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真的不想为难两人,他身后地一个汉子却小声说道:“他脖子上还挂着宝贝!”
匪首面色一变,细看那宁公子颈间,果然有根极细的链子,当即举刀怒喝:“老子平生最恨小白脸,尤其是不老实的小白脸!”
那宁公子双腿抖了一抖,勉强挺起身子掏出颈间之物,却原来是一块小小地金牌:“我这是我一岁时,母亲给我打的生肖牌,不算值钱。她在我三岁时便病死了,只留了此物给我。这位大哥,人人都有母亲,你何必逼人太甚?此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就算你杀了我我”
他说至最后两个字时,连嘴唇牙齿都开始发抖,但仍是结巴着说完了那句话:“我我也不能不孝。”
那匪首眼神闪烁,沉默须臾才放声大笑:“好,原来你还是个孝子。老子平生最喜欢孝子,自己也孝顺得紧。你们走吧!”
宁公子大喜过望,连忙叫过泪水簌簌地书童:“阿齐,快走!”
两人搀扶着撞撞跌跌地转身而跑,也不敢回头再看,只想快些逃离这场惊魂噩梦。
那匪首虽然不是好人,却当真不是骗他们的,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天色都黑了大半,身后仍是没人追上来。
两人这才定了心,倒在路边地一颗大树下稍作休息,待到心跳渐渐平静下来才意识到此刻的困境他们急于逃命,哪里还敢叫土匪把包袱内的干粮还给他们?不但没吃的、没喝的,眼前的路还茫茫不知终点,看来只有宿在路边,熬到第二天天明再行赶路。两人小声商量几句,只得躺在树下闭目假寐,好在季节已入盛夏,晚间也只微凉,就算露宿一夜也多半不会冻坏身子。
宁公子自小娇生惯养,这等野外露宿的日子从未有过,根本不可能真的睡着。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当即警觉的睁开眼睛查看,唯恐是什么林间的野兽跑了过来。这一看之下,他只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摇动身边睡着的小书童:“阿齐,醒醒,快跑!”
离他们不远之处的树下,竟站着一个手拿火把的粗豪汉子,面目狰狞而略感眼熟,正是不久前挥刀杀马的那人。
宁公子拽起阿齐快步而逃,那土匪却也大步追了过来,非但追得极快,嘴里还不断发出嘿嘿冷笑:“跑什么跑,老子两个月没见着女人了,正好把你们这两个小白脸先奸后杀!那块金牌老子也要了!”
两人又饿又怕,脚下不成章法,使足力气也实在跑不快,那土匪一时三刻便追近了。
听得风声与刀声自身后袭来,两人都吓得惊声大叫,那土匪却不舍得把二人一刀杀了,而是一脚一个将两人撂倒。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身子抖如筛糠,眼睁睁看着那张火光照映下的狰狞面目越凑越近。
那土匪哈哈大笑,甚为享受两人恐惧害怕的表情,刻意以刀尖在宁公子脸上轻轻拍打:“嘿嘿,你长得比这小书童俊多了,乖乖地自己脱,老子说不定饶你一命!”
宁公子临到此时,心中一片绝望,反而不抖了,只看了眼身边的小书童便对这土匪大声说道:“你让他走吧,他还是个小孩子你若肯放了他,我我任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