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餐纸擦手。
赵凤妮看也不看我们,只是柔声对秦义然道:“义然,过来我这边陪我聊聊好吗?”
“不行,义然哥哥要陪我。”小美女飞快地答道,然后像抢玩具似的挽住秦义然的手臂。
这个举动很让我们吃惊,但是秦义然显然很受用,微笑着道:“你看,我走不开,珠珠很需要我,比任何人都需要。”
珠珠得意地将秦义然的手臂抱得更紧。看来,秦义然真的找到了他想要的。
赵凤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然转身回到自己的桌边,抓起一瓶酒猛灌,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怜悯。
我不得不承认,她就算如此猛灌猛喝的样子,都是那么柔美迷人。
“每每,看什么呢?”溯忆不满地道“我不许你用这种眼光看别人。”
好吧,我只得收回目光。这个醋坛子真管得宽。
我耳边传来唐英男炸雷似的声音:“妮妮,你不许再喝了。”忍不住又望过去,见唐英男用力抢下赵凤妮手中的瓶子,然后赵凤妮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唐英男狠狠地扫了我们桌一眼,然后又低声跟赵凤妮说些什么。
“每每,你为什么不多看看我?”溯忆一股子怨气。“好的。”我赶紧收回目光,溯忆已经从叫化鸡上撕下一只翅膀递过来“只有看我才有好吃的,所以要多看。”
“是。”我哭笑不得。
老实说,桂龙的叫化鸡又香又嫩,吧唧吧唧真美味!
这时,唐英男冲到秦义然身边,气汹汹地道:“秦义然,你跟我出来。”
秦义然明显吃了一惊,然后缓缓站起来,道:“不要吓到别人,我随你去就是。”
“我也要去,可以吗?”小美女怯怯地望着秦义然,看得出她很怕唐英男,却又拼命想装出自然的表情。
“不行。”唐英男转身往门外走去,再也不看秦义然一眼。
“珠珠,我很快就回来,你若是乖乖地坐在这里等,我明天就带你去逛街。”秦义然柔声哄着珠珠,然后轻轻拉开她的手。珠珠扁着嘴几乎要哭出来,低低应了一声,果然乖乖坐好再也不动。
秦义然大步出了店门,珠珠突然望着我,眼里盈满泪:“每每姐姐,求求你去看看义然哥哥好吗?那个女人好凶。”
我很吃惊这看起来单纯如雪的丫头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为什么偏偏就来求我呢?
“每每姐姐,义然哥哥说你好厉害的,求求你。”原来如此。
“好,我去看看。”我的心,被她那盈盈泪光望得柔软一片,几乎要化掉了。
“每每,我跟你一起去。”溯忆轻声道。
“你照顾一下珠珠,我很快回来,有大贵师兄在这里,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我害怕这小丫头单独呆着会哭成个泪人。
“好吧,三分钟不回来,我就去。”溯忆让步。
我总觉得,现在走出去并不是为了秦义然,而是为了我自己与唐英男的恩怨。
他们就站在门口,唐英男看了看我这个不速之客,不以为然地继续道:“秦义然,我警告你,妮妮的事,你必须负责!”
我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今天上午,她也是振振有词地跟溯忆说,要他为赵凤妮负责,现在马上又变成要秦义然为赵凤妮负责,简直就是个推销员。
“不可能,我并没有做错什么。”秦义然断然道。
“如果你不告诉孙溯忆,事情会变成这样吗?你跟这个姓覃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哦,原来是要秦义然为他们失败的“车祸”计划负责。误会,误会!
“我跟他们都是朋友,仅此而已。”
“你欠揍。”唐英男语音未落对着秦义然胸口就是一拳。这女人说打就真打,比我还狠,我起码还要先挽一下袖子什么的给对方点警告动作嘛。
秦义然吃了这一拳,一个踉跄倒退半步,立时捂住胸口作痛苦状。
确实很痛,我也尝过她的拳头。
“唐英男,你为了一个败露的阴谋而打人,未免师出无名。”我出言相讥。
“什么五名六名,我唐英男向来比赛都是第一名,这种叛徒就该接受惩罚,你最好闪得远远的,别以为你师兄在我就不敢动你,把我惹火了,教练我都敢揍!”听这语气,她揍教练不止一次了,谁教她的真是可怜。
“唐英男,你想对秦义然怎么样?”我问。
“揍他一顿再说,这不关你的事。”唐英男话没说完抬手又是一拳,我这回留了个心眼,赶紧出拳帮他架住,秦义然本能地又倒退一步。
“覃每每,我警告你,少管闲事!”
“这本就是因我而起,管定了,秦义然,你站开点。”
我们就在酒馆门口拳脚相加地干起来,秦义然站在一边呆呆的,也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被这免费的武打表演迷住了。
我越打越苦,脚伤走路都疼,现在还要扎稳下盘打架,虽然尽量避免用脚硬挨,但这样就太过于碍手碍脚啦,所以,很快就落于下风,险象环生。
“每每,小心脚伤!”秦义然嚷道,这个笨蛋,你就不晓得进去把我那陷在女人堆的大贵哥哥拉出来吗?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唐英男一占上风,拳脚更密,逼得我连喘口气的空都没有,更别说出声指点秦义然搬救兵。
真要命,眼见着我要第二次挨揍。
“住手!”大贵师兄叫嚷着冲过来“叫你们住手,听到没有?”
