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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山山脚边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野餐?”柳曦日坐在大石上,盯着正忙碌地铺着布巾的夜隐蓝。
“因为已经晌午,我肚子饿了呀!”他头也没抬地答道。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摘到葯草后我们就可以马上赶回去了呀!”她实在很担心他的寒毒会提早发作。
“刺球果这个东西很特别,只有在半夜时离枝的果实才有疗效,我们现在上去一样要等;而且山上太冷了,我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了。”夜隐蓝将她抱到已铺好的布巾上坐好,拿出在镇上买好的午餐,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我们这样奸像太逍遥了。”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晶包,细细地啃了一口。
“等你的脚好了,我带你走遍大江南北,天天都能这么逍遥”夜隐蓝大方地给子承诺、
“这是你自己说的喔!不能反悔。”她笑靥如花。自从她决定接受他的情意后,她已能自在地将两人的未来画上等号。
“哪可能后悔呀?没抱着你我根本睡不着,当然要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了。”他边开玩笑,边喂了她一口小笼包。
“什么?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肯带着我四处玩呀?”她娇嗔地捶着他的胸。
“你的身子软绵绵的,抱起来好舒服,这理由很充足呀!”他也笑了,与爱人携手浪迹天涯,单是想都觉得好浪漫。
“夜,你以前真的没抱过别人吗?”柳曦日不禁要问。他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有很多女人自动送上门来。
“怎么?开始会吃醋了呀?”他心里挺得意的。
她怀疑他心虚“有没有嘛?”
“若以前抱我的那个小女孩不算的话,你是第一个。”他笑看着她“这样满意吗?”
“你几岁?”她问。
“二十五。”
“难道你从没有想嗯做那件事的冲动?”她双颊火红的问道。
她实在很好奇,她的侄儿们年岁跟他差不多,却各个妻妾成群,他到底是怎么忍的?
“这个嘛等我们洞房时再告诉你。”他笑着卖关子。
虽然红着脸,可她非要知道答案不可“说啦!”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知道这种事干嘛?”
“你忘了我有一堆兄长和侄儿吗?拿你和他们相比,我才会觉得不可思议,才会好奇嘛!”她绯红着脸解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就是不肯满足她的好奇心。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她静默了半晌,而后又幽幽地开了口。“夜,你想我的脚会好吗?”
她不仅担心他的寒毒会提早发作,更怕她的脚会治不好。毕竟她此刻所有的美好远景都构筑在脚会好的理由上,但万一她的脚医不好呢?
“那当然!”他很确定。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有人比你还紧张。”他轻声地笑了,她心中的隐忧他当然知道,不过他绝不容许她为了这件小事而心烦。
“谁呀?”她嘟着嘴间道。那个人肯定不是他,因为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尹呀!”
她睁大了眼“尹大哥?”为什么会是他?
“你的脚没好,等于他的头要搬家,你想你的脚会不会好?”夜隐蓝笑着亲亲她的俏鼻。
“你威胁他?”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不!是他自己赌上他医神的名誉。”
“是吗?”柳曦日很怀疑,她知道夜隐蓝最喜欢威胁人了。
“总之,你的脚一定会好就是了。”他笑着给予保证。
“是吗?”
此刻太美满的感觉让她心中很不踏实,这一切发展得太顺遂,反而让她有种害怕的感觉,只怕老天爷见不得她幸福,她很快会由美好的天堂落至黑暗的地狱,那是尝过幸福的人所无法忍受的苦痛。
“还有疑问吗?”他笑容可掬地间。
“思?”才抬头看向他,就觉得他的笑容好奇怪,好像隐含了什么情绪。“啊好痛!”
丙不其然,他低下头,又在她的肩胛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不许再拿这事烦你自己,为什么你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说罢,他又在她的肩膀,脖子猛咬几记,继续惩罚她的不听话。
“奇怪,你不是不爱碰人吗?为什么有这么怪的习惯呢?”她无奈地任由他继续啃她的脖子。
“什么怪习惯?”他狐疑地望向她。
“咬人呀!”他不会完全没自觉吧!
