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坯看上去又像是新堆砌的。
房子外有一圈篱笆,里面养了鸡鸭鹅狗等一群的小生灵。
而就在篱笆外的一扇木门前,正停着一辆手扶式拖拉机。在拖拉机的后车厢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人。妇人怀中,紧紧搂抱一个**岁的小男孩儿,男孩儿面色腊黄,脸上尽是一副病容。
在拖拉机的车座上,还坐着个叨烟卷的中年人,他面挂愁容,不时地看着拿在手里的电话。
我和宇叔走过去,在手扶式拖拉机前,停步看了下。
宇叔和霖霖跟我交换一个眼神儿。
我过去问那抽烟的汉子:“这位大哥,您是来看病吗?怎么不把孩子抱进去呢?”
汉子重重吸口烟,无奈说:“哎,没办法啊,人家不给瞧病,说是没到日子,要我们明天再来才行。可可我们是跑了四十多里的山路来的,这这一来一往的。索性不如在这里等吧!等到明天天亮再说。”
我嘞了个擦!
找日子看病,这什么高人呐?这循的是什么古法儿啊?
我真是不解了。
我问汉子:“你怎么不去别的地方找人看?干嘛非找他呀。”
我指下茅草房,说实话,我对这位牛先海的印象的确不怎么地。
汉子愁说:“这孩子什么都吃不下,一吃就吐,肚子还疼,嘴里往外冒臭气,去了镇医院,打针,用什么塞露,也不见好,没办法,就寻思找高人给看看呗。”
去他大爷地高人吧,纯纯一个见死不救老怪物!
好,你不救,我救。
我跟汉子说:“大哥,我是在城里开医馆的,很大的医馆,您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孩子瞧这病。”
汉子先是高兴,然后又犹豫:“瞧病,倒也行,可可俺们没多少钱啊。”
我说:“你这单,我不要钱。来”
我不容分说就跳上了拖拉机的后车厢。
宇叔一家仨口,眼看我跳进车厢,也跟着过来瞧个究竟。
我跟孩子母亲对个眼神儿,示意她别害怕,然后蹲下,把手伸进小孩儿的肚子上,一阵慢慢的摸索。
哎哟
这明显是肠梗阻啊。
我问小孩儿:“小盆友,你最近吃什么东西了?”
小孩儿眨了眨小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吃了几个大石榴”
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
我又问:“你吃的时候,有没有吐籽啊。”
小孩儿弱弱回:“没有,太好吃了,就就吞了。”
哦,这是个小吃货。
石榴本就是个涩肠止泄的东西,小孩子贪嘴吃的多,又把籽吞进去了,肠梗阻,妥妥儿地,没跑儿了。
我想了下,我对汉子说:“你这儿有喝的水吗?”
“哦,有有,我这里有。”孩子母亲拿出一个装酒的白桶。
我接了桶,拧开盖子,对小孩儿说:“听叔叔话,使劲喝水,喝到肚子涨为止,明白吗?喝完,你的病,就能好了。”
小孩儿认真点下头,接过水桶,咕咚,咕咚开喝。
一转眼,小孩儿喝了三分之一,他抹了抹嘴说:“叔叔,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我微笑:“你很勇敢,已经很厉害了。接下来,要是肚子疼,要忍着,实在忍不住,就让妈妈带你去拉粑,好吗?”
“嗯”我摸了摸孩子脑袋,然后蹲下,把手伸手到孩子小腹上,慢慢用听劲,以揉腹的手法,轻轻活动孩子的肠胃。
很快。
孩子喊:“疼,叔叔,肚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动,啊,像蛇一样。”
我笑说:“这样就对了。”
我揉了三四分钟,最后,我开始在孩子小肚子上找阿是穴。
所谓阿是穴,就是疼痛压点的穴位。
我一边点按,一边问孩子感受。
我记下了八个阿是穴的位置,然后,我以坚起大拇指,以指肚,运上柔透劲,飞速点按这八个阿是穴。
当我手指离开小孩儿的肚子时。
孩子大叫:“啊,妈妈,不行了,肚子开锅啦,我要拉粑。”
孩子母亲感激地看我一眼,抱起孩子,跳下车,跑到了一排灌木后边儿。
我眯眼观望。
不一会儿,我听孩子母亲高兴地喊:“出来啦,出来啦”
我心中略暖。
这时,宇铃霖一家三口也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儿看着我。
欣赏,喜欢,好吧,我不能再写了,我脸皮没那么厚(哈哈。)
可就在我跳下车的时候,突然,茅草屋里传出一老气吭声的动静:“谁呀,敢在我老牛地盘抢我的病人?胆子太大了吧。”
次奥!这老怪物,终于肯出声儿了!