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拿到手后,我还有72个小时可以利用。
只要三天内,我能将草上飞拿回村子,安娜就有希望。
现在,我不能指望爷爷,爸爸和道爷了。
他们极有可能被突发的山洪什么的困在某个山头了。
这种情况,对山里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即便困个七八天,也断无任何的生命危险。
更何况,被困的还是道爷,爷爷和父亲这样常年在大山行走的人。
我唯一面对的就是自已!
我需要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就想,就引导自身来完成这个,没有任何人督促,但却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据说,被大毛蛛咬过后,人的神经,感官,会变的格外灵敏,包括对脉诊,望诊,还有触诊的把握也会上好几个台阶。
季家的先祖们,正是发现了这点,这才定下了个这么个死规矩!
我站在雨中,望了望山势。
记忆中,东边的黑楼山好像有很多的大毛蛛。
只是黑楼山实在是太大了,地势也险峻,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一个来回,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现在这个情况?
我思索一会儿,决定还是上黑楼山。附近几个山头,只在天气好的时候,偶尔能见到大毛蛛结的网。
我找准方位,匆匆向前走着。
行了大约十几分钟,我忽然感觉口很苦。
是的,我上火了。
中医一样是人,遇到着急的事儿,一样会上火。
并且,这时我发现,我身上真的是零装备,除了把镰刀,我什么都没有。
甚至,我连瓶水都没有带。
我摇头一笑,就近找了一片阔叶灌木,我小心拿舌尖,舔食积在上面的雨水。
润了润嗓子,我继续前进。
我一边走,一边在想先祖们为何会订下这个规矩。
慢慢,我想通了。
这是一种对意志力的究极考验,是对人品性一种考验。
一个人的品性,不管他表面说的多么高尚,面对问题时,解决的多么圆滑,可一旦面临到事关生死的大难,他的本性瞬间就会暴露无遗。
而当一个人,真正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时。
对其本身的人性,品德,意志,更是一种无比艰难的考验。
爸爸那样的人,他都没能挺过去,我行吗?
我感觉身体特别的冷
我停了脚步,倚靠在一棵大树上,任雨水,泼洒我的脸。
我放下镰刀,用手使劲搓了下脸。
我仰望铅灰色的苍穹,内心感到一丝莫名的无助。
良久,我咬了咬牙,拿起镰刀,挥刀砍断一根粗粗的树枝,削成一个简单的手杖,我拄着它。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忘记饥饿和干渴。
终于,我在两个小时后,来到了黑楼山脚下。
苍莽的大山,无边无际。
整个黑楼山脉,连绵近百里。
山中有数之不尽的珍稀野生动物,且还有着许多罕为人知的奇异物种。
这是个真正属于自然的世界。
我仰头,闭眼,倾听山中的声音。
三分钟后,我调整好状态,深入大山林中。
像这种山,根本没有道路要寻,一来平时上山的人很少,二来,你前脚踏出路,隔几天,疯长的树枝灌木又把路给堵死了。
我摸索前进。
记忆中,在黑楼山西侧有一条草沟,那里面,大毛蛛结的网最多。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一道被草海掩没的山谷中。
我猫着腰,找了个有利的地形,蹲下,开始轻轻地移动。
二十分钟过去。
我在一丛灌木间,找到了大毛蛛的网。
网织的不是很大,但蛛丝很粗,大概有钓鱼用的鱼线那么粗吧。
现在,还看不到大毛蛛,无法确定,它是否就在这里。
我砍了根长树枝,使劲地插进松软泥土里,算是做了个记号,然后又开始搜寻下一处。
三个小时后,我找到了六处大毛蛛织的蛛网。
我分别在附近用长树枝,做了标记。
搞定,我来到一个地势稍高的山坡,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小篷子,挡住雨水,搬块石头,坐在上面,静静等候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
天黑了。
我忘记饥渴。
是的,当人在集中全部精力干一件事的时候,真的可以忘掉一切。
晚上,大毛蛛基本不会活动。
它们捕食的最佳时间是清晨。
我找了棵大树,靠着,再把树叶盖在雨衣上,微眯,小睡。
脑子静不下来。
儿时到现在的画面,如过电影般在眼前浮现。
我把我简短的人生大概过了一下,略掉那些在城中跟小妖蛾子们胡闹的日子,我主要思考在季家村,学习医术的那段生涯。
我忽然发现,季家,其实隐瞒了我许多的东西。
比如,我记得有本记录历代先祖经历的家志,从小到大,爷爷和父亲都没拿给我看过。
另外,我发现,我现在所懂的医术,实则跟外边中医大学里学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比如孙起秀,她在用药上,适乎更接近于平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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