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锋大惊失色,跑上前去一看,果然,是跟先前的一模一样的小石墩,无论是体积、样式甚至连磨损程度、分界线、万字花纹都几乎如出一辙。张剑锋慢慢蹲下来,脸色相当凝重:“过了这么多年,连腐蚀的地方都相差无二,当年做这两块石墩之间的相差必须以毫厘计才做得到,究竟是谁花这么大心机,他把这些石墩放在这里又是干什么呢?”
小清道:“会不会跟‘孤岛红衣’有关?”张剑锋又看了半天,道:“应该不是,这些石墩完全没有一点马的形状。”小清好象想到了什么,突然向前跑去,张剑锋一愣,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很快地,小清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叫道:“第三块石墩!”
这样不断搜索,竟搜出了七块石墩,每两块石墩之间都距离大约两米,呈一直线排列,每个石墩都有那条奇怪的分界线。在石墩周围还搜出了很多石凳石椅,都还完好无损,从而排除了那七个石墩的装饰品作用。回想当年繁盛时刻的孤岛,杂草无迹,除了几块矮石,就只有那七块石墩突兀地立在岛的中央,十分注目。至此,所有线索几乎惊人地指向一点那七块石墩应该就是梁花解开跑马地之谜的景物。张剑锋沮丧地又蹲下身去度量道:“为什么跟我的推测完全不同?这些石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和马一点联系都没有?”正说着,手机却响了,张剑锋掏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后来怎么样?”原来是掏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后来怎么样?”原来是小兰的电话,她跟张剑锋汇报了方滢来找她的情况。张剑锋合上手机,忙跟小清说了,两人的心头疑云更浓了。随着探究的深入,所有的疑点又越来越集结到这个方滢的身上。
小清刚想发表议论,张剑锋皱着眉道:“现在不管灵堂课室了,孤岛红衣又遇到瓶颈,我总觉得我们漏了什么一样,是不是应该再回想一下那首诗谜?”小清轻声道:“我们是漏了一点,那首诗谜的后两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用到。”张剑锋愣了一下道:“但是我想那个应该是到了跑马地后才用得到的提示。”小清摇摇头道:“我并不这样认为。后面两句诗同样没头没脑,梁花必定也要经过一定时间的揣摩才行,何以一天就出事了?而且梁花的批注上丝毫没提到后面两句。我认为不能绝对排斥后面两句也是跑马地提示的可能。”张剑锋沉默半晌道:“假如真是象你所说那,那么后面两句是独立开来解还是联系探花金龟来解?”小清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独立开来,另外我有个大胆的推测,梁花的批注还隐藏着另外一种可能。”张剑锋听得悚然起立,道:“是什么?”
小清缓缓道:“梁花的批注其实是在强调顺序,提醒我们要先找金龟,后找探花,马探花有那图画做注解,但是金龟却丝毫没有任何提示,这不很奇怪吗?因此我想,莫非后面两句就是解开金龟之谜的钥匙?这首诗谜要倒过来解!”张剑锋只觉心中一震,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不错,其实这个可能才是最大的可能。
小清在一边已经在喃喃自语道:“不见前人捧香进,唯有八仙过海返。
这是提示金龟的地点呢还是金龟的形状呢?“张剑锋接口道:”是金龟的发现方式。这首诗巧妙地运用了中国古老的宗教信仰传统来揭示发现的角度。“小清迷惑道:”发现角度?“张剑锋道:”其实这两句诗对于看惯宗教传说的人来说就容易理解。前人捧香,我们的祖宗对于神的膜拜简直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所以他们在神面前总是卑躬屈膝的,至于八仙过海,是一个流传很广的民间故事,讲的是八仙各显神通抛弃腾云驾雾的神通过东海的故事,导致惹怒了龙王,当然这是后话。“小清怔怔地听着,猛然醒悟道:”原来如此,前人捧香进,肯定老是低着头以示对神的尊重,而八仙过海因为挫败了龙王,自然过海的时候也就趾高气扬了。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告诉我们找寻的时候,不要俯视,而要仰视,也就是说,金龟是在某个高高在上的地方。“张剑锋无精打采道:”不过这简直是废话!如果这七座石墩真的是有关跑马地,它们已经比我们矮这么多了,不俯视还能看它么?仰视能看见什么?“
