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既然他已知晓实情,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但,该如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将她从陷阱里救出呢?这着实考验着他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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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展立德善尽身为男朋友的职责,将秦蝶衣安全地护送到家,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送走展立德,秦蝶衣在转身之际,突地发现岳湛臣就伫立在自己身后,她猛地一惊,狠抽了一口气。
“你又想干什么了?”他们不是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吗?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他的口吻不像个关心的朋友,反倒像个醋意横飞的妒夫。
“请你让开,我要进去了。”
她不想和他多谈,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迈开步伐,她就要越过他。
“小衣,你听我说,那个展立德不能相信,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眼见她就要离去,一时心急,他忘了委婉,直接便道出实情。
闻言,秦蝶衣怔了怔,停下脚步。
不!他是胡说的!展立德对她的好,绝对不会是有目的的!
“你别含血喷人!立德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对我如何,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知道他有多卑劣,竟然用这么伤人的方式来挑拨他们的感情。
“小衣,我知道你是在和我赌气,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必须立刻和他断绝来往。”他不想看到她被人利用。
“你管太多了,我要和谁在一起,你没有权利过问!”
她生气了?
此刻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强悍模样,这是否代表她已经爱惨了那个展立德?
“你不相信我可以,但你仔细想想,他有什么理由喜欢你?”
他一时的口快将一句句话转变成锐利的刀锋,一个不留神便刺伤了她心中最脆弱的部分,让她脸色剧变。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眼眶袭上一层雾气。
原来在他眼里,她仍是丑陋的,无论她做了多大的改变,穿了多漂亮的衣裳,在他眼里,她仍是不堪的!
“我”陡地顿住,岳湛臣发现自己的一时口快,已在无意间伤害到她了,但他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你是指我”
她的手颤抖着抚上自己左颊上那一片不平滑的肌肤,眼泪也跟着滑落。
“不不是的!”他百口莫辩,他知道她已经伤透了心。
“你别再管我了!”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急泄而下的泪水濡湿了一张脸,让她看来狼狈不堪。
“小衣!”他忙拉住她的臂弯。
他明白,这一刻若是让她离开了,他便再也没有任何解释的空间了。
“不要管我”她像疯了似的甩着头,拒绝再听他说的每字每句。
“原来在你心里,我始终都是这么丑陋、这么不堪!原来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我在你心里有着不同的地位,结果根本没有”心碎地喊出,她的情绪已然崩溃,再也听不进任何劝告。
“小衣,你听我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展立德接近你,是为了你父亲留下来的土地,你千万不要受骗上当了。”
他全盘托出,望着她的眸光有着心急如焚的焦虑。
他知道她对他的信任不足,但他还是存在着说服她的希望。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去怀疑立德,更不可能因为你无聊的自私,而和他划清界线,我最想划清界线的人,其实是你,你听懂了没?听懂了,就放开我。”
既然对她没有爱,那就放她自由吧!别再用这样的目光注视她,那对她而言太沉重了!她再也不要了!
闻言,岳湛臣像是遭到雷殛,脑中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在她心中,他竞这么微不足道!她竟可以为了展立德,而对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小衣,从头到尾,我都是为你好,并不是刻意要挑拨你和他之间的感情,我只是不希望你日后后悔。”
“不要管我,如果给不起我要的爱,就请你别再用自以为是的温柔对我,我要的是爱,不是同情”
寒冷的夜,冻伤了两人的心,他来不及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任凭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街灯下照耀着的,是他守候在她家门前的寂寥身影,这才轻轻吐出一句——
“我爱你。”
无尽清冷,蔓延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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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湛臣那日的一席话,不断地回响在秦蝶衣心里。
她并非全然的不相信他的话,如他所说,她是在赌气。
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她已经连续工作十多个小时了,身疲心也疲。
望着窗外暗下的天色,再望了望四周的空荡座位,同事们都下班了,大楼里,怕是只剩她一个人了。
算了!回家吧!
