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又是晚上,王越一位武士打扮的进来,并未引起太多人注yì,依旧是喧闹,他在小厮指引下,在一个单独的木桌上坐下,等菜的同时也旁听周围商旅的议论。
“新甲,今日你派人去渚地的关卡看了,那关卡可曾放行?唉,渚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将关卡封闭,如今已经十多日了,再不开关,我这几车货还没拉过去,可就要烂掉在路上了。”
“还没呢?”被称为新甲者,也是愁眉苦脸:“我可比你还惨,东西已经烂了。”
这时,有位商人听着来了兴趣:“你们都贩的什么货,既是要烂了,不如廉价贩给我如何。”
话音才落下,周围就有人小声说话:“云老三这头本地的老鬣狗又来捡便宜了。”
“哼,云老三,我就是将东西倒了都喂狗,也不贩给你。”
“嘿!”云老三跳了出来:“那你就等着烂了,到时候喂狗都没人要,我可告诉你,渚地的君女不知被什么人袭杀了,这是大事,所以渚氏才禁绝内外,就是防着什么人混进混出。”
“只要事情还未了结,他们根本就不会开关。”
“什么,渚地发生了这等事,竟还有人敢袭杀渚氏君女?”
“怎么就不敢了?嘿嘿,我听说渚邑大夫在咱们申国树敌极多,上至国君、下至大夫,不知多少人想对付他,他独木难支,就想以渚氏君女与蔡国汲氏小君子联姻,引其为外援。”
“各位,蔡国乃是大国,汲氏虽蔡国一下大夫,却也是蔡国大夫中有实力者,仅是封邑,就有数城之多,又临着咱们申国,离渚地也不远,若其两两为姻,势力相合,整个申南,哪位大夫不惧?更可怕的是若渚氏有事,蔡国人就能有借口将手伸入咱们申国,这种事一旦发生,哪怕是国君都得头疼。”
“所以呢,渚氏君女被袭杀,实在是太正常了。”
原来渚氏君女被袭杀一事,个中竟有此多隐情?虽然未必正确,但是区区一座小镇,竟有人能说出个道理来,还敢乱说,如此张扬,却是奇怪,王越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说下这番话时,见得旁边人都注目过来,脸上十分得yì,但他的旁边,还有同行之人,正使劲扯他衣袍,但很显然,这个猪队友,竟是拉都拉不住。
这个场面,看的王越会心一笑。
此时,少年见吸得整个客栈之人注yì,正欲继续说话,忽听外边迎客小厮唯唯诺诺的声音。
“啊,竟是尹秋大人来了,欢迎欢迎,小人这就去通知主家来迎接……”
“不用,你自一边去。”
来人声音粗豪,自有一股威严,挥开了小厮,不一会,便走进客栈,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位武卒。
王越看到他身上穿着袍,袍上胸前有着形似山的纹章,左手胳膊处还有个尹字,腰间按着剑,显然身份是此地尹氏的家臣武士之流,而听他姓氏为尹,或许便是尹氏家族之人。
尹秋一进来,就站在门口,左右扫视,目光所至,内里噤若寒蝉,客人们不敢言语,连吃饭喝酒都停下了,先前说话的少年,正欲张口,这时却被同伴一把按下,捂住了嘴。
尹秋扫视一圈,见得自身威严,显是十分满意,最后,目光落在王越的身上。
“你是何人?从何而来?”
王越坦然与他对视,回道:“游历武士。”
“游历武士?我看你是渚氏的武士吧,你身上衣袍,虽无家纹,却是渚氏武士常服。”尹秋毫不客气的说着,对王越隐隐有种莫名的敌视。
王越顿知敌视从何而来,这位武士敌视的不是他,而是渚氏,他显是将他当成渚氏的武士了。
刚才听那少年说,渚地那位大夫树敌颇多,如今一看,却果是如此。
略微一想,他冷哼一声:“最近渚氏的武士们有些不长眼,满山的乱窜,前几日就有一位,窜到我跟前死了,正好我身上衣袍被暴雨打湿,又看他身上衣服不错,还好心的送过来,便取了来换。”
“同取的还有这剑,大人要看看吗?”
说着,他身前电光一闪,一柄二尺青铜短剑,已被拔出,遥遥递往尹秋。
尹秋脸上瞬间变得凝重,面色数变,深深凝视一眼:“阁下就是袭杀渚氏君女者?”
“不是。”王越答的肯定:“尹秋大人可还有他事?”
“无事,不过这里是我尹氏之地,可不是渚地,你好自为之。”尹秋对他的回答显然不相信,先前那股对王越隐隐的敌意因此而消失了,但还是对他提出了警告。
“尹大人,我来此只是来住店,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你若不惹麻烦,自不会有麻烦来惹你。”尹秋冷冷说道,又扫视了整个客栈,才转身离去,他一走,整个客栈的人都松了口气,然hòu之前坐在王越周边的几桌客人,齐齐远离,换到了远点的桌上。
“一个武士,竟如此威风。”
他才一走,先前被捂住嘴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叹出了头,羡慕道。
“武士大人当然威风了,刚才他若看哪个不爽,直接当贼寇处置,关了是白关,打了是白打,杀了也是白杀,你以后说话小心些,外边可不比家里,话不能乱说。”
王越缓缓舒了口气,刚才他都已做好冲突准备了,幸好…低头再看身上,出了渚地,自己竟还穿着这身衣袍,这实是最dà的失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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