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微微的夜风带来一丝凉意。
甯震海绷着一张臭脸走进家门,耳边马上传来声声的梵音。
“阿福!”他生气的大吼。管家阿福戒慎恐惧的连忙来到主人的面前,低头不敢正视他的怒气。“老爷。”
“又是谁在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爷,是夫人。”管家必恭必敬的回答。夫人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突然对诵经听梵音这一类的事特别虔诚,他们做下人的跟着听习惯了,倒也感到心情平静不少不过,老爷好像不喜欢,前几天就不太高兴了,看来今天是真的受不了了。
一听到妻子做的好事,甯震海更是怒火冲天。“她人呢?”
“夫人在顶楼佛堂里,夫人说”阿福正想说出夫人交代不要人打扰,但是一接触到老爷因暴怒而布满血丝的眼,惊骇的将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身子不由得往后小小的退一步。
甯震海一得到答案便直奔上楼,当耳边的梵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他心里的愤怒也越来越强烈。他xx的,让他找到那郑录音带,他不把它毁了他就不姓甯!
“你在干什么?”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甯纪勤的诵经,她转头看到怒气冲冲的丈夫冲了进去,四周张望着。然后跑到角落,拿起茶几上的录音机奋力一摔,她猛地一惊,所有的声响戛然而空气中只剩丈夫浓重的呼吸声。
“你这是做什么?”甯纪勤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问。
“我做什么?我还想问你做什么呢?”让他头痛的声音总算停了,但他的怒气仍然炽盛,他直指着跪在佛像前的妻子,斥声质问:“我死了吗?让你每天念这些阿弥陀佛来超渡我?你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你说啊!”“我没有这个意思。”她还是淡淡的回答,平静的态度倒显得是他小题大作。
“那你是什么意思?”
甯纪勤抬起眼,定定的看着丈夫。
甯震海被她清澈的眼光看得不自在起来,她的眼里为什么有着伤痛?她是在同情他吗?“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在赎罪。”她仍看着他。“为我赎罪,也为你赎罪。”
甯震海为她的话语所震,脸色不禁缓和下来,但随即又武装起自己,只是眼睛已经躲开她的注视。“笑笑话!我犯了什么罪?你又犯了什么罪?”
“我让私情蒙蔽了良知,所以有罪。而你,震海”她语重新长的劝说:“放手吧!真的不能再错下去了。”
“你”他看着一脸祥和的妻子,不知怎么的,这个他一向不太在意,甚至有些看不起的妻子,现在竟让他感到不安的地方。快步的走向门口,他丢下一句:“别再让我听到那些该死的声音。”
“因为它引出你的罪恶感吗?”
他气极的回头瞪向妻子,而她也无畏的迎视他跳动怒火的目光。
怒吼一声,他火大的离开。佛堂中的甯纪勤则无声的流下两行清泪。
甯震海拿了一瓶酒,将自己重重的摔进沙发,仰头就着瓶口大大的灌了一口酒。他真想醉死算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全世界都和他对立起来了?
想到早该发生却迟迟未发生的意外,他烦躁的又灌了口酒。该死!那个阴寒得像个鬼的家伙是怎么办事的,他花了大把的钞票请他来是做事,不是来看戏的。当初说是什么国慰知名的杀手,事情交给他绝对没问题,唐泽那胆小的家伙不敢亲自动手,还推荐了什么烂人。拖了这么久,问题反而更棘手。
“去他xx的!”他忍不住咒骂。
看着窗外绵绵不绝的细雨,灰朦朦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让自小喜欢下雨天的甯雨娃也感到心情低落。不由自主的又想起近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她发现自己的心情灰得可比窗外的天空。
都说世事无常,她还以为只是一句成语罢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惨然的苦笑,对眼前的灰得突然感到莫名的不耐。
伸出手,她急乱的擦去窗面上的水气,总算腾出一小清晰;然而,仅仅是短暂的数秒,浓浓的雾气又模糊了整个窗面,就像她心头挥不去的悉。“唉!”她不由得轻喟一声。
“怎么了?不喜欢下雨天吗?”站在门外边许久,一直观察她的风驰日开了口。他进来好一会儿了,她却妈终没有发现,看着她没有笑容的表情,大概又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他想让她好好的静静,但是她的一声叹息却让他跨不出脚步离开。
他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感到讶异,这些日子她早以习惯他的存在,刚刚他一踏进房门,她就察觉到他的气息,只是没有心思搭理。
知道他已经来到她的岙后,她轻轻的开口:“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拍下雨。”她仍旧看着布满雾气的窗子“我出生当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爸妈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所以为我命名为雨娃。”
“雨天诞生的娃娃。”他一直觉得她的名字很美,没料到名字背后还有着这种美丽的意义。
“小时候我也认为自己是受到雨的保护的,所以每到雨天,我总是兴奋的期待某些好的事情发生。”她的脸上突然浮现惊恐“但是,现在我好拍!一看到下雨,我就担心是不是又有谁要离开我了,下一个会是谁?”她茫然的转身,看着他问:“会是谁呢?”
