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一阵剧烈的巨响将陈凡惊醒,睁眼一看,却见大河里刮起了九级大风,变得更加波涛汹涌,整个河面都翻起了数十米高的巨浪,好像发生了大海啸。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巨浪中有一条大鱼在不停地挣扎,而且在不断嚎叫,铟畹挠懔郏哟蟮纳砬粝郑究床磺逅木咛逍巫矗兰破涑ざ扔Ω貌簧儆谏习倜祝残聿2皇且惶跤恪?br>
再看那位高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双手紧握着那根棍棒,使出浑身功力向上面拽,原先笔直的棍棒弯成一条半月形的弧线,而那根紫线则被大鱼扯得东摇西晃。
大鱼的力气大得惊人,不仅将大河搅得天翻地覆,冲天的巨浪涌向两岸,所有的大树都被冲得七零八落,有些还被卷入河中,最让人吃惊的是,它竟然和那位高人斗了个不分上下。
高人似乎对大鱼胸有成竹,死死地稳住棍棒,不让它随着细线摇动,任由大鱼折腾,巨浪冲到他三米范围内都被其真气逼退,两者就这样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将近一个小时后,大鱼似乎有些力竭,不再兴风作浪,而是向深处游去,拽得那根细线连同棍棒不断地向河里移动,汹涌的波浪开始减退,狂风也大为减弱。
“吓!”高人大吼一声,震得旁边的几棵大树不停地剧动,无数的树叶份份落地,转眼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百米之外的陈凡顿时觉得脑袋轰鸣、两眼发花,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不愧是顶尖的丹师高手,吼声中蕴含的功力绝大部分是对准大鱼,剩余下来的就有如此威力。
清醒之后,却见高人已经后退数十米,站到了另一棵树上,棍棒变得更加弯曲,而河中的大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巨大的头颅上长着猪鼻、鳄嘴、鹿角、两根长长的胡须,拳头大的双眼闪烁着碧绿的寒光,一百多米外的水面上摆动着一条巨大的鱼尾。陈凡愣住了,这条所谓的大鱼原来就是传说中的蛟龙,难怪与高人抗衡到现在。
高人虽然已经占了上风,但显得更为紧张,手中的棍棒挑得很高,想一鼓作气将蛟龙拖上岸边。蛟龙显然也不甘束手就擒,巨大的头颅不停地摆动,身后的尾巴又开始兴风作浪,翻起了上百米的巨浪向高人冲来,一波接一波,前赴后继,似乎永无休止。
蛟龙困兽之斗的威力极为惊人,高人不得不分心对付那些巨浪,手中的棍棒也有些松懈。却见蛟龙尾巴一摆,连续十几道更大的巨浪冲向高人,然后长“嗷”一声,口中突然吐出一颗拳头大的圆球,晶莹剔透,洁白无暇,圆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嘴边紫色的细线,陈凡听到一声“蹦”的脆响,紫线被断了。
紫线既断,圆球迅速飞回蛟龙的嘴里,蛟龙也以最快的速度调头入水,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远处传来几声“嗷嗷”鸣叫,隐含着恨意,似乎是在示威,又好像在表示今后一定要报仇。
战斗结束了,茫茫的河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波涛,刚才冲入水中的树木早就被卷入下游,两岸一片狼藉,百米范围内已经没有一棵完好的大树,到处是断干残枝,犹如海啸后的场景。
“好一个孽障!”高人看着远去的蛟龙愣了半刻,突然哈哈大笑,不知是在称赞蛟龙的骁勇还是感叹自己功亏一篑。
陈凡赶忙跑上前去,拱手施礼道:“刚才太过冒昧,擅自来到前辈的隐居之地,请恕罪!”
“哦!”高人轻哼一声,盯着他看了半刻,目光中带有惊奇,同时右手一伸,那根数百米长的棍棒立即缩成了半米,然后揣入怀中,接着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不要那么客气,这里不是老夫的隐居之地,老夫只是来此收拾那个孽障。”
陈凡此时看清了高人的真面貌,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面目粗犷,眼神凌厉无比,不怒自威,咋一看有五、六十岁,细致观察却像三、四十岁的年轻人,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声音宏亮,让人心生敬意,不由自主地说道:“今日得见前辈神威,晚辈大开眼界。”
高人面有不豫之色,眉头紧皱,朗声说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要学得油嘴滑舌,老夫生平最讨厌阿谀之人。”
“晚辈不敢。”陈凡有些尴尬,连忙说道:“晚辈也不会说那些阿谀之词,方才只是肺腑之言。晚辈以前从没见过蛟龙,只知道它在水中极为凶悍,无人能敌,见前辈与它激战许久,看得心醉魂迷,所以情不自禁地说了这些心里话。”
“嗯!”高人面色稍缓,开口问道:“这里都是蛮荒之地,洪荒猛兽出没其中,估计一百年也不会有几个人敢在此经过,你怎么能通过死亡森林呢?”
