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楠的手掌小腿都磨破了皮,专心的疼痛缓丝丝入肺,让她忍不住抽气。
她还来不及坐起,后面一辆蓝色的布加迪驶来,嗖的一声停在了她面前。
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打开,景烈一脸急切地自里面跳了出来。
“安楠,你没事吧?”景烈微微轻喘着,赶紧上前察看叶安楠的伤势。
他自会所一路追随池逸辰的车而来,中途被甩开了一截,等再找到他们行驶的方向时,池逸辰的车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我没事。”叶安楠疲惫地摇头。
“都出血了还没事。”景烈眉头紧蹙,当即顾不得叶安楠的阻拦,将她白色连衣裙微微上拉,露出受伤的小腿。
伤口血肉模糊一片,血液顺着小腿肚往下流去,外表看起来可怖,其实伤的不深。
尽管如此,景烈的眉头依旧皱得更紧,“不行,得上医院。”
“都说了没事,回去让悠悠帮我消下毒就好了。”叶安楠扶着景烈的手站起来。
听到唐悠悠的名字,景烈当即一愣。
叶安楠几乎是立即便察觉了他的僵硬,疑惑地问,“怎么了?”
景烈面色微沉,犹豫了片刻说道:“安楠,我怀疑今天的事是唐悠悠搞的鬼。”
叶安楠拍打了两下裙摆,闻言一笑,“是么。”
“安楠!”景烈将叶安楠拉起,“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刚巧你们就进了那间有设备的房间?刚巧设备又没关,直接连接着外面的音箱?刚巧唐悠悠被人激怒,一反常态地大吵大闹?”
叶安楠抬眸直视着景烈,“你想说什么?说这一切都是悠悠设计的?景烈,那间屋子,是我拉她进去的。生气又如何?结果已经这样了,过程还重要吗?”
她的目光透澈平静,淡然竟让景烈一时无言以对。
叶安楠唇角微勾,拉出抹上扬的弧度,脸上却丝毫没有笑的情绪。
她有些疲惫,“景烈,送我一程吧。折腾了一天,水都没喝上一口,我饿了。”
景烈有满腔的话想对她说,可看着她疲惫的娇颜,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婚礼前一刻取消,后一刻就上了各大新闻网络版的头条。
叶安楠与唐悠悠的对话,更是掀起了豪门秘辛里的一波三折。
景昱铖刚从会议室出来,他的秘书立即就递上只手机。
并压低声音在他身旁说道:“副市,你帮二少隐瞒的事出茬子了,医院那里我们的人要不要撤回?”
景昱铖迅速扫了眼报道,已经没了隐瞒帮衬的必要。
他把手机递还给秘书,毫不犹豫地吩咐道:“撤。”
“是。”秘书应声出去。
景昱铖想了想,拿出电话,给景烈拔了过去,电话响了良久,却一直无人接听。
*
池逸辰丢下新娘,带着叶安楠离开了婚礼现场,池正峰和江容慧赶紧去安抚易家众人去了,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了白卿寒与路尺。
老太太独自一人在休息室里闭目沉思许久,招来陈嫂,“我们去医院看糖糖。”
陈嫂犹豫,“现在去合适吗?”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满世界的人都知道那是我的曾孙女儿,我去看她,谁还敢说什么?”
过去在医院的时候,孩子身边有保镖,她不好大动干戈。
后来,孩子自己回避起她来,她又要顾忌孩子。
再之后,又有唐悠悠的叮嘱,这么一去二来,老太太已经许久没见到糖糖了。
今天被唐悠悠这么一闹,一下子所有的思念潮水般涌来,她就恨不能当即就见到那小豆丁似的人儿。
“话是这么说,可少爷这儿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您现在又去医院,只怕”
老太太挥了挥手,“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现在不去,晚了,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事儿来。走吧。”
老太太对孙子的脾气了如指掌。
这会儿他在气头上,顾不上,等下稍稍理智回笼点,就会冲进医院去找糖糖。
孩子还小,指不定会被吓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