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货色!”
“他的脸宛若刚硬的石头雕凿出来的,每个棱角都那样经典迷人”
杨解颐听着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的形容,她终于归纳出几个重点。“你们都很喜欢这个老师,但是没有人敢去约?”她的眼睛一亮,赚钱的机会来了!
教室内有几秒钟的沉默。
看来这个杨解颐不是太笨!
“对啊!事实上已经有很多系都吃过瘪了,如果你可以帮我们的系约到,我们可得意极了,而且舞会一定生色不少。”
“那这个困难的任务总是值点钱吧?”杨解颐虽然有点状况外,但脑筋还是会转弯的,尤其是遇到钱的事情。
同学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早就听说你很爱钱,果然!”
“没关系啊!我还是可以把邀请卡送到这个凌劲允的信箱,反正我等一下要去系办公室,但是成不成,我可不管。”
“好啦!就三千吧!你去约,若真约得成把人带到,我就给三千。”一位女同学慨然允诺。
“三千?”杨解颐的眼睛一亮。“好!别忘了哦,我等一下就去,先走了。”说完,就拎起包包往外走去。
几个同学无法置信地相互对看。“这个杨解颐可真是爱赚钱。”
“可我听说她是颖风企业的大小姐耶!”
“颖风?怎么可能?她除了姓杨,哪一点像颖风的大小姐啊?你有看过富家千金在卖河诠饼的吗?”
“对,河诠饼”她们说河诠饼的模样好像在说什么脏东西一样。
偏偏就有人对杨解颐的河诠饼印象深刻。
凌劲允明明已经把车子停在学校的停车场里了,却还晃出学校侧门,想要看看是否真有摊卖河诠饼的。
但摊子是在,却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晃进超商买了包烟,然后快步的走进校门,脑袋里还在斥责着自己的荒唐。
几个转弯,正要进系办公室时,却看到那个河诠饼女孩站在系大楼下,仿佛在等人。
“是你,好心的大哥!”杨解颐一看到凌劲允,高兴得跳起来。
凌劲允面无表情,只有眉头的皱褶多了两褶。
“我们真有缘哪!那天好在遇到你这个好人,否则我就惨了!你有事吗?等一下我请你吃啊!”她忽然停下来。“我都忘了,我叫杨解颐,木易杨,解决的解,颐是”她犹豫着怎么说,眼睛一转,拉起他的手掌,在上面写着。
杨解颐。
她的名字画过他的手心,略微粗糙的手掌竟因这纤柔的细指的轻轻拂动,而有了阵阵难以形容的悸动。
“你的手好大啊!”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手上,正巧完全缩在他掌中。
他无言地抽回手,拒绝那份陌生的悸动。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点粗哑,却相当有特色。
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拒绝,她说:“我啊,在等人啊!可是等好久哦,我真想去打工了。”
“打工?”她到底做多少工作啊?
“对啊!我今天有个家教耶,时间快到了”
“在哪里?”
“啊?什么?”她相信自己的脸一定呆呆的,但是他怎么一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似的?
“我是说你家教的地方在哪里?”他深呼吸着,不知是对自己不耐,还是对她不耐。
“在三重啊!你问”
“我顺路载你,来不来?”他问着,扬扬手上的车钥匙。
“黑色宝马?”她问,整个脸都亮了。“好啊!可是我要等人
“那再见。”他说完,就走进系大楼。
杨解颐马上跟上去。“等一下啦!我看他也不会来了,不如”有免费车不搭,那她就太猪头了!省十五元耶不,是三十元!
“在这里等我。”他停了下来,害得追着他的解颐差点扑到他身上去。
杨解颐忙不迭地点头。
十分钟后,她心满意足地坐上他的黑色宝马。
“你的车真不错。”虽然三千元没有赚到,但是刚刚也省了三十元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赚钱?”凌劲允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杨解颐。
“因为我要付自己的学费跟生活费啊!还有,我满二十五岁之前,要赚到五百万。”肚子有点饿了,手提袋里好像有早上做的三明治
“为什么?”
