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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份只是一个瞬间,只有抓住缘份的瞬间将它化成永恒。这才是每对相爱的人需要坚持的事。”寒再次告诫。
我只有不置可否的笑笑。爱情那个东西太漂渺了,我想牢牢抓住它,而它就像一个个顽皮的气泡在我身边浮动而后破碎。真的,当我伸手触及的时候,它们早就消失了。
常在寒的面前提到“疼痛”两个字。他扮着鬼脸笑着问我:“疼痛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说:“不,疼痛不是这个样子的。”说着,我将他口中的烟拿过烫在自己的手臂上,燃着的烟烫在手臂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片刻,我的表情是“疼痛”的。
我抬起自己低着的额头,把前额的短发拂到耳后,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我告诉寒:“我感觉到了疼痛。”
寒心痛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那么迷离,我无法确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但是,在我面前他无法选择理智的离开。
当聪明的女人遇上聪明的男人,或许互相宽慰,或许互相争斗。我跟寒是属于前种,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无法成为恋人,做朋友会长久些。
安双是我双胞胎的姐姐,她是一个贤慧的女子,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我常常站在她之前睡过的房间,久久排徊。或许这样会带给我好运。我已经不再年轻,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等待长大,姐夫是一个英俊的好男人,他工作积极努力,又顾家。刚结婚的那段日子,安双像个幸福的小女人,她跑回告诉我:“水灵,你知道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的感觉吗?”
“我知道,是关于被爱的感觉!”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十年前当寒这样把我搂进怀里的时候,曾经我很冲动地亲吻他,寒深情地问我:“水灵,你爱我吗?”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直望,一直望,我想我就这样一直望着他,直到穿过他的身体,我在寻找,我想着在他内心的某个地方会不会隐藏着我的那个梦,我的灵魂想在那里栖身,可是没有,我不爱他!
“为什么不说话?”他再问。
我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身体,多么年轻的一颗心脏啊!
“不,我很孤独!”我的眼神迷离。
那一刻,我是残忍的,但他容忍了我的残忍。后来,他告诉说,我一直很残忍,不只是那一刻的残忍。
有一天,我告诉寒,我说:“寒,我要走了,我要去寻找我的爱人了。”
我伸手抚摸寒冷冷的脸庞,他的前额似乎有了细细的皱纹,然后我用我有些发烫的嘴唇跟他吻别。
那一刻,我流泪了。既然会流泪,是不是代表我的不舍?但是,我为什么依然一意孤行,我察觉到了自己的伤心,也察觉到了寒的伤心,但他灰褐色的眼睛里是一片空白,他已经习惯了我的无情,为什么我开始难过了。只因为在那一刻他的眼珠子已经黯淡失色了。
安双知道我要离家的时候,从城市的另一边赶了回来。
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无法忍受安双那双温柔的眼睛。为什么我没有温柔的眼神,我的眼神暴戾、有不羁的野性。
“寒,通知我的,他说你要离开这里?”
“是的!”我在收拾自己的衣物。
“去远方吗?”
“远方?”我停了一下“或许吧!”
“离开寒,离开我,离开这座城市吗?”
“只是离开这里,不是离开任何人。”我继续整理。
“为什么?”安双把我手中的衣服夺过。
“不知道!”我顺着床沿坐下。
“不喜欢寒吗?”安双弯下腰,半跪在我面前。
“喜欢!”我看着天花板。
“那为什么要离开?”
“我说了,我只想离开这里!”我继续看着天花板说。
“是想去寻找你的爱人?”
“一定要这样说吗?”我看着安双美丽的眼睛。寒说我有一双跟姐姐一样漂亮的眼睛。
“你醒醒吧!然后,每次都会像只爱伤的刺猬带着伤痕回到寒的身边,要知道你是只刺猬,你使你身边的人受伤。“
“他乐意!”
“你是个疯子!”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正常。”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想一辈子在一起吗?”
“喜欢跟爱不一样。”
“你不爱他吗?”
“你不会明白的。我很抱歉。”
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想些什么?安双永远不会明白,寒也不会明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天空下着下雨,我就这样离开了这座城市。
似乎是想过另一种生活吧!
水灵说她的故事讲完了,我却还不知道它的结果。
当她燃起第四根烟时,我伸手夺了过来。我只是看着她,我一向不多话,此时就更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了。她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或许我应该说些宽慰的话,要么,说点幽默的也行。事实上,她应该只想找个人来述说。我如此这般想着,于是,便没有开口。
“在这之前,我离开过他五次,可我每次回来,他都在那里等我。他就像个小孩,我让他离开,可我的话他不听,他那么任性。”
“他不是小孩,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长大,任性的是你,不懂事的也是你。”没想过她竟会说这样的话,我现在从一个女人的口中得知她离开过她的男友五次。哦,天!怎样的一段感情啊!
水灵的泪水随着我的这几句话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前,我知道她是在强忍。其实这种假装的坚强从一开始她就应该会明白不会到底的。
“可这次,当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听姐姐说他已经结婚了,新娘子很漂亮,他是真的离开了我。”
“你是在怪他吗?”我有些气愤。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爱他,我更不知道我爱他有那么深。人真的很可笑,当失去了,才知道你的最爱其实就在你身边。”她的睛神迷茫。
“你准备怎么办?”
“当我知道他已结婚时,我有一刹那的欣慰,他总算离开了我,他离开我就等于离开了痛苦,我从来没有好好爱过他。”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开始呢喃。
“他知道你其实是爱他的吗?”
“我只欣慰了三天,等我彻底明白他是永远离我而去了,我的心才开始痛了。我在我们以前住过的房子里到处寻找他的味道,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我真的想告诉他,我爱他,可我不能够,我已经伤他很深了,现在我又要去破坏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可是我该怎么办?我发了疯般想他,念他,哦,我真该死。”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为什么不肯来赴约?”
“赴约?”
“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
“哦,是的,我一直在等他,我想着可能会有那么一天他会来这里喝咖啡,碰巧我也在。那么,我一定告诉他我在等他。”
“或许哪天他会想着喝点咖啡什么的;或许他想喝咖啡的时候又刚好路过这里;或许他路过这里喝咖啡不找人来陪;你说的可能就会实现了。”我一口气假设了许多,也将她的希望一点点粉碎。
她的脸一下子黯淡了。
后来,她说我要走了。
我起身相送:“很抱歉!刚才如果说错什么,请见谅!”
“不,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打扰你了!”
“你还会再来吗?”
我们对视了一会,外面的雨早停了,她招了一辆的士上车了。我最后的问题她没有回答,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水灵再也没有迈进我的咖啡厅。或许她已经走出了情感的阴影;或许此时的她在另一家咖啡厅等着她的寒;或许是我错了,她任性的等待,只是选择疗伤的一种方式。
她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个深爱的人不会来赴这个不定期的约会,因为她没有事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