“别胡思乱想,没事的。”风驰日柔声的安慰,握拄她肩膀的手感受到她不停的颤抖,他微微的加重指尖的力量,平抚下她内心的恐慌。
“我不是胡思乱想。”她又想哭了。“车祸当天下雨,我失去了爸妈;躲到应变雅酒店那时候也是下着雨,当时我被婶婶赶了出来;这两天不断的下雨,而我得知了叔叔”
“那都是凑巧。”她哽咽的模样让他心疼,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心慌是什么样的情绪“你别哭,你在雨天遇见了我,不是吗?这是好事啊,发生在雨天的好事。”
他未曾有过的慌乱让她抬起了头,在看到他急着证明什么的样子,活像是稚气的小男孩,她不禁被他逗笑了。
风驰日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她奇怪的反应,但随即宽了心,不管怎么样,她总算笑了。梨花带雨的笑靥竟是这般的迷人,他不禁看傻了眼。
注意到他不瞬的看着自己,甯雨娃羞怯的红了脸,但一会儿突然隐去了笑。“也许下个雨天你就会离开了。”
听到她的低喃,他不安的将她搂住“不会的,小傻瓜,不会的。”
她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扬起头,深深的望进他的眼睛,衡量着他话中的意义。
她的眼神充满迷惘,却牢牢的锁住他。他可以感受到她心思飘浮,就像是个随时会消失的虚幻影像。这样的认知让他惶恐,他的心臂不自主的加强力道将她搂得更紧。想要确定她的存在不是幻影,于是他霸道的低头攫住她的唇,在她片刻的失措中,深深吸吮她的甜美,急切的想将她的心魂都一一纳进他的唇舌
“贵公司所提出的合作计划,是截至目前为止最周全的方案,我很感兴趣。”风驰日合上文件夹,对着对面的甯雨娃说,公式化的口吻中藏不住与生俱来的威严。
今天评选的对象轮到甯氏企业,而他也早已规划好甯雨娃复仇的计划,这欠的会谈庙会只是整个计划的起点,他要引蛇出洞,让甯震海这只老狐狸自投罗网。
“谢谢风先生看得起,敝公司全体上下都期待和贵公司合作呢!”甯震海客套的回答,心里对风驰日有着几分的防备。这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有着天生的王者风范,眉宇间散发的英气连他这个在商场上打滚二、三十年的老将都感受到威胁。
“是吗?我倒觉得贵公司并不是很有诚意参与这次合作。”风驰日故意嘲讽的哼笑。
“怎么会呢?我们是绝对诚恳的。”甯震海果然如风驰日所期待的紧张了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贵公司的总裁不亲自来说明这个计划呢?”
“我想风先生您误会了,我就是甯氏的总裁。”
“甯先生只是代理总裁吧!风驰日高傲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贵公司的前总裁意外身亡后,其名下的产业是转到他女儿的手上,照这么说来,贵公司的总裁应是另有其有。”
“我的侄女甯雨娃委托我代理职务,所发公司的一切事情都由我决定,风先生如果是担心合作上会有问题,我可以提供人格上的保证。”甯震海冷静的说。
“甯雨娃?原来贵公司的负责人叫甯雨娃。嗯!好名字。”风驰日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赞赏的露出笑容。”
甯震海的扔上闪过一丝讶异,他附和的应道:“是啊!”心里却是一团迷雾。他仔细打量着风驰日的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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