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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跳了一跳,只觉阳光突然地灼烈起来,明亮耀眼的光线,和安亦辰此时的眸光一般,一时让我不敢直视。
我还在犹豫什么?
我的心中,不是只有安亦辰一个么?又怎会还有那个,那个在月色烟笼中,在杏花天雨里承诺爱我一生一世的白衣少年?
心头尖锐的针刺感迅速袭来,我吸一口气,只怕,我还在恨着他的背叛吧?
若无其事地侧一侧身,将头枕到安亦辰怀中,笑问:“这斗蓬,你还喜欢么?”
“喜欢,喜欢极了。”安亦辰微笑:“我再不曾穿过比这更暖和的斗蓬。”
我格格笑道:“你有看到那些针脚么?”
“看到了。我看到了衔凤公主一针一线缝制她的牵挂,她的思念,还看到第一次做针线活的衔凤公主,将手指刺破了至少八次。”
安亦辰笑意温软,俊秀的面庞漾出白云般洁净的感动。
“八次?”
我不解。
安亦辰轻抚着那件斗蓬,轻轻道:“我看到了针脚有血迹,共八处。”
“你你数过?能数得出?”
我眨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每次手指被扎破,我都会尽快收拾干净,粘到斗蓬上的血迹,每滴都会不比芝麻大多少。
安亦辰的温柔眼神,如羽毛般在我心头轻轻拂过,阳光耀住他的面庞,如精雕玉石般美好。
那样的暖暖冬阳下,他静静道:“栖情,我每夜都会将这衣裳看上好多遍,甚至睡觉也会抱在怀中,告诉着自己,这是栖情亲手做的衣裳,感觉就像抱着栖情一样,比你的凤玉还要宝贵许多。”
喉间被哽住,生生给大团的棉花塞住了一般。
寂寂冬日,除了几株腊梅,几棵松柏,庭前老树枯干,十分寥落。但一夜春风吹来,又该萌芽散叶,冒出新一年生机蓬勃的气象了吧?
安亦辰再不说一句,将我扣在他脖中的凤玉取下,扣回我脖颈之上,轻轻拭我眼角隐约的泪意,眸中亦是水雾腾起,却是笑意温煦如春。
这时侍女回道:“宫中的马太医,奉王爷之命前来为王妃请脉。”
我听了忙道:“亦辰,我的病早好啦,你和马太医说着,别再让我吃那苦死人的药了!”
安亦辰刮了我鼻子道:“你这些日子的药,一定又没准时吃吧?罢了,等我问了马太医,可以不用吃时,再不给你吃那玩意儿了。我只盼着盼着我们快有一个自己的小宝宝,男孩像你,女孩像我,就心满意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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