小清抬起头道:”仰视能看见蓝蓝的天空,还有可爱的白云。“张剑锋哭笑不得,正想插话,小清悠悠道:”当然,还有一座古老的时钟。“张剑锋愕然抬头:”时钟?什么时钟?“果然,在孤岛的东边露出一个古铜色的大钟,硕大的指针还在颤巍巍地走动着,小清在旁边道:”那是八国联军
侵入中国后建起的教堂,也是中华民族屈辱的见证。“张剑锋突然道:”且慢!为什么那个大钟会有四根指针?“小清凝神一看,笑道:”那个黑色的不是指针来的,是一个扳手,为了维修时钟而特地设立的,把那个扳手扳下,就可以移动钟板,看得到里面的零件了,怎么样,鬼斧神工吧?“张剑锋凝神半晌道:”那么,那个扳手是一直都不动的吗?永远都留在那个位置吗?“小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是啊。“张剑锋突然掏出一次性即出相机来,将焦距对准时钟,却迟迟不按下快门,小清莫名其妙道:”你干嘛啊?“话刚说完,张剑锋用快疾绝伦的手法按下了快门。
张剑锋把相片拿给小清道:“你看,这张相片上的大钟有什么不同?”
小清忙接过来看,只见相片上时钟的四根大针刚好排列成一种特殊的方式,秒针和扳手在各指在10刻度和2刻度上,而分针和时针指在4刻度和8刻度上,再加上中央那个巨大的用来固定指针和扳手的圆盘,小清惊呼出声:“啊?!
这是“张剑锋缓缓道:”不错,金龟之谜已经解开了。诗中的金龟就隐藏在这个大钟里。果然啊,‘世人皆道须先传金龟于探花,孰不知反其道而行之方为正理也。‘我们也一直被诗谜误导到现在。“小清呆呆地看着相片:”那么,难道跑马地“张剑锋沉重道:”嗯,金龟一出,探花的谜底终于也揭晓了。跑马地彻底水落石出了!“
小兰对于遇见方滢一事一直难以忘怀,究竟为什么方滢会说从那个时刻她就注定永远这样呢?那个时刻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方滢很可怜,被自己所深爱的亲人烧死,又无法享受灵堂课室的奠祭,忍受与老父阴阳相隔的痛苦,现在还无法超生,永远做一个幽魂,尽管国色天香,又怎么样呢?只能成为引诱无辜惨死的工具。她想起张剑锋的话,如果一个冤魂想要投胎转世,必须要它自己消除心中的仇恨。她想帮方滢。她忘不了方滢临走前悲怆的语音,这就是她今晚来到灵堂课室七楼的原因。她觉得方滢不想伤害她,也不会伤害她,所以她的胆子才前所未有的大。
灵堂课室七楼果然阴气森森极端可怖,特别是一个人走的时候,那单独的沙沙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的走廊中,显得非常高昂,高昂得令人有点不祥的预感。小兰忍着头麻抖抖索索地来到栏杆上,对着空旷的教室喊:“方滢,你在吗?方滢,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吧。”四周仍然是一片死沉的寂静,小兰有点失望,又觉得无法忍受这里的气氛,正准备下去时,突然厕所拐角传来一声低低的稚嫩的童音:“姐姐”小兰回头诧异地望去,只见昏黄的月光下好象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怯怯地依着柱子:“姐姐不要关我放我出去吧!”
小兰走前两步俯下腰温柔地笑笑:“小朋友,你是谁的小妹妹啊?来,不要怕,姐姐带你出去找亲人。”那个身影似乎没有一点想动的意思,声音却愈发低沉:“姐姐放我出去啊”小兰蓦地全身剧烈一震,脑海中瞬间划过梁花的相片还有那份档案“捅死她妹妹”“她妹妹与她相依为命”“姐姐呵呵呵呵”小兰捂住口,大叫一声:“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不是你的姐姐!”
踉踉跄跄地冲下楼梯。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姐姐,你好坏,把我关起来,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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