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顽皮多动。
酒在兴头时,许知元开始派发名片,名片数量不够,到朱妙这儿就中断了,他优雅一笑,说:“看来你不是外人。”朱妙喜欢许知元,回道:“也不是内人。”许知元打了个哈哈“你的专栏充满智取,人也挺机敏嘛。”他本想说长得“也很理想”怕恭维太多适得其反,便咽了回去,喉结滑动。这点风吹草动逃不过朱妙的眼睛,她嘴角挑起笑意“你人长得不错,说话也动听,真是人间尤物啊。”
有人被呛得大声咳嗽。
龙悦道:“你们两个挺投缘嘛,互拍马屁到了这种境界,真是水乳交融啊。”许知元说:“龙悦大嫂,我可是肺腑之言呐,没有朱妙小姐的专栏,你们东方新报起码就没有我这么优秀的读者!我再忙,每天也得买份报纸看完才安心。你们报社每个月给我慰问津贴也医治不了我现在的忧伤,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朱妙小姐的专栏继续开下去。”
龙悦哈哈一乐,说:“许知元你这是变相要挟,你这胳膊拧转的真快,好歹我也是你大嫂,,你到底是喜欢朱妙呢,还是喜欢朱妙的文章?”许知元道:“文章与人浑然一体,你非要切割是么?你到底是爱余作人的身体,还是爱他的灵魂?”龙悦说“我都爱呀”并且探过一只手揽住余作人的脖子。
许知元笑着摆头认输,他知道,即便是当众亲吻余作人,也不在龙悦话下。
吃的速度慢了下来,喝酒的面红耳赤,不喝酒的,也在这烟熏火燎的非常温度中,两颊绯红。古雪儿因为家里有孩子,率先告辞,朱妙及龙悦两人将她送至门外。朱妙与古雪儿作别几句,说了些贴心话,重新回到峨眉山厅,彼时许知元正喧宾夺主,眉飞色舞的讲段子。
“两口子吧,因为孩子大了,对‘做ài’这个词只能打暗语,他们称之为‘洗衣服’。有一天孩他爸想做了,让孩子去叫他妈洗衣服。孩他妈那天特疲惫,不想做,让孩子告诉他爸,洗衣机坏了。两天后,孩他妈很想要,让孩子去问他爸洗不洗衣服,孩他爸相当恼火,说,昨天已经手洗了!”
尽管这段子听过,朱妙还是笑着捧场。余作人也装模作样地说自己第一次听,只有龙悦和许知元抬杠:“有没有新鲜点儿的?三年前就听过了。”许知元便一口一声大嫂,似乎要将龙悦叫出满脸皱纹来。
大伙又喝了一阵,要散,许知元说去陆羽茶馆喝茶聊天打牌,他请客。见龙悦和余作人犹豫不决,许知元又道:“你俩回去度蜜夜吧,莫辜负了良辰美景。”
火锅已经不滚了,碟碗都空了,偃旗息鼓,酒足饭饱的人们红光满面。朱妙喝得不多,结婚的是龙悦,她没有道理灌醉自己。许知元也是一个因素。她总觉得和他之间没完,还会有故事和纠葛。她的预感一向准确,在这一点上,她近乎女巫。虽然很想和许知元再磨蹭一阵,但欲速则不达,她并不急于要和许知元喝茶打牌,短暂的分离有助于消化这第一次的聚会。女人猴急的结果是负面的,那会让男人认为你淫荡,开放,不看重感情,因此男人上你的态度就很明显;男人猴急是另外一个概念,比如说让你觉得激情,热烈,为你意乱情迷,让你觉得自己魅力十足。
“许知元,给你一个任务,帮我把朱妙安全送到家,要看着她走进房间门,不许有闪失。”龙悦挤眉弄眼,然后吊着余作人的胳膊,留下一对美好的背影。其他人见龙悦用意明显,也就知趣而退。
这时许知元倒不坦然了,似乎丢了魂,显出他腼腆的一面。
“许先生,不麻烦你了,我走回去,也就两站路。”
“你还没给我留电话,要是把你丢了怎么办?”
朱妙从电话本上撕下一页纸,把所有电话以及电子邮箱都写了上去。
“不行,我大嫂吩咐的事,办不好就麻烦了,必需送你到家,看着你打开房间的门。”许知元把纸片儿收好了,装出一幅怕挨骂的样子。
“我还从没试过和一男的这么走在大街上,更何况是一个长得不错,说话也动听的男人。”朱妙默许,因为高兴,话有点多。
“是吗?那我太荣幸了。我倒是陪女人逛过街,不过不是女朋友。”许知元不知道自己干吗要强调一下。
“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和一个男人走这么一段路。”朱妙若有所思。她尽量放慢脚步,尽量靠近许知元,尽量做出情侣的样子。
“我来帮你背。哇,女孩子的包这么重,放炸弹啦?”许知元原以为包里就是些卫生巾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很是诧异。
“不是炸弹,是刀。”朱妙平静的说。
许知元露出狐疑的眼神,也没有多问,小心的把包贴在胸前,两手宝贝似的揽着。朱妙笑了,说道:“你这样,人家会以为里面一袋子钱,别引火上身呦,红云山公园又发生抢劫案呢,被抢者受了伤,差点小命不保。”许知元抡起手臂,搞出一个健美动作,
“有我这样牛高马大的保镖,谁敢上?人家还怕我抢他呢!”
“你没有女朋友?”
“没有。”
“你这么出色,怎么会呢?”
“你没有男朋友?”
“没有。”
“你这么出色,怎么会呢?”
朱妙乐了,挥拳相向,画面十分和谐。说说笑笑,转眼就到了三米六公寓,许知元十分敬业,愣是跟上了电梯,眼看朱妙开了门,这才说“晚安”摆摆手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