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头。她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小,仿佛喝醉了似的。
“你喜欢我吧!我永远不会威胁你,更不会对你提任何的要求,我会把你藏在我心里最秘密的地方,谁也发现不了等你觉得没意思了,你就离开我,然后我在心里想你”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水潸然地涌上她的脸颊上。
她哭的时候是无声的,泪,一串一串任其自由自在地在脸上流动,浑圆的肩头一抖一抖的。
真的是无法抗拒。
她自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很媚很媚的奇特东西,深深地吸引着他,他心底漫升出无法抗拒、更无法走近的情绪。他伸出手臂环抱着她的时候,看见她浑圆白净的肩头有一块月牙般的紫痕,他好奇的问“这是为什么?”
她并不看他,想了一会,说:“我丈夫不如我身体好,有时他心里不痛快,特别不高兴的时候就掐我一下”
她说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紧。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说家里的事情,他也从不问。
在她仰头喝酒的时候,他立刻就有了想和她做些什么的冲动。但当他把搂在她肩上的手顺势伸进她衣服里面的时候,她突然坐直了身子,说:“我请你看一张dvd吧。”
那是由艾郎斯主演的烈火情人,很典型的好莱坞式的老片。大概情节是一个马上就可以做参议员的男人爱上了儿子的女朋友,两人一见钟情坠入情网,经常在一起,他们在床上的时候被他儿子撞见了,儿子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这件事成了丑闻,因此,这个男人的事业也毁于一旦。故事的结局很棒,那个男人说他后来又碰上了那个女人,她怀抱着一个孩子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与任何一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完片子的时候,他们就默默地坐着,那天,他们什么也没做。
秦大伟走的时候,她浅笑着,她掂起脚吻他的脸颊。
“你要想好了再来”
说的时候还冲他顽皮地皲皲鼻子。
好多天里他一直想,怎么会这么不可思议地爱上她,怎么总有一种处处被她牵着走的感觉,自己年龄比她大十多岁,怎么就反而会很被动。
冷静的时候他感觉得出,爱她的代价和后果会让他不寒而栗,多年经营起的坦荡仕途之路,还有身后也同样深爱着他的那个既温顺也算标致的妻子。他在自己相互矛盾相互斗争中,沉沉地度过了炎热的夏季。
一天,几个大学里的同学聚会,喝了太多酒的一群男人在一起胡侃,秦大伟不太会喝酒,点燃的香烟也不怎么吸,用手夹着,微笑着听他们讲各自的风流事。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他没吹牛的资本,话题就转到了他的头上,同学就调侃他:
“大伟是想当官想疯了,怎敢有风流事沾身哪?他就压抑吧!是不是啊?大伟。”就哈哈大笑,他也就跟着笑。
随后苏雅的影子就愈发清晰起来。
一阵劈哩啪啦的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副市长组织的协调会开完了。
“秦局,这下一步可就看你去出彩了。”商业局副局长孙大个子与他打趣。
“是要出彩,是的”他心不在焉的回道。
他是自己驾车来的,他有司机,但他又很少用。
回局里的路上,他把黑色的奥迪v 6轿车驰的很慢,又特意选了一条相对清净的路往局里赶。
那天他任凭老同学在尽情地取笑他,他自己是满脑子的苏雅。她小巧的鼻子、淡栗色的直发、随意的浅笑,还有她周身散发出的不知名的淡淡的香水味道,特别是她浑圆而细腻肩头上那淡淡的、月牙般的紫痕,就如同移植到了他的心脏里,在那里隐隐地撩动着,让他魂不守舍,牵肠挂肚。
不完全是包房里太热的缘故,他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就站在明晃晃的酒店大堂里,他急不可待地拨通了苏雅的电话。
“是我,想好了,我要见你”他自己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
她出奇的冷静,听声音他感到她还没睡。
“好啊”
停顿了片刻,她说“明天好吗?晚上吧,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晚安!”
接着就是嘟嘟的挂机声。
有那么一刻钟,他就那么举着手机,脑子里一揪揪地跳。事后他才知道,那时已接近零时。
那晚,他是在办公室里度过的,生平第一次连续抽了四支完整的中华烟。
接着就是这天开了近一整天的会议。
他看表,时间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他把车直接开到了一家很熟悉的洗浴城,在离门脸很远的地方停好车。
躺在蒸汽房木床上的时候,他就开始想象着与她约会时的情景,她会在他的怀里轻盈地失去重量,她会象水和雾一样把他缠裹的密不透风,她修长的手臂、浑圆光洁的肩头上那淡淡的紫痕。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觉得心脏有点窒息,就象逃命一样逃出蒸汽房,用一大盆冷水兜头而下。
七点二十分的时候,他开始拨打她的手机,手机关机,接着拨她家的电话,像是有意在考验着他的耐性,悠长的震铃声自他的耳朵直穿他的脚底,他甚至有点醉酒的感觉。
他无法再等下去,他急急地把车直接开到了她家那浅粉色小楼的对面。
当他竖着风衣的领子低头正要走过门卫的时候,一个脸上有络腮胡子的小个子保安拦住了他。
说:“您是秦先生吧,钱太太有封信交给您。”
“她”
不等他问下去,那保安又说:“钱太太说您不必去她那了,信里写的很清楚。”
“她在家吗?”问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一直向那小楼望,园区里的草坪灯已经亮了,几十栋看起来摸样一样的小楼错落地亮起一眨一眨的灯火,唯有她的小楼是个模糊的剪影。
“不,她大约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出去的。”保安肯定的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他更加迷惑。
“不可能回来吧,她出去的时候是提着旅行箱的,好象是去外地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保安倒是很耐心地告诉他。
他摇摆着回到车上,手有点抖地撕开浅粉色的信封,里面的信纸仍然是浅粉色的。
大伟你好:
请原谅我的突然辞别,你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上了。见不到你,对我、特别是对你,可能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我爱你,深深地爱你。我也知道,为了我心中的这份爱,更为了你的前程,我必须选择离开。我更知道,你同样也喜欢我、爱我。在你的目光中我能读懂。我很满足了。就要随他出国了,可能我们今生今世再不能相见,但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我一生衷爱的情人,你永远在我心底最最隐秘的地方存在。尽管我们没有结果。
真的感谢你,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要见我,那就真诚地祝福你我今生快乐吧!
辞职的手续我已经委托我的一个朋友在办了。
祝保重!
苏雅2月14日
第一遍还没读完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读第二遍时,心,仿佛在一点一点地撕裂融化。
再看,眼前就一片漂移模糊的泪光了
泪水顺着两颊无声地流下来,而后啪啪地打在信上,瞬间,在清秀的字上镀了花瓣般的晕圈。
他驾车在光怪陆离的路上滑行,车子慢的使两边交错而过的车流笛声起伏。几次路过道路交叉口的时候,交警奇怪地弯下腰向车里瞅。
他忽然想起什么,把车子急急地停在一个超市边,又急急地抓出信。
今天今天,2也14日,情人节!我的天啊!怎么这么巧。
后来,他就这么停着
再后来,果真就有一对对手臂缠绕在一起的、恋人摸样的男女缓步走来走去,手里的玫瑰花在满街霓虹闪烁中泛着迷人的光。
他半摇下车窗,摆手把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叫到车前,精心地选了一枝浅粉色的玫瑰。
“叔叔,一束也要不了多少钱的,买一束吧”小姑娘恳求着。
他冲小姑娘笑笑
好长好长时间,自轿车狭窄的车窗的缝隙间,一片一片的粉红色花瓣悄无声息地飘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