唐英男却如聋子般,只管发疯似的攻过来。
“妈的,我今天要破例了!”大贵师兄大声喊道,然后冲过来一脚踢出去,正中唐英男小腿,唐英男应声往后退去,脸上痛苦地皱起来,却硬是没哼出半声。
溯忆赶紧过来扶住我,虽然他没有说话,我的心里却无比愉快。他是关心我的。
“都是你,害我破了多年以来不打女人的规矩。”大贵师兄张口就怨我。
“师兄,你那什么笨规矩,早在第一次打我时就该破了。”
“你算什么女人。”这句话真打击我。没天理的!
“她难道比我更像女人?”我气愤地道。
“说的也是。”大贵师兄于是又开心起来。
“张大贵,我就不信你能每分钟都保护得了她。”唐英男冷冷地道。
“真以为我怕你吗?”我冷冷地道“有本事等我脚伤好了再打。”“你们谁也不许私斗!”大贵师兄威严地道“别以为学了点武功就很了不起,欺侮人不算本事。”
他这话不止说唐英男,连我也捎上啦,小小的汗一个。
“如果有什么恩怨,等到联赛上再决胜负,每每,听见没有。”大贵师兄严肃地道。
“是。”我乖乖地答应。
“唐英男,你对这个决定有异议吗?”大贵师兄望着她问。
“好,我等着联赛。”唐英男说完就回酒馆,我明显看出来她走路一跛一跛的,看来男子组冠军和女子组冠军的水平是有差距的。
“我们回去吧。”大贵师兄说。
由于他刚才一脚定乾坤,很有震撼力,所以溯忆和秦义然都很服气地点点头。
然后大家回到酒馆结账。
“每每,今天回去这么早呀,天还没黑呢。”丽丽意犹未尽。
“太阳都快要落山啦,晚上还有自修课嘛。”姗姗道。
“下午语文课都逃了,你还在乎晚上的自修课?”
“有什么奇怪,语文课作文写好点,听不听课都无所谓啦。
“作文才占一半分。”
娘子军们争论着这些没营养的话,然后一起挤进一辆出租车,一个在前,四个在后,车子发动起来急驶去了。
桂龙则抱住打包的烤鸡翅膀等食物,乐呵呵地站在路边猛对出租车招手。
“让我先拖一只翅膀。”晓峰涎着脸凑过来。
“等会上车了再吃,馋得要命。”成天道。
“你难道不想吃吗?呆会在车上你别问我们要。”晓峰气鼓鼓的。
“那是不可能的。”成天瞪了他一眼。
一辆出租车靠过来,桂龙率先上了车子。我透过车窗望见三个人刚坐稳就忍不住在车子里分起赃来了。
珠珠拖着秦义然的手臂,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一脸的幸福,巧笑嫣然。
“秦义然,你要不要回去?”溯忆问。
“我带珠珠去逛街,她说想去看看我在虎树玩的地方,所以,还要教她玩游戏。”秦义然一脸宠溺地望望挂在手臂上的女孩子。
“那我们就不当灯泡啦,每每,我们叫出租车吧。”溯忆微笑着道。
“谁是灯泡还说不定呢,你们上了出租车也不知道想溜去哪里逍遥快活。是不是早就恨不得甩了我们。”秦义然嘴上不肯让步。
“就是就是。”珠珠应声虫似的帮忙。
“每每,你也帮我说说话嘛。”溯忆委屈地望我。
“我说什么啊,难道叫我告诉他们,我们其实是回去写检讨?这么丢人的事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嘛。”我嘀咕道。
“小姐,你都已经说出来了。”溯忆一脸被打败的样子。
“哈哈哈哈,溯忆,你居然要写检讨?”秦义然幸灾乐祸得很。
“又不是我一个人写,每每也要写的。”溯忆无情地把我供出来。
“这是哪位英明神武的老师出来主持正义啊?”
“秦义然你皮痒吗?”我举起拳头。
“每每姐姐,你别打义然哥哥好吗?”珠珠像只小猫一样轻轻地握住我坚硬的拳头,柔软的小手说不出的惹人怜。
“看在珠珠的份上。”我狠狠地道。秦义然不识好歹地对我做鬼脸。
“每每,上车。”溯忆逮住一辆出租车叫我。
“再见,再见。”我赶紧向他们道别。
“再见。”
坐在出租车上,窗外的景色很熟悉,是的,这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来来回回,有时悲伤,有时愉快。
有人说,心态很重要。比如说一半伤心一半快乐掺在一起时,悲观的人说,我每次快乐过后总是伤心,乐观的人说,我每次伤心过后,总会快乐。
“每每,一会下车时记得提醒我买蜡烛。”
“你要那个干什么?”
“当然是晚上在宿舍里写检讨了,明天第一节课就是英文老太的。”
“可是学校规定不能在宿舍里点蜡烛。”
“切,你那么遵守校规还用得着写检讨?”
“敢这样说我,你欠揍吗?”
“啊——”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