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口气冲出了十余里路,我正待问安亦辰是否要找地方检查一下伤势,忽听得安亦辰的马儿一声长嘶,安亦辰闷哼一声,已从马上滚落下来。
我大惊,忙勒住马,跳下去冲到他身边跪下,叫道:“安亦辰,安亦辰,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稀薄月光下,安亦辰面色惨白,哆嗦着去捂左肩窝处的伤口。
我分明看到鲜血正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淌出。
“安亦辰!”我惊呼,把他搀扶到路边稍深的草丛中,倚了一丛灌木坐下,用力撕开了他左肩的衣衫。
大片鲜血,正模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鲜血的来源处,是一处鸡蛋大小的创口向外凸起,犹在不断往外渗出鲜血来。
我慌忙撕下袍角来,正要为他包裹,才触着伤口,已听安亦辰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忙问道:“怎么样?很疼么?”
安亦辰虚弱地笑道:“傻丫头,帮我把暗器挑出来再包扎!”
我汗毛直竖起来,叫道:“还还有暗器在里面?”
安亦辰从靴中颤抖着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我道:“敢不敢帮我挖出来?”
不敢也要敢啊!安亦辰血肉里陷了这么着个东西颠簸,再不知这一路怎样咬牙苦忍着挺过来的,难不成让安亦辰再这样一路赶回沧北?非活活痛死不可!
我接过匕首,凝一凝神,道:“你忍一忍!”
透过惨淡月光,我已辨出那暗器应该是个不规则的带倒刺形状的铁蒺藜,咬了咬牙,用匕首从一边扎入,用力向外挑起。
安亦辰压抑住了吐到唇边的一声惨呼,只是痛哼一声,却已疼得倒伏地上,我手一抖,铁蒺藜只挑出一半,另一半仍半悬在肌肉之中,血肉一片模糊,伤口狰狞无比。
我不敢再挑,伏下身子,含泪问道:“安亦辰,安亦辰,你怎么样?”
安亦辰闭着眼睛,睫毛不断颤抖着,面色虚白,尽是冷汗。
“安亦辰!”
我小心去抚他的脸,很担心他是不是疼得晕过去了。
这时安亦辰轻轻侧一侧脸,用唇边触了触我的手,低声道:“栖情,我比你大,其实你应该叫我亦辰哥哥。”
我再想不到他此时会想到这个问题,转而一想,他这般爱我护我,为我出生入死,我总是叫他二公子或连名带姓呼着,的确是生疏了,遂低低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哥哥么?”
安亦辰立刻睁开眼道:“不做。我只做你的夫婿。”
他想了想,忽然眉眼弯弯:“不然,做你情哥哥也成啊!”他眉眼弯弯的一瞬间,我趁他不留意,把铁蒺藜一下子完全挑出来了。
安亦辰痛得浑身战栗,惨笑道:“你这个尖牙利爪的!想谋杀亲夫么?”
我懒得和他扯淡,用布条将他伤口紧紧缚了,才放下心来。再看安亦辰,懒懒躺于草丛中,虽是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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