个事情”
“甚的事情有比武重要?咱家来了”说话间老德全身形一虚,便如白日的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佛普身侧,尖利的指甲也不袭击老国师的要害,却是要拉佛普的手掌。
这变态地德全最是嗜武如命,然天下间被他瞧在眼里的高手还真没有几个。早在几日之前便琢磨出了新的招数,老德全这般的人物一旦有了新的招数。便是半刻也等待不得,不辞辛苦的寻觅佛普来比试。
佛普还有许多的事情,也晓得和老德全地比试短时难有胜负,自然不肯和德全在武术这个“旁枝末节”的问题上纠缠,于是刻意的躲了德全,不想今日却被德全寻到。
小暴龙看德全“袭击”师傅,大吼一声抄起条板凳忽的便砸。
小暴龙是何等的力道!那那等带了金戈之气猛然砸到。比那长枪大斧还要威猛地多。
德全等那板凳堪堪到了顶门之际,探手在小暴龙腕上轻轻一划,也不见如何出手,板凳已经到了德全手上。
小暴龙尖锐的喊叫一声斜斜的退开,手握了腕子面上俱是惊恐之色。
本就晓得德全出手快如闪电。却没有想到已经快到了这个地步,急急的查看手腕是否受伤。
佛普微微一笑:“娇儿,不必惊慌,老施主只是想激为师的出售罢了,不会伤你。”
“丫头。你地力道虽是威猛刚烈,和你师傅却是差的远了,总是再练百年也达不到老和尚的地步。”老德全是何等地人物!自然不会伤害小暴龙。只不过是做做要不利小暴龙的架势好激的佛普出手,不想却被佛普和尚洞悉了心思:“老和尚,你你这老和尚忒也无趣,便比试一场又有何妨?”
“老施主快如闪电,迅即如雷,老衲不是你的对手。”佛普老和尚本就不是那逞强好胜的,何况德的功能功夫本就和己在伯仲之间,今日忽然功力大增。晓得他已经远胜于己的,更加不会和他比试。
“咱家便是不信了,和尚真不出手的么?”话音未落,老德全身形暴展,伸指急探佛普地面门。
佛普只是不动。老德全那尖利的指甲堪堪的触及佛普的眼皮便停滞,气的哇哇大叫:“好和尚。好定力,真个是气煞咱家”
小暴龙和李二都惊骇,俱为德全地伸手所震慑,这等速度已经完全超越了人力之极限,便是人的目力和反应也不及他地出手。
老德全看佛普实在不会出手,亦是忍不住的一声叹息:“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驸马爷爷的呐,你实在不该教授与我这个的。便是老和尚也不肯与老奴比试的了,真真的是无趣若早知如此,我便不进这一曾,省的连个对手也没有的。”
高处从来不胜寒!老德全已经达到李二所言的那“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武学境界,真个是无敌于天下了。
其实老德全并不是挣求那天下的第一的虚名,而是要体味那武学的快感,若是有人能够击败他,才是老德全最喜之事。
老德全哀叹之时,忽然闻得一虚弱的声音:“贪、嗔、痴、妄不戒,终难有大成”
贪、嗔、痴、妄乃是佛门四大忌讳,犯此四戒者难见真佛!这声音不仅虚弱,还很是模糊,仿佛说话之人口中漏风一般。
众人询声而望,说话的正是方才那破烂的年迈老僧!
国师佛普朗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个个劳什子的佛理也就是说说罢了,”老德全嘿嘿一笑:“还是钻研武学才有些个味道。”
那无名老僧起身进来,迈进门槛时候一只脚上的破烂鞋子终于掉落下来,弯腰捡起重新套在脚上:“施主差矣,施主之所为乃是强为,人力终有穷时,岂可强力破之?旁人不晓得这个道理,施主自家还不能领会的么?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虽是极高,施主强力突破无限有限之大道,却是得不偿失,每日子午两刻三焦经脉冰火双重,命不久矣!”
老德全猛然后退半步,顿时收了那萎肩缩背的奴才嘴脸,山岳一般的站立于前,哈哈大笑:“命不得久便不得久吧,想不到还真个是有高人的,能在有声之年得见高手,也不枉了,大师小心,咱家要出手的。”
老德全对于武学的痴迷远胜于对自己生命的珍惜,领悟李二那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真理之后,强行修炼,终于大成,便是佛普和尚也不再是他的对手。
然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修炼方法最是伤身,当年创此真理之人便是如此,因为强行修炼这个法则终于英年早逝,成千古憾事!(向第一个说出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的人再次致敬)
这破烂的老和尚能够看出德全强大背后的虚弱,实在是了得,而且能够把自己的气息掩盖的如同寻常人,便是德全佛普之流亦是察觉不出,可见其功力身后。
见到这般的高手,德全自然是欣喜万分,忍不住的便要出手。德全早就收起了那装扮出的奴才模样,如大宗师一般站立,身上黑色衣衫便似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双目精光暴闪望定了那老和尚。
无名老僧还是方才的那般模样,仔细的把鞋子穿好:“施主之病已深入骨髓,贫僧来医治”
说话间,德全已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已不再是那动辄拖拽一溜黑影的模样,便如整个人在瞬间转移一般,忽然就到了那破烂和尚的面前,手上指甲已经急探那和尚的咽喉!
然德全却仅仅是如此罢了,却不再动。
李二从未想到过德全能将速度演绎到如此的境地,不由的痴了,正诧异德全为何突然不动之时,才发现那老和尚已经将手探在德全的腰间,不紧不慢的犹自叨念:“好快的身法,若说出手迅捷,施主算是天下无双了,却不值得如此修炼,是不是这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