“死亡森林?”陈凡有些不明白,但猛然想起百慧生曾经讲起过厚土十大禁地,其中就有死亡森林,顿时浑身出汗,喃喃地说道:“难道那就是死亡森林?”
“哈哈!”高人大笑道:“小伙子,看来你自己也稀里糊涂。”
“前辈说得是。”陈凡将事件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高人含笑道:“这里就是死亡森林,方圆达数千里,厚土十大禁地之一,里面有无数的洪荒凶兽,其中最有名的称为九兽,那大鸟叫‘鸶’,为九兽之首,日落而出、日出而失,而且变化多端,总是在夜间活动,没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据说是魔界之物,代表死亡,不知为何跑到人间作恶,千年来有不少丹师前来除害,可惜没有一个能逃出死亡森林,其中有三人还是金丹师,幸运的是它从不飞出死亡森林,否则整个厚土立即生灵荼炭。刚才的蛟龙只是九兽之末,不仅刀枪不入,而且内丹已成,其威力已经超过金丹师,若非老夫先行设下圈套,使它重伤在身,正常情况下能抵挡一个时辰就很了不得,可惜了我的紫金丝,他今后再也不会上当了。”
陈凡见他面有憾色,但转眼即逝,心中敬佩不已,抱拳说道:“晚辈现在已经迷路,请前辈指点。”
“哈!好说,好说!”估计是想起了练气士居然迷路,高人感到好笑,然后问道:“小伙子,令师肯定是一位绝世高人,老夫看你年纪不大,功力却不低,好像已经达到合气境界,不知你师从哪位丹师?准备去何方?”
“晚辈夏凡生,总共拜过两位师父,可是他们都不在了,现正准备前往九牛山寻求养元草炼制筑基丹,为几位师弟筑基。”陈凡面色黯然,夏是怀念故国,凡是本名,生是厚土先天高手的惯称,至于两位师父是老疯子和苍山子。
高人见他悲伤不已,知道这种情况在修士界并不罕见,也就不想追问下去,于是微笑道:“夏小友,人有祸福,世有阴阳,生生死死乃天理循环,谁也逃避不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有早有晚,不要再伤心了。老夫会看一点面相,只要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你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前辈训导!”陈凡诚恳地说。
“夏小友,不用多礼。”高人眼珠一转,似乎想起来什么,轻笑道:“老夫此亮子,是厚土修士界最逍遥自在的修士,最喜欢东游西逛,今日相见,说明咱们有缘,现在天色已晚,到老夫那儿过夜如何?”
“多谢前辈,晚辈求之不得!”陈凡大喜,不过对此亮子的名字极为陌生,也许他是一位真正的隐士。
“不好,快走!”此亮子看看天空面色突变,原来此时太阳刚刚落山,远处有一大片阴沉沉的死气汹涌而来,两人的心里都立即紧张起来,看来是那九大凶兽之首的“鸶”即将光临。
“往哪儿跑?”陈凡看着四周的森林茫然不知。
“跟我来!”此亮子手拉陈凡跃入大河,然后踏波奔向对岸。
陈凡只觉周围都是呼啸而过的狂风,全身飘飘欲仙,好像在空中飞翔,这种美妙的感觉无与伦比,看来此亮子前辈的功力深不可测,不知为何在修士界默默无闻。
波涛汹涌的巨浪挡不住此亮子的脚步,数十里宽的河面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到了对岸,此亮子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狂奔。
“哈!到家了!”半小时后,此亮子停了下来,放下陈凡后大笑道。
“啊!”陈凡睁大了眼睛,前面是一片汪洋大海,灰朦朦的天色、暗蓝色的海水显得既开阔又阴沉,百十米外的海岸边停泊着一座巨大的海船,长度有七、八十米,高达二、三十米,整个船体全部是紫色,连上面的船帆也不例外。
“上师回来了!”随着一阵欢呼声,三条身影从船上飘出,欢迎的对象就是此亮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陈凡心中一愣,因为他对其中一人熟悉无比。
日读仙凡道,夜饮五粮醇,仙凡奇妙事,云空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