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首位,果然大有来历。哲罗星见此人对诸位高僧还礼时,居然平辈论交,心中恶念更盛。以为此人年纪轻轻,地位尽管崇高,内力定然不强。他立起身来,向于虚雨施礼道:“哲罗星不知道中原武林典故,不要怪我失礼。”同时躬下身去,两手缩在袖中,潜运内力,用暗劲偷袭于虚雨,意欲让于虚雨难看,扬天竺国威。
于虚雨连忙还礼,此时暗劲袭击过来,力道巨大。于虚雨心头潜怒,运起神功护体,将暗劲反弹回去。他虽然运起神功,表面却是声色不露,施礼动作不改,口中还能说出话来,道:“大师从天竺远道而来,在下安敢受大师之礼。”
哲罗星施功后以为于虚雨必然出丑,心中正在暗自得意,不料暗劲到达于虚雨身上之后,那股巨力反向自身袭来。哲罗星虽然略显莽撞,但一身武功却还说得过去,见巨力迅猛,不敢怠慢,运起浑身功力消去这股巨力。
于虚雨只是将哲罗星的暗劲反弹回去,却未趁机加力袭击。哲罗星心中却不曾如此想,运起全身功力相抗。但这反扑过来的力量,因是哲罗星的一股暗劲,迅速消失。哲罗星消除这股力道时浑身绷紧,力道一消,收脚不住,身体疾往前冲,一个踉跄跌于地上,将这欲振天竺国威,倒变成了抢着给于虚雨行大礼一般。
于虚雨此时却不想让哲罗星太过难堪,潜用暗力,托住哲罗星身形。哲罗星只觉一股巨力过来,将自己身形扶起稳住,竟然无法抗拒,这才明白这年轻人功力,绝对非同凡响。
哲罗星虽然修行多年,争强好胜之心却盛,如今与于虚雨这次较量,输得却是心服口服。他站稳身子,重新施礼道:“于帮主武功太高,比我强了太多。我服了。”哲罗星汉语水平较低,话语简单,咬字也不是很准。
众僧看到刚才局面,又听哲罗星此话,心中知道哲罗星刚才必是自取其辱。心想这胡僧倒真会挑个对手,与中原名声最盛的于虚雨叫板,倒佩服他的勇气。又见他心直口快,输便是输,赢便是赢,倒也是个爽快人。
众人重新落座,只听神山上人道:“少林庄严宝刹,小僧心仪已久,六十年前便来投拜求戒,却被拒之于山门之外。六十年后重来,垣瓦依旧,人事已非,可叹啊可叹。”
少林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震,他说话颇有敌意,难道竟是前来寻仇生事不成?玄苦说道:“原来师兄与少林尚有如此缘源,天下寺院都是一家,师兄今日主持清凉,我佛门子弟,无不崇仰。凡事有因缘,师兄另创天地,弘法普渡,有大功德于佛门。”
神山上人合十还礼,说道:“小僧当年来到宝刹求戒,固然是仰慕少林寺数百年执武林牛耳,武学渊源,更要紧的是,天下传言少林寺戒律精严,处事平正。”突然双目一翻,精光四射,仰头瞧着佛祖的金像,冷冷的道:“岂知世上尽有名不副实之事。早知如此,小僧当年也不会有少林之行了。”少林寺众僧一起变色,只是少林寺戒律素严,虽然众人愤怒,竟无半点声息。
玄苦方丈道:“师兄何出此言?敝寺上下,若有行为乖谬之处,还请师兄明言。有罪当罚,有过须改。师兄一句话抹煞少林寺数百年清誉,未免太过。”
神山上人道:“请问方丈师兄,佛门寺院,可是官府、盗寨?”玄慈道:“小僧不解师兄言中含意,还请赐示。”神山道:“官府逮人监禁,盗寨则掳人勒赎,事属寻常。可是少林寺一非官府,二非盗寨,何以擅自扣押外人,不许离去?请问师兄,少林寺干下这等残凶霸道的行径,还能称得上‘佛门善地’四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