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灵台上那位:“哎呀娘呀,车啊!”他扑腾一下,就从灵台上掉下来,不顾泥土,连滚带爬,撒丫子,踉踉跄跄地开跑。
你妹儿啊!这就醒了!
可你是咋醒的啊,这这究竟是五爷铃铛,还是小元子道法,还是让那道大雷活活吓醒的啊,你你能给个交待不?
这位,刚刚给招来魂,哦不,可能是吓醒,哦不
总之,不管咋地,已经醒了的那位孙xx,跑了没几步儿,扑通一屁股坐地上,扭头,直勾瞅着半仙儿,张元。很是认真地说了句:“请问,我这是在阴间吗?”
半仙嘿嘿:“你说呢?”
孙xx扑通跪地上了:“我这辈子没干啥坏事儿啊,就是背着老婆,养了五六七个小姑娘儿。”
半仙眯眼
我瞅半仙坏样儿,还想套人**,我就走上去说:“孙先生,这不是阴间,我们正做法呢,这不就把你的魂儿给招回来了吗。”
孙xx一脸呆愕:“招魂儿,我魂儿怎么了?我开车,开好好的,突然前边就肇事了,我避让,我突然就撞车了,我我”
孙xx念叨,念叨,又打量自个身体,衣着,完事儿,他懵了。
他懵很正常,不懵才叫不正常呢。
我抬头看天,估摸雨还得一会儿才能下,就紧挨着孙xx,一屁股坐地下,把事情来龙去脉,这般如此,如此那般地讲述一遍。
我最后说:“孙先生,您的家人和妻子目前正在山下等候,我们还是下山吧。”
孙xx木然地凝视我,好半天,他长舒口气,又扭头瞧了瞧不羁的半仙儿张元,他扑通一下就给我们跪下了。
“多谢仙师搭救,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呐。”
我听这话,我能说我心里在苦笑吗?
次奥老子现在都不知道大哥你咋醒的,你让老子拿何脸来面对‘仙师’这二字啊!啊啊哎,既然人家已经叫了,索性装到底吧。
我正要装。
人半仙已经先抖上了,他一抖道袍,走到孙xx面前:“这位兄弟请起,万事讲因缘,今日之事,亦是我与兄弟有前世困果在里边儿,兄弟醒后,万万要以善为本,念念回照,一心向那个”半仙儿眼珠子一转说:“一心向着本仙师,这样,可保你今生来世享尽荣华,不然”
没等半仙话出口。
天空,咔嚓,又是一道大雷。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就往下掉了。
撤吧,甭白话了!
一会儿再牛逼的仙师让大雨拍了都得感冒。
我们三人架起孙xx,连滚带爬往山下跑,刚跑没两步,我心中浮起一事,又掉头往回窜。
“老板儿,干啥子呀。”张元扯嗓子问。
“靠!我照片!大爷地,我一镇宅照片啊,万一让不法份子拿到干坏事儿咋办。”我跑去供案前,一把撕下打印的照片,撒丫子就往山底下奔。
我们跑到山下,宋女士打伞搁那候着呢。
她一见到我们架着的孙xx,这纠结婆娘当即就捂脸哭了,完事儿俩人儿紧紧就搂抱在了一起,任凭风吹雨打也不分开。
我在风雨中,偷瞟一眼车里那位肌肉男。
彼时,他很伤感地扭头望向车窗外的雨帘。
哎希望这俩口子,经历这一大劫,男的不养小姑娘,女的也跟肌肉男断了,一起好好过日子,做生意吧。
我这时一头钻进老孙车里的后座儿。
老孙老泪纵横,扭头抱拳:“季仙长啊,我们孙家,祖宗八辈子都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啊。“
我跟这货也混熟了,就没同他客气,直接扔话:“甭说没用的,说好的,大奖呢。“
“哦,大奖,大奖“老孙麻利拿一个小皮包,搁里边抽出一张现金支票,递到我手中。
我借车里灯光扫了一眼,数字正确。
我对老孙说:“丑话搁前头啊,这玩意儿要是跳票,我不说别的,你自个儿想吧。”
老孙认真:“不跳票,以生命保证绝不会跳票!”
我听了这话,我长舒一大口气,重重靠到车椅背上。
他大爷地,今儿这事儿,太离谱了!
那大哥,他究竟是咋醒的呢?
我拿五爷铃铛,反复瞧了两眼,暗在心里苦笑。
算了!
这东西,还是珍藏为重吧。我是没那本事,像五爷那样儿,把它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当晚,我们回酒店。
第二天早上,老孙打电话说要摆酒谢我们。我拉过半仙儿,以道门人士不能饮酒吃饭为由,推了老孙邀请,收拾行李,先到当地银行,把支票换了钱,存着,又直奔机场。
到机场,买灰机票,领登机牌,上灰机。
起灰,下灰机。
我们一路直奔会所。
刚到会所楼下,我就见两身着西服的人,在电梯里一边小心瞟着我,一边嘀咕:“哎,听说没,咱xx有个神人。”
“谁呀。”
“天桥儿季大仙儿呗。”
我晕了!
这回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快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