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小时。
“诶哟,这该死的贱丫头!宋碗儿,你跑去哪里躲懒去了,怎么能让安安做饭?”
蔡琴难得比任何人都早,看见做饭的是宋安,只觉心头窝了一团火直接喊了起来。
她的嗓门儿很大,吓得睡梦中的宋沅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木床不受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嚷嚷什么呢!谁做不是做?有吃的不就行了?”宋安实在是受不了母亲的大惊小怪,他姐就不能有个休息的时候了。
再者谁规定,他就不能做饭了?能够自力更生不好吗?至少以后要有个突发情况什么那也不至于饿死自己。
胡翠花闻言快走到厨房,看见宋安忙碌的身影本想责怪宋沅。结果见孙子不高兴就住了嘴,反倒是斜瞪了蔡琴一眼,恨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话真多,有嚷嚷的力气,等会儿给我多割些麦子,多挣几个公分。”
婆婆发话,蔡琴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应是。
早饭吃得很顺利,也许是蔡琴的大嗓子告知了众人早饭出自谁手,宋芳难得的没有多话。而一旁的宋老三和宋建国很欣慰能吃到宋安做的早饭,都埋头呼哧呼哧吸溜着粥。
早饭过后,一家子收拾起镰刀去了大队委会,等着大队长分配地方,宋沅也顺道去猪圈喂了猪。
再回来的时候,地已经分了出来。宋沅兀自走到卢花身边,沉默地跟着她下了地。
“碗儿,不用那么弯”
卢花抬身休息休息时,见宋沅腰弯得低低的,在一旁出言提醒。
收小麦最好的方法是蹲在地上去割,不过这样比较费腿,总之不是费腿就是费腰,都没个好的方法。
“好”,宋沅乖巧答应,手上的镰刀挥舞得特别快,一点也不输在座的大人。
胡翠花很是欣慰,还好家里有个碗儿不用上课。这干活的麻利劲儿,比家里任何一个孩子都强。
抢收进行的热火朝天,四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没多时,太阳就直接当空照着,加上长期俯身的动作,众人脸上都布满了汗珠。
宋沅跟着众人站起身,用破旧的袖口去擦了擦额头的汗。恰逢此时微风吹过,把麦子吹得弯了腰,此起起伏,犹如河道中那层层叠叠的涟漪。
要不说风吹麦浪好看呢,那金色的麦穗,在风中摇曳着它婀娜的身姿,影影绰绰,让这金色在摇曳之中流光溢彩。
宋沅就这样跟着宋家众人收了三天的麦子,期间宋安他们放了农忙假,直接被胡翠花打发去替宋沅养猪去了。
“诶诶诶,你看,那是正国不是?”
宋沅还埋首去割麦子,想蹭着太阳没出来多干些活。旁边的几个妇人用镰刀指着田埂上走来的人,脸色都是羡慕。
“好像是的”,说话间,被讨论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众人跟前,只见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不怒自威。
“正国回来了?”一旁的韩翠兰眼尖,笑意盈盈打着招呼。
要知道这可是县里公安局的局长,讨好了不定以后自家能沾些光呢!
“回来了,四嫂忙着呢!”许正国接了韩翠兰的话,脚却不见停下,俨然没有多谈的意思。
韩翠兰见许正国走的方向,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这宋碗儿走了什么运,全大队就她一人得了许正国的青睐。这不,老许家的媳妇儿在坡对面呢,他去却直直往宋碗儿这走,显然是要去找那小扫把星。
“碗儿”
宋沅听见熟悉的声音条件反射地抬头,就见自己不远处站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瞬间扬起发自内心的笑,甜甜地叫了声“许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