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后来才喜欢呆在卧室蒙头大睡,或者大白天蒙着头打着手电看书,后来才慢慢地喜欢坐在阳台上。
然后,他喜欢藏各种各样的东西,开始是把东西藏得在十分隐秘的地方,然后是把东西藏在十分显眼却谁也现不了的地方。
比如,把那个碟片放在床的横档上。他自己花了很长时间用小凿子凿出洞,凿洞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急,他一点一点地凿,就像在把自己切碎,然后藏起来一样。
又比如,他把藏刀藏在旧提琴盒子里挂在客厅显眼的一角,谁都不会想到里面会放着一把藏刀。
更甚至,他有一段时间把钥匙一直放在门外门楣上插着的艾蒿里,谁都能看见,谁都现不了。
有一段时间,在单位办公桌上,只要他桌子上放着的任何东西,只要有人移动一丁点,他都会知道,那种时候,方格的敏感让他自己真实地体会到了,一个人眼前的世界是如果坍塌的,又是如何艰难地建立起来的。
那时,办公室里只要有人眼睛互相对视一下,他几乎都能猜出他们的关系,接下来,他就会开始耐心细致地对自己的猜测进行印证,大致上。方格的猜测都很准。
而有些时候,他有十分粗心,方格办公桌上放着的单位分的节日礼品,放在那里半年,他会完全忘记哪是什么东西,这时候,桌子上的东西完全不在他眼里,不在他心里,仿佛跟他的世界完全没有关系,他完全感受不到,因为他的心在别处。
甚至。在有一个阶段,他在极度安静和孤独的时候,只要他想看到周晴,就能看见周晴笑着坐在沙上。
这是幻觉,他很清楚,他并不担心这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思路清晰,身体健康,后来他还是查阅了一些心理学书籍,了解到这种因为心里强烈的愿望,加上有意识地渴望,出现这种情况没什么,只是不能过度沉迷,他从来没有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过,他并不想在别人眼里,他多么与众不同。
实际上,在别人眼里,他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在床上回想了一会,方格把那几张碟片放进书柜里时,在想,这几张碟片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偷着拿出去又送回来的,这几张碟片藏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不可能有人找得到,除非
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欢欢在外面敲门。
“哥,好了吗?”欢欢听起来有些着急。
方格打开门,然后坐在床上,脸上看着欢欢再笑,其实身上却感觉很疲惫,很躁动,就像自己刚才做了一场剧烈的运动,这种疲惫和躁动,从小跟欢欢在一起的时候就一直有。
以前方格从没多想,但今天却对自己这种时候的疲惫和躁动十分迷惑。
“我看看你纸上写的是什么?”方格伸出手,努力地笑笑说。
“给。”欢欢把纸递到方格手上。
方格拿过来一看,半天没说出话,额头仿佛隐隐有汗在冒出来。(。
[倾情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