“那是我奶奶的规定。”她真的掏出包包里的餐盒打开来,果然还有两块三明治。“要不要吃?”她叉了一块送到他嘴前。
正在开车的他拿斜眼睨了她一下,张嘴把那个三明治咬掉半个。
谤本没有察觉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呢,她等着他三、两口吃完,马上又送上另外半个。
“继续说。”他一边吃,一边不忘命令着。
“奶奶的规矩很多,不过那是因为奶奶要扛起公司的责任嘛!舜倾还私底下叫奶奶为太君,你知道的我们姓杨,外面的人戏称我们颖风企业是由杨家的女人一手扛起,还给了个绰号,说是杨门女将。那太君不,奶奶就成为佘太君了。”杨解颐其实觉得满好笑的,但她可从来不敢在奶奶面前笑出来。
“你是颖风企业的千金?”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千金?!颖风是我爷爷的名字,公司也是爷爷一手建立的,我不过恰巧是他老人家的孙女罢了。”她吐吐舌头。“其实比起念财经,我比较喜欢煮东西,要不是忙着赚钱,我好想参加烹任社”
杨解颐平日忙着工作,也没多少机会跟同辈朋友混,这些话也没有人说;至于姐妹们又都不住在一起,顶多通通电话,所以好不容易找到愿意听的人,话不免就多了点。
“据我所知,颖风是个规模不小的企业,你何必要这么辛苦的打工,赚取自己的学费?”他虽然很感兴趣,但是问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鲜少有改变。
然而她的表情总是那么鲜活,无论是富裕贫穷,快乐悲哀,她总是把生命活得淋漓尽致。看她总是在跑步,脸色红扑扑的,就知道她有多用力在生活了。
这跟他是截然不同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的目光总被这女孩吸引的缘故。
对他来说,生命不过是不得不的一场旅程,必须从头走到尾,无论快乐悲伤,成就或失败,差别似乎不大。
“因为我奶奶相信,唯有提早让我们自立,才能够训练出意志力坚强的孩子,日后就算遭遇挫折,也能不屈不挠。所以这套规矩不只是我们要这样做,往后杨家的子孙也都必须如此的。”
解颐其实满佩服奶奶的,她的智慧总是那么深远。事实上,她确实认识许多企业家第二代、第三代,多为虚浮不实的纨绔子弟,对于已经得到的一切,总难有珍惜的心。
生在杨家或许是含着金汤匙,但这金汤匙却不是人人含得住的,一不小心啧啧!毫无代价为颖风企业卖命一辈子?多恐怖啊!说什么也要赚到五百万!
“你奶奶确实不容易。我早就听说颖风的主事者很有魄力,没想到连教育孩子都这么严谨。”哪像他那些同父异母的败家弟妹,除了在家族企业里夺权,从不知道要为公司贡献什么。
“所以为了五百万,我只好拼了!”她已经竭尽所能的拼命赚钱了,也把自己赚的钱省了下来,不过现在离目标还有好大的距离啊!
“这就是为什么你这么辛苦赚钱的原因?所以你去卖河诠饼?”他感兴趣地问,无法想像一个年轻的女孩会想去卖河诠饼。
“嘿嘿”她笑得有些尴尬。“那是因为那个卖河诠饼的老婆婆去世了,刚好摊子没人用,我就反正河诠饼材料简单啊,又好吃!”
“老婆婆把摊子给你?为什么?”
“因为她好心啊!”她顿了一下,怀疑他刚刚在翻白眼。“那个阿婆好可怜哦,一个人生活,都没有人养她,所以我每天”她停了下来,讷讷地住口。
他的眉毛略略一抬。“所以你每天去帮忙卖河诠饼,搞不好还贴钱给老婆婆?”他已经开始了解了,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很爱钱,却也大方得过分。
“你怎么知道?”她一脸崇拜。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问:“你不觉得想要用那个摊子来赚到五百万,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像今天我本来可以赚三千元的,只要我约到那个凌劲允”
“吱”
煞车的声音虽然不是太刺耳,但是车子忽然停下来,让她的头敲到了前面仪表板。
“发生什么事了?”她捂着头问。
“你刚刚说你要约凌劲允?”他的表情原本就很僵硬,这下更成了千古不化的化石。
“对啊!你认识他吗?快告诉我哪里找得到他,我要约他来跨年晚会,这样我就有三千元了!我同学答应我的。”亏她聪明,知道提出要求,多赚了三千!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下车。”
“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下车。”他已经受不了这些学生了,他不过在这所学校开一门课,有必要这样来烦他吗?而这女人竟然为了三千元,打算出卖他?!
虽然他知道杨解颐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就是忍不住心头的不悦。一方面他不想成为她赚钱的工具,另一方面他对那些热情过头的女同学感冒极了。如果还有人对着他尖叫,他恐怕会把那人给掐死!
“为什么?”她愣愣地坐在车上,不懂为何他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他越过她把车门打开,然后抓起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扔出车外。
“对了。”他放下驾驶座旁的车窗,对着她惊愕的脸说。“忘了介绍我的名字,我叫凌劲允,而且我对那个见鬼的晚会没有半点兴趣!”
“你就是凌劲允?”她不可置信地问。
车窗在她来不及合拢嘴时升上,黑色的宝马也快速地滑进了车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