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寒按下中控键,对路尺说:“上车。”
路尺点头,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
白卿寒边发动车子边问他,“我不过就参加了一个封闭式的研讨会,为什么回来,连天都变了?”
路尺也很累,人累心累。
他抹了把脸,“以你的关系,要见老板一面应该不难,你自己问他吧,具体情况,他告诉你,应该会更准确。”
出事后,路尺再没见到过池逸辰。
而且他不知道自家老板是怎么打算的,怕多说多错,到时候弄巧成拙就不妙了。
白卿寒闻言,知道在路尺这里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当即问,“他在哪儿?”
池逸辰只是被隔离,并不是关押,白卿寒找了许多关系,才在一家酒店的套房里见到一身清爽的他。
白卿寒嘲讽一笑,“你倒是清闲,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住在这,都不知外面因为没有你的消息而乱成了什么样。”
池逸辰无奈一笑,指了指电视上正在播送的财经新闻,“我有关注。”
他这淡淡的语气,让白卿寒好一阵气闷。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池逸辰走进厨房,找出咖啡豆倒进咖啡机后才用手示意他看看这房子,“你进来时也看到了,门口有人守着,这里面所有的通讯信号也都被屏蔽掉了,我毫无办法。”
白卿寒额角有阴有青筋跳窜,插进裤袋里的双手紧攥成拳,“你是真没办法,还是根本就没想办法?”
“有什么区别?”
白卿寒默了默,说:“来之前,我已经找过律师了,现在满漳城的风雨,都是雷声大雨点少。他们查来查去,真正能落实你的罪行并不多,而且也不到羁押的时候,让律师想想办法,你想出去,也不是不行的。”
“不用了。”池逸辰说。
咖啡机传出声响,他回头,倒了杯咖啡递给白卿寒。
白卿寒接过,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结,“你什么意思?”
池逸辰叹气,“我若想出去,早就出去了。安静的待在这时,只是在等一个结果。”
白卿寒将咖啡放回琉璃台,‘砰’的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小小厨房里却显得格外震慑,“池逸辰,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看不出,这就是有人用在利用私权收拾你。”
“我知道!”池逸辰淡淡的说。
“知道你还”
白卿寒话还未说完,就被池逸辰接了过去,“这是我欠她的。”
“你他妈欠她什么了?叶氏的事,你的确有错,但错不至死。你放任他们继续下去,你会坐牢的知不知道,进去了,你这一辈子都毁了!”
池逸辰的眸光沉沉似水,沁凉得让人不能直视。
他望着白卿寒,声凉如冰,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当年的安楠,也是这么想的。”
淡淡的一句话,突然就让白卿寒哑了声。
他微惊,心头巨震,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出无奈与绝望的。
当初的叶安楠也是这么想的!
她豆蔻年华,正是青春正好的时候,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背负别人犯下过错后带来的后果。
二十四岁的大好年华里,她亲眼目睹了自家公司破产,父亲被气得瘫痪在床。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最信任的恋人,却当着她爸的面羞辱她,生生将她父亲给气死了。
这个时候,她的人生已经处于低谷,那种爬不出的低谷,可他却并没有放过她。
他的无视,是将她送上绝路的最佳武器。
有人丈着他的视而不见,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她送入了监狱,而他,当时并未置一词。
池逸辰无法想象,当初的叶安楠有多绝望。
她一定是绝望得不想活了吧!
他感谢糖糖的出现,糖糖挽救了她的命,也带给他弥补的机会。
“卿寒,如果你还当我是哥们儿,这件事,你就别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