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爹指的是跟将军出生入死,他最爱的坐骑战驹?”
“没错,那匹马在弈儿心中可比我们都更亲,他每天早上都亲自去照顾它。”
“他亲自去?”她一愣,见公公点头,她更惊讶,也很困惑“天刚亮吗?不然我已经很早起了,可每回见他他都仍在床上睡啊?”
“是吗?”他也有些讶异,但继而一想,儿子又刻意睡回笼觉,是不希望她到马厩去吧。
秦依依本来就聪颖,念头一转也明白了。一个严谨自制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睡到日上三竿,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想让她侵入另一个属于他的私人禁区而已。
见她神情一黯,阎东京相信她也猜出个中缘由了,真是个聪敏的孩子啊。
“弈儿觉得战驹比人更为敏锐,会判断好、坏人,你若是这让它喜欢你,相对的,弈儿也会对你改观的。”他鼓励的道。
她笑逐颜开“谢谢爹。”
对!她不该这么快就沮丧放弃的,何况,她还有个这么好的公公支持她啊。
知子莫若父,秦依依思考再三,决定遵从公公的话,不再做下人的事,使得他视她为婢女,忘了自己是她的妾。
所以提热水的工作,她交代给丹红了,晚膳则由丹紫帮忙,她学着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这是她唯一知道小妾该做的的事。
于是这一晚,在书房的阎羿便没有宵夜可吃了。
烛火下,他提着毛笔,听着外面的打更声,脑海想的却是秦依依那双长茧的小手,他反复思索父亲的话,以及这几日来她的行为举止。
真是他误会她了吗?她不是那种利欲熏心、贪图富贵的女子?
夜色更沉,四更天了!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抿着嘴,放下笔,吹熄烛台,踏着小桥月光回到寝房,没想到里面黑漆漆的。
过去,秦依依总是等着他回房,伺候他上床,所以屋内一向灯火通明,没想到如今已却一片黑暗。
她不会出事了吧?
他急着推门走进去,迅速点燃桌上烛台,室内顿时一亮,也让他清楚地看到秦依依早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气得牙痒痒。这可恶的家伙!竟害他担心
想到这,他脸色大变。担心?不,不可能!他突然对自己生起气来,大步的走到床沿坐下,径自脱下鞋子、衣服后躺上床。
他忍不住侧身望向在柔和烛光下那张粉嫩的熟睡脸庞。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顽强的人性,像夹缝中求生存的小花,不畏风霜依然傲然挺立,而对他的冷漠和刁难,她向来都是愈挫愈勇的,但今天她怎么了?居然一反常态没来缠着他,是放弃了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忘情的凝视着她,他浓眉一蹙。
该死,他是怎么了?大手一挥,烛火顿时熄灭,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这一夜,他竟然辗转难眠。
而感觉多了公公这名盟友的秦依依却睡得香甜,直至灰蒙蒙的天际涂上几笔金色晨曦,她才陡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直觉的看向床榻,果然,空空如也!
她快速地梳洗后,照着公公所说的越过书房后方,拐进植满桃树的后院,再穿过一片竹林,这一路走来,偶尔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相伴,相当安静,然后,她看到他了!
就在马厩的栅栏边,阎羿正提着水桶,一手拿着刷子站在爱驹旁。
他的下颌有着青色胡渣,上衣脱下,露出健壮的结实胸膛以及一双肌肉喷张的臂膀。
一见她朝他走近,浓眉一蹙,旋即明白是谁给了她这个讯息,他俊脸蓦地一沉,没再理会她,径自做着清理马儿的个工作。
她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打扰他。
马厩很干净,空气中还有清新的甘草香,金色阳光从上方天窗迤逦而下,马槽里也已换上干净的水,战驹正愉快的低头喝水。
当她一靠近时它立即仰头,目露戒备的看着她,刨着前蹄,鼻孔喷气,低沉的嘶叫。
“你出去。”
简单的一句话中隐含着极大的厌恶,因为她闯进他的禁区了。
咽下哽在喉间的酸涩,她努力挤出笑容“我想摸摸它,谢谢它。”
“谢它?”阎羿原本打算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理会,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让他不禁一愣。
“嗯,”她水灵灵的双眸里有着真挚的感谢“我要感谢他在每一场战役都陪着你,安全的把你带回来。”
它是匹有灵性的马,她相信它听得懂她的话,所以她试着将手覆上它的背,战驹一双晶亮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坏人。
阎羿蹙眉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它连副将朱崇仪都不给碰的,现在竟然让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