“我只咬你一个。”说完,他低下头又继续咬。
“可是”
“谁教你要惹我生气?不能揍你,只好用咬的了。”他笑得很邪恶。
“你生气会揍人呀?”他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对呀!尹就常常被我揍。”看见她一副讨好谄媚的恶心笑容,夜隐蓝笑到趴在地上。“哈哈你别逗了好不好?”
柳曦日瞪着他的背,她可是个弱女子耶!而且她也看过她大哥揍小妾的狠劲,万一他哪天一个不爽,铁拳直接送过来,她肯定会被打得贴在墙壁上。
“我绝对不会打你的。”他抬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深情的记号。“因为我舍不得。”
“嗯?”她没听清楚他的话。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我一直把你放在这里。”他牵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坚定地说出他的誓言。“我一直在用心疼你。”
“夜!”她激动地抱住他。
她也一样啊!等她的脚好了之后,她会把心中所有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全说出来!
他抱着她,望着独山之巅,心中才勾勒着未来两人,美好的远景,却忽然觉得胸口燥热得很不寻常。
“你怎么了?”柳曦日瞧见他突然警觉的表情,担心的问。
“我好像”他紧抓着胸口。这种感觉太热悉了,他的寒毒恐怕又要提前发作了。
“怎么回事?”见他蹙着眉,额上还冒着汗珠,柳曦日急得快哭了。
“看来寒毒真的又提前发作了。”他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那怎么办?”一想起当年他痛到在地上打滚的惨状,她双手紧掐着他的手臂,不希望他再受到那种痛苦。
“没关系,大概一炷香就过去了。”他安慰首她,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若不能在十天内回到尹戒衣那里,她可要做他未过日的遗孀了。
“夜”她不禁回抱住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安慰她,真是个大笨蛋。
随着郁热的增强,夜隐蓝的胸口也越来越痛,而后他开始感到寒冷,因此紧靠在柳曦日胸前,知道自己即将进入寒毒发作时最痛苦的阶段,于是将抱着她的手环得更紧。
“夜,你还好吗?是不是还很痛?”因为他的手臂力道增强了,她立时知道他现在一定比刚发作时更痛,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陪他一起熬过去。
“呃呜日儿”他痛列仿佛连头发都发出悲呜,全身不俘地发着抖。
“夜,你一定要撑下去,绝对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知道吗?”她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甚至轻吻着他的额际,他们说好了要一起游遍名山大泽的,他一定要熬过去。
“日儿”他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苦痛,更有寻求力量的乞求。
“夜,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自觉地,她轻声说出了和六年前一样的话。
夜隐蓝恍惚中以为自己在做梦,梦见自己又回到六年前巧遇那个小女孩的山洞之中。
“你一定要活下去!”她不断重复着同样的活,鼓励他同时也鼓励自己,这世上她只有他了。
“日儿?”在现实与梦幻中挣扎的夜隐蓝,抬头望向仍不断轻吻他额际的她,一样温柔的臂膀,一样柔软无骨的身躯,一样坚定温柔的声音,这是真的吗?她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夜?”瞧见他突然盯着她看,柳曦日马上担忧地回望着他。
“日儿,你”他正想向她确认这件事,却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什么人?”夜隐蓝的耳力依然,却没正常的体力去面对来人,他发现对方来了不少人,而且各个显露杀意。
怎么办?他此刻无力保护最重要的人呀!只见柳老大带着二十几名柳家庄的人,从大石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啊?是他们?”没想到会再见到这群可怕的人,柳曦日整张脸失去了血色。
“看看这是什么场面呀?”柳老二笑着说道。
柳老三一脸的嘲讽“柳家的野种居然在这里和野男人幽会呢!”
“野种和野男人还真配呀!”柳老四不禁哈哈大笑。
柳老大忽然大吼一声。“柳曦日,你的死期到了!”他噙着嗜血的冷笑,率领着众人向他们步步逼近。
柳曦日紧紧抱住毫无防卫能力的夜隐蓝,随着他们的步步近逼,她绝望地想着,独山也许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