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灯火通明,皝筹交错。
刘协端坐正中,两边分别坐着王允和卢植,然后是蔡邕和张辽,然后是徐庶和庞统,再往后是其他诸将。
酒过三巡。
突然胡车儿腾身而起,醉醺醺的走到庞统面前。双眼露出凶光。
胡车儿喷着酒气道:“士元先生,我胡车儿是个直性子,我心中不服。我等追随陛下出生入死。血战沙场才迁为将军。元直先生虽然新随陛下,但屡出奇谋,助陛下击败袁绍,救出公孙刺史,又连夺两城,我等均是佩服。可是先生你寸功未立,又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当得将军。”
刘协正要喝止,庞统已经哈哈一笑站了起来。
“在下寸功未立便被拜将,那是说明陛下慧眼识人。所谓斗智不斗力。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击败千军万马。”
胡车儿嘿嘿笑道:“士元先生好大的口气。先别说击败千军万马,我老胡站着不动,士元先生若能将在下击倒。则胡某自然心服口服。若不能击倒。还请士元先生从军司马做起。”
庞统摇着羽扇笑道:“将军站着不动,在下即便能把将军击倒也算不得本事。将军若躺在地上,在下能把将军击得立起来,这才显出在下本事,否则如何击退千军万马。”
胡车儿想也不想,立即往地上一趟,喷着酒气叫道:“且看你如何将胡某击得立起来。”
庞统哈哈笑道:“胡将军适才叫在下将你击倒,如今将军已被击倒在地了。还有何话可说?”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胡车儿腾的站了起来:“不行,你使诈!”
庞统又笑道:“如今胡将军躺在地上。又被在下击得立了起来,在下言出已履行。”
胡车儿气得指着他怒道:“你这是使诈,不算本事。”
刘协高声道:“武将拼力死战,谋臣拼智出策,两者结合,方可无敌,岂能不算本事?”
胡车儿依然倔强的一脸不服道:“陛下息怒。末将一时不慎中了其诡计,若是士元先生能再令在下倒地一次,则末将自然心服口服。”
一干武将轰然叫好。
刘协眉头一皱,知道不服的恐怕不止胡车儿一人,这干武将不服的大有人在。只是胡车儿跟随自己多年,又是个直性子才敢借着酒劲出来找茬。今天就算自己强压住了诸将,恐怕他们也不会心服,不如先看看庞统如何应对。
于是便不再说话。
庞统摇着羽扇围着胡车儿转了一圈,眉头微微蹙起来,越蹙越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胡车儿怒道:“你转够了没,莫非想将胡某晃晕而站立不稳摔倒?”
庞统摇了摇头道:“可惜啊可惜!”
脸上一副痛惜的样子。
胡车儿冷笑道:“可惜什么,你若是没有本事就自动认输。”
庞统继续摇头叹息道:“抱歉,将军脸色青黑,印堂发暗,那是大疾之相,恐将军活不过十日,在下何必与将军计较。”
胡车儿怒斥道:“放屁,胡某身体一向康健,印堂发亮,好运连连。你想不出计谋来,就想诓我,我岂会相信?”
庞统冷冷一笑道:“我且问你,你是否每逢风雨天气,便会四肢关节和胸口疼痛?”
胡车儿被问得脸色大变,瞬间沉默了。
庞统又冷笑一声,将左手曲起来,指着肘弯一处地方道:“你且用力按此处,是否会剧痛?”
胡车儿半信半疑的也曲起了手肘,按照他指的部位按了一下,眉头一皱,惊讶的朝庞统望去。
庞统痛惜的说道:“果然我没猜错,将军征战多年,频频使用巨力,已经伤了内脏,如今恐怕已病入膏肓。”
不等胡车儿回到,又道:“你且双腿平贴地面,双手按压膝盖部位,看是否左边感到滚烫如火,右边冰冷无比,然后双脚曲起,看是否感觉奇痒无比,如万蚁噬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的语调又快又急,不容质疑和辩驳,令胡车儿心头剧震,抬起头朝诸将望去,眼到之处也是一片茫然。
胡车儿一咬牙道:“我还真不信了。”
说完立即席地而坐,双腿伸直平贴地面,双手按压膝盖部位,怒吼一声道:“你胡言乱语!”
不等庞统答话,刘协已经率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全场一片寂静,随即众将也反应了过来,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庞统笑道:“将军性格直爽,体魄雄壮,应是臂力惊人的猛将,凡臂力过人的猛将,往往在交战时耗力过多后便会造成关节和胸骨轻微受损,在风雨之日必会因阴湿而疼痛。而适才将军按压之处为曲池穴,任何人按压都会感到疼痛,非止将军耳。”
胡车儿满面羞惭,心悦诚服,一拱手道:“庞先生果然足智多谋,胡某佩服。”
庞统也回礼笑道:“若非将军酒醉,必不会上当,在下乃取巧而已。”
张辽、张郃、徐晃、典韦等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庞统道:“先生大才,我等敬先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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