收拾好桌面,她提着手提包,便搭电梯下楼。
甫步出大门,见到展立德的车在一旁等候着,她的心猛地一惊。
平时他是不会这么无声无息地在楼下等她的,为何今天却
突然,岳湛臣的那席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僵住身子,有些戒备。
“蝶衣,我等你好久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
展立德全然不知道秦蝶衣心情的转换,凑上热脸,讨好地笑道。
“我忙忘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关系,现在也还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首次主动的牵起她的手,为她开启车门,俨然一副绅士的样子。
秦蝶衣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无关悸动,而是一种不安的恐惧。
她从没想过要怀疑他的,但此刻心却在慢慢地动摇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笑容开始僵硬了起来,嘴角也隐隐地发抖着。
“我精心安排的烛光飨宴,你一定会喜欢的。”展立德信心满满地道。
“可我很累了,如果可以,我想尽早回家休息。”她突然不太放心与他独处。
“是吗?可我已经订了位子,不去可惜啊!”眼看那桩度假村的工程迫在眉梢,他这头还没能搞定秦蝶衣,将土地到手,看来不多下点工夫,是不行了!
被他这么一说,秦蝶衣也不知该如何拒绝,最后只有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心里想着,这一切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展立德并没有她猜想的那般不堪。
“好吧。”她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车子缓缓驶进一家五星级的饭店,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后,展立德便牵起秦蝶衣的手进入餐厅。
两人并不是头一次出席这种场合,但秦蝶衣总觉得今晚的自己特别别扭,当然不为脸上的疤,而是一种孤立无援的错觉。
她感觉到身旁的男人与自己之间,似乎有着一段距离。
“想吃什么就尽量点,别替我省钱。”
反正更大笔的都得从她身上捞了,这小笔的他请客倒不要紧。
“意式主厨餐就好了,我吃不了太多。”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中,她也没什么胃口。
交代了服务生后,展立德便开始打量着秦蝶衣的脸庞,看得她全身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今晚的他,举动特别让人不舒服。
“你好美。”他赞赏地道。
“呃谢谢。”他说这话做什么?
“蝶衣,我爱你。”女人都想听这句话,说了,胜算也许会大一点。
她发现他的爱语竞让她快乐不起来,不像岳湛臣,仅是一个笑容,就能令她的心狂跳许久。
“你呢?爱我吗?”他有些心急。
“我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爱他,尤其是今晚,她连谎话也说不出来。
“没关系,慢慢来。”他佯装不在意地一笑,心里却暗暗地厌恶起她的难缠。
服务生开始将餐点一一端上,席间两人少有交谈,秦蝶衣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相信她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了。
“我们分手好吗?”她突地开口,想趁这股冲动还在时对他提出。
“不!”他拒绝。就要到手的肥羊,怎能泡汤了?“蝶衣,我们明明交往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会想和我分手?”
展立德一脸焦忧,这回可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立德,我仔细的想过了,我们可能不合适。”她开始惧怕他的目光,频频闪躲。
“是不是岳湛臣对你说了什么?”
他直觉想起和秦蝶衣有过一段情的岳湛臣,也相信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秦蝶衣的思绪。
“不,和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秦蝶衣想也不想便否认,这一切都是她的决定,非关他的一番说辞。
展立德深吸了口气,故作无奈地垂下肩来,望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沉痛。
“蝶衣,你知道吗?我为了你,甚至不惜和我的未婚妻退婚,我以为你终会接纳我、明白我的心意,没想到我做了那么多,你却一点也没感受到。”
这番话完全是即兴的演出,展立德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表演天分。
展立德的话让秦蝶衣有些心虚,若他所言属实,那她岂不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先别谈这个了,你不是说累了,先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休息。”展立德刻意转移话题,不让她有机会再提分手一事。
无言地拾起桌面的刀叉,秦蝶衣将满腹的疑惑吞回肚里。
好吧!就先缓一缓,再观察看看好了。
她乐观地想着,也许情况不如她所想的那么不堪,她只是一时受了岳湛臣的影响,现在就等时间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