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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苏老那边仍旧没有消息。
午后,苏清端着煮好的茶进书房,见男人坐在矮榻上,没有看书,也没下棋,只靠着软枕垂眸坐着,似是在思虑事情。
“清清!”男人抬起头来,对着苏清温柔一笑。
苏清走过去,“尊上!”
“清清!”湛离欢仰头看着苏清,眸光幽深,缓缓道,“我舍不得将你给任何人!可是,怎么办?”
他更舍不得她死。
苏清转身坐在矮榻上,和男人并肩而坐。
阳光照在两人的背上,暖热安静。
苏清转眸看着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澈,纯净,她笑的风轻云淡,“湛离欢,你不需要把我给任何人,我也不会听。如果我为了活下去,而舍弃肉体,我宁愿死!”
男人眸光一震,刹那幽深似海,浮浮沉沉,又如月华姣姣,他抬手将少女额间的一缕墨发理到耳后,低声笑道,“原来清清这般看重贞洁,那当初舍身救我,是如何的爱重?”
苏清面上一窘,低低道,“所以、有始有终,我不会再接受其他人。”
湛离欢心头热潮翻滚,用力将苏清拥入怀中,“那我就自私一次,不管舍弃什么,都不会放手。你若入黄泉,我必陪伴左右!”
苏清微微仰头吻在他下颌,一双眸子清亮,“好!”
男人呼吸一重,低下头来,胡乱的吻在她脸上,双臂收紧,要将她嵌入身体一般用力。
……
夜里,湛离欢突然听到开门的声响,他猛然惊醒,起身往外走。
黑暗中,见苏清站在门口,开了门似要出去。
“清清!”湛离欢急唤一声,自身后抱住苏清,“你要去哪儿?”
苏清双目恍惚,被湛离欢一抱,倏然清醒,看了看门外,又转头看了看湛离欢,“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似乎无意识的被召唤,想要去隔壁。
苏清心头突然沉了下去。
白日清醒的时候,她的意识强大,可以不被蛊虫控制,可到了晚上,她睡着松懈之后,蛊虫的意识便占了上风。
至此,她越发的明白蛊虫的邪性。
湛离欢脸色更是阴沉,关上门,将苏清打横抱起往自己床上走。
将少女放在床上,湛离欢紧紧抱住她,声音暗哑,“没关系,以后睡觉的时候我会紧紧看着你!”
苏清突然有些惶恐,她今日能被蛊虫控制行动,那以后是不是真的就会被潜移默化的控制思维意识,让她爱上元璟?
男人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更加用力的抱住她,“不会!清清,那是蛊虫在作怪,你不会喜欢元璟,记住你的本意,你爱的人,不是元璟!”
苏清点了点头,埋进他怀中,“如果我忘了,你要时刻提醒我!”
“我不会让你忘的!”男人道了一声,低头重重吻在她唇上。
第三日下午,苏老终于从来鸿阁回来,老太傅也跟了来。
老太傅关切的打量苏清,见她无恙,才放下心来。
元璟在旁边道,“老太傅,你怎么不问问我?”
老太傅呵呵笑道,“你皮糙肉厚,肯定没事!”
元璟……
生了病才知道自己原来人缘这么差。
“爷爷,太傅,怎么样?可找到解蛊的办法?”湛离欢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苏老脸色淡下去,“我和太傅找到了关于情蛊的记载,这是纳祜族内的密蛊,书上记载,是当年族长的女儿为了留下一个汉人男子而造出来的一种蛊,那男子在纳祜族中过了一生。”
闻言,湛离欢脸色一沉,既然族长的女儿用了这种办法留住男人,男人肯定是不愿意的,可他在纳祜族中过了一生,说明一直没找到解蛊的办法。
明容也在,眸子一转,不解问道,“这种蛊下在两个男子身上也可以?”
元璟也疑惑的看过来。
苏老和老太傅对视了一眼,老太傅点头,“是,上面记载,男女皆可!”
苏清脸色暗淡,“爷爷,这就说,没有解蛊之法?”
“是,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苏老道。
“怎么说?”湛离欢立刻问道。
“书上记载,当年那个汉人男子在族里留了下来,和族长的女儿成亲生子,但是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两人不可能时时寸步不离,所以那女子又做出了克制情蛊的药,只要按时服药,情蛊可在体内休眠,不会因为寄主分离而狂躁伤人。”
苏老的话说完,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能解